替身情夫太难哄(168)
许是看出了对方的疑惑,闻应祈反应极快,立马从袖口掏出一瓶药膏出来,郑重其事地放到石桌上,腆着脸道:“娘子以前……都是会帮我上药的!”
谢令仪被他这句突然放大的声量,吓得一激灵,手中书卷差点掉地上。
不是,上药就上药,他突然嗓门拔那么高做什么?
“现在不问问我,是怎么受伤的也就罢了,还不关
心我。”
谢令仪诡异地沉默了下,不是她不关心,实在是,他这‘指甲盖’划过的伤口,确实没有上药、关心的必要。
可瞧闻应祈一副很介意的模样,她叹口气,还是说服自己,拿起了桌上的药膏。
算了,就当哄他开心好了。
闻应祈见她肯帮忙,脸上总算扬起得意的笑。他不动声色瞥一眼假山处,忽而轻声开口,“娘子,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
他今天什么毛病?尽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见她不答,闻应祈索性赖在她身边不走,嘴上叨叨不休不说,还把脸凑了过来,非要与她四目相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执着又黏人。
“娘子,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是是是。”谢令仪被他缠得没了办法,只得埋头随口敷衍。
“那你会永远都爱我吗?”
“会会会。”
“那叫声夫君来听听?”
谢令仪:“......”
闻应祈今日,真的脑筋不正常。
“容君,叫嘛,叫夫君呀,我都叫你娘子了。”
“夫君,夫君......”
对方冲她眨巴眼,黑亮的瞳仁里,明晃晃闪着认真和一丝掩不住的……忐忑?
日头正好,有几缕微风,卷着院中的木樨花叶飘荡,恰好有数朵嫩黄小芽,被吹至闻应祈发顶,对方恍然不知,仍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风送秋桂满鼻香,看来,的确是真的忐忑,连头上下了一场桂花雨都没发现。
谢令仪忽然就没了脾气,左右一回生,二回熟,她抬手替他拂去发间碎金,继而轻启朱唇。
“夫君,夫君,夫君?”
“够了么?不够的话,还可以多叫几——”
“够了,够了!”她话音未落,便被闻应祈紧紧抱住。
“哎......哎!药膏!”谢令仪被搂得差点喘不过气,脖子探出些许,急忙提醒,“都蹭没了!”
“无妨,早就痊愈了。”
谢令仪:“......”
她就说,没有涂药的必要吧。
“容君,你还记得一年前,对我说过的话么?”
闻应祈搂紧她,目光倏忽与假山后的视线对上,面无表情问。
一年前?这谁还记得?谢令仪在他怀中反抗,心里直犯嘀咕。她要说不记得,闻应祈该不会,就这么一直不放她走吧?
“乖,别动。”闻应祈察觉到她挣扎,抬手稳稳按住她后脑勺,语气温柔,却带着贯有的强势,一句句循循善诱。
“容君是不是说过,如果这世上还有其他人,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我?”
呃,谢令仪装死,她好像确实说过这话来着。可现在就要说嘛?她眼神扫扫四周,璞玉同几个婢女,就在不远处看着诶,怪难为情的。
幸好,闻应祈此时,也不需要她复述,他只需要她承认,承认她说过那句话,承认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
是以,他耐着性子,慢慢问。
“嗯?容君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有有有!”谢令仪赶紧大声点头。
“那,这算你对我的承诺吗?”
“算!”
“一辈子不变?”
“不变!”
“好。”
闻应祈终于心满意足,冷眼扫向假山后的那抹雾青身影,看他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去后,目光才渐渐收回。又静静抱了谢令仪片刻,方依依不舍松手。
谢令仪一得自由,立即退后三尺,眼神古怪地打量他,表情欲言又止,“闻应祈,你......你今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没有。”闻应祈怡然否认。
“真的没有哦?那你为什么要逼......”谢令仪赶在他面色发沉前,机灵改口,“让我说那些话?”
闻应祈见她识趣,脸色才和缓几分,随口调侃,“因为想确定,容君会不会永远爱我,所以才一遍一遍地问。”
谢令仪听完脸又红了,眼神飘飘忽忽,不敢看他。
旖旎气氛蔓延,闻应祈歪着头,安静盯她,片刻后,突然开口,“容君,是不是我长得太好看了,所以你才一直不敢看我?”
谢令仪:“???”
谢令仪双眼一下瞪大了,但这话,她无法反驳。
闻应祈的确是好看的,鼻梁秀挺,唇如丹朱,望向她的时候,眉目低垂,柔和又专注。
平时倒也罢了,偏他今日刚散朝,身上的赤罗青缘花犀官服还未换下,腰间玉带绶环将他身形勾勒得格外挺直颀长。
最要命的是那截被素色云纹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修长脖颈,青涩喉结被顶到突出来。黑痣在他衣领间若隐若现。无端便带了些禁欲、冷硬之气。
“容君喜欢我穿官服的模样?”闻应祈见她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胸前补服上的锦鸡彩绣,眉梢一挑。
“……喜......喜欢。”谢令仪低着头,十分没骨气的承认。
“那......”闻应祈嘴角上扬,慢慢俯身,声音低柔地在她耳边呢喃,如情人私语,“今晚让容君亲自......”
唰!
谢令仪听完,全身‘腾’得一下烧红,像煮熟的虾子。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闻应祈,他......他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