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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砸我的算命摊子(158)

作者: watercat 阅读记录

拿到面前一看,发现是浅粉色包装的草莓味硬糖。

瞟一眼,指节扭曲几下,尝试用单手撕开包装,以失败告终。

左手在川录闲脑袋上蹭一蹭,不舍得离开,唯因咬咬下唇,抬手,再咬住硬糖包装边缘,右手往外拉——

嘶啦——包装被撕开。

她小心捏着糖,左手拍拍川录闲的后脖颈。

伏在她膝头的人缓慢抬起头,脸上带着泪痕,眼眶红浸浸的,眼神里依旧是无边无际的悲伤。

唯因的心脏漏跳一次。

有没有一项研究明确指出,强者示弱是最让人心动的途径?

像天边皎月一样的人,像最顶端山巅上那一捧最干净洁白的雪的人,在你的面前跪倒,伏在你的膝头落泪,顶着红透的眼眶望着你,视线自下而上。

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怎么办啊,你帮帮我。”

苍白细瘦的脖颈也展露在你的眼下,恍若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就可以选择是轻抚还是折断。

尽管这不过是错觉。可它有魔力,让人深陷。

想要去保护川录闲,想要做一下川录闲的支撑。

这在平时实在是太荒谬的想法,也是不可能的想法,但眼下这般情形,唯因已然变成川录闲能依靠诉说的唯一。

唯因。唯一。

瞬息间脑海万千思绪闪过,唯因动一下喉头,在川录闲些许可怜的眼神里回神。

右手上紧捏着撕开的糖果,她问:“吃糖吗?”

她并不清楚自己此时的语气到底是该被如何归类。

她自己听来觉得是带着怜惜的,也是糯的柔软的,可好像自己听到的和别人听到的其实不太一样。

所以会不会,川录闲能从她颤抖的尾调里听出不合时宜的意动和心跳?

那样的话,又会不会觉得她隐晦的心思难以应付,从而厌弃她呢?

大脑是身体里最重要的器官,它进行最高级的思考,但阻止不了胡思乱想。

唯因的脑中景象换了一场又一场,连定格都做不到。

她拿着糖的手指尖轻轻抖,再缓缓挪到川录闲嘴前。

和面前人漂亮的双唇只差一厘米。

鼓膜被软而轻的声音敲击,川录闲感觉到自己的耳骨噔噔作响。

她一直仰头望着,搭在唯因膝上的双手指节蜷曲几分。

两股视线在半空凝滞。

唯因咽一次口水,隔两秒,再咽一次,她看不透川录闲的眼神,只感到自己从头皮一路顺着神经酥麻到了尾骨。

吃不吃啊?她的手不上不下,也不能进不能退,在良久的无言里,耐心逐渐告罄。

她轻咳一声,眼睫垂下视线往别处飘,听着耳中咚咚的心跳,想要把捻着糖的手收回来。

缩了一半,手腕被人抓住。

也许该说是意料之中。

眼波被拽回,唯因将眼皮斜掀起来,视野随着右手往前推。

川录闲双腿微微分开跪在她面前,身子把唯因的双腿包围,她现在跪坐下去,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抓着唯因的右手,一点一点往嘴前带。

最后她低头,神色认真到极致,张嘴含住糖。

同时亲吻到唯因的指尖。

触碰到这份柔软的时候唯因脑子立马宕机,过载的烟雾从她脑袋顶升起来。

即便之前已经用更亲密的方式接触过,但这样不经意的相贴,似乎更能让她全身都融进太上老君炼丹的火炉里。

一个瞬息,手腕被放开。

腕间被握住的那一块灼热难消,唯因飞一般把手缩回来,双手握在一起,悬搭在胸前挡住起伏的胸膛。

她侧过脸,好一会儿才敢去探看川录闲的神情。

川录闲含着糖,很平静地对上她的目光。

好无辜的样子。唯因心里嘟嘟囔囔地阴阳。

又被撩到了,而且还是在川录闲绝对无心于这种事的时候。

唯因一下就觉得自己内心肮脏了,明明人家还在难过,可自己脑子里却在冒粉红泡泡,缺心眼一样。

理亏了,反思了,醒悟了。

她费力把想要在脸上出现的红晕压下去,双手分开,撑在椅面两边,接起川录闲刚才的话:“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继续待在潮东吗?

川录闲声音更哑了:“回宁北。”

“……回?”唯因双眉挑起。

见她疑惑,川录闲想解释,可开口嗓音却像是一张砂纸,她费劲清几下嗓子,眉心出现浅浅的褶*皱。

唯因赶忙捂住她的嘴,说:“你别说话了,你要去哪儿我都跟你去,你不用向我解释。”

川录闲垂眼,再抬起,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走吗?”唯因把手收回来,“你点头摇头就可以了。”

迟疑几瞬,川录闲再次点头。

“真的……不用等到中午吗?”唯因小心翼翼地继续问。

万一呢万一呢?她不敢说这句话。

却也不出所料,川录闲最后环视一圈这里,之后在潮东秋日的阳光下,摇了摇头。

-

唯因以为她会直接和川录闲瞬移到宁北的哪一个地方,但川录闲选择了高铁。

商务座的车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座位连在一起。

上车之后唯因感觉川录闲已经要到了闭眼就能立马睡过去的程度,但她还是先打了个电话。

她靠着椅背,双腿一曲一直地随意只着,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搭在大腿上,食指无意识在轻敲。

说话时嗓子被火燎过似的,眼睛也几次快要闭上。

唯因听她讲话,从她断断续续几句话里听出来她应该是在和家政公司的人对话,像是在找保洁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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