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187)
把在外面冷得有些泛红的双手放在一起搓搓,唯因往嘴里鼓气。
老板身边的人是惯会察言观色的,王珂目光在唯因身上停留半秒,随即收回来,嘴角牵起一个商务笑:“您好。”
简单介绍完,川录闲按着刚说的话送她下楼,正好碰见要来做最后一天的郑阿姨,郑阿姨的视线在王珂身上绕一圈,接着看川录闲的眼神更鄙夷了。
川录闲想开口解释,但想着这最后一天,往后也看不见这审判渣女的视线,索性就闭口不言。
为了工作方便,王珂定的酒店就在附近,川录闲直接送她到酒店门口,再转身一个人回家。
回家等了会儿,郑阿姨做好饭之后和唯因依依惜别,两个人在生活阳台上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川录闲怀疑郑阿姨又在“泉泉”“泉泉”。
坐不住,决定去书房叫施听云吃饭,结果扶着她到餐桌时郑阿姨跨出厨房,眼圈还红着就对着川录闲狠狠一剜,像极了见仇人。
再克制地翻了个白眼,她回过身去和跟出来的唯因说上第九次“拜拜”,之后就悲悲戚戚地出门结束这一次的合同。
此后就是身体彻底恢复好了的川录闲进厨房负责一日三餐。
早上川录闲和唯因一起出门买菜,施听云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中午晚上川录闲做好饭施听云就抽空一吃,除了晚上一小段时间三人会避无可避的碰到一起,大多数时间都是一种诡异的和谐。
王助理固定每天上午十点来,有些时候下午没事就会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吃完饭就和川录闲一起收拾餐桌,两人会在厨房里聊一会儿。
有一次唯因晃悠过去,靠在冰箱上,看着水槽边的二人,扬声道:“川录闲——我想喝可乐。”
这个时候川录闲洗干净手,走到冰箱前,让她让开,打开冰箱从侧边拿出一罐可乐塞到她手里,但还没等唯因说话,就关上冰箱门回头问:“诶你刚才说你之前去的谁演唱会特意买的内场第一排结果淋成落汤鸡了来着?”
王珂拧着抹布笑起来:“岁旬的,那天真的下好大的雨,不过她本人是真的厉害,我感觉我都听到了音响以外的她自己的声音。”
“这么能唱?”川录闲走回水槽前。
“对啊,像吃了CD似的,她这一次巡演还没结束,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我能抢到票吗?”
“你不用抢,内场一二排的位置我是肯定可以拿到的,任意一场都可以。你要是有想去的直接找我就可以了。”
川录闲将这话在脑子里过一遍,随后打趣道:“你这样说话很像黄牛。”
“是吗?”王珂抖抖肩膀,气息笑乱了。
啪——
唯因把可乐放到岛台上,抬脚走了。
回房间蹬掉拖鞋扑上床,她抓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先在大床上翻滚两圈,再仰躺在床上,扬手用力把枕头往床头一扔,恶狠狠出了一口气。
“混蛋!”她翻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
右手握成拳在床上重重一捶,听着床垫里弹簧嗡嗡的回响,更委屈了。
“敢不理我!”她左手往外摸索,抓到枕头一角,又抓回来抱住,“怎么有这种人嘛……”
这几天川录闲显然疏远她了,其实也没太明显,但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
从那一天晚上川录闲没有吻她开始。
然后就不准她牵,不准她抱,不准她动手动脚,什么都不准了,明明之前就已经接吻过,却变得比刚开始还要生疏了。
也说话不算数,明明说施听云在宁北待不了多久的,结果现在过去了一周多,施听云还是在她眼前晃。
所以是因为什么?还是因为施听云吗?所以她并没有比施听云重要,对吗?
就连施听云身边的助理,都比她重要,对吗?
川录闲就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如果她连一点点地位都没有占到,那之前又为什么要靠近她同时也纵容她的靠近?又为什么不喜欢许泉来找她,难道是单纯看不顺眼吗?
或者说,只是看她真心沦陷觉得有趣?
唯因不愿意这么去把川录闲想成一个随意玩弄别人真心的坏人,可是她现在只能这么想,没有其他选项。
川录闲也确实有前科啊,不是吗?
“混蛋混蛋混蛋……”唯因把枕头甩来甩去。
歘的一下,她坐起来,额前的发丝糊在脸上。川录闲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要去问清楚。
现想现做,她跳下床,哒哒哒跑到门口,转动把手把门拉开,憋着气冲出门,却没想到迎面撞上施听云,两人皆身形不稳,眼看着要摔下去!
施听云闷哼一声,赶紧扒住身旁墙壁,手上刚摘下的眼镜却脱了手,哐当落到地上。
唯因重心不稳,惊惧着往后仰,脑子宕机时不知道踩中什么东西,碎裂声和她的“哎呀!”一起响起!
“啊!”
手肘先撑到地面,疼痛瞬息间遍布全身,唯因侧摔到地上,两行清泪刷一下就从眼眶里掉出来。
“怎么了?”川录闲和王珂听见动静,忙从客厅跑来。
看见眼前两人一歪一躺,王珂心里大惊,赶紧到施听云身边扶住她的手臂,问:“没事吧老板?”
“没事。”施听云摇摇头,视野里川录闲去到了唯因身边。
川录闲蹲下,将唯因半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眉心深深一道皱褶,温声问:“有没有哪里伤到?”
缩在她怀里,唯因抽抽噎噎,心里委屈往上涌,想要现在就劈头盖脸将她质问一遍骂一遍,想问她到底将自己当作什么人,还是当作什么玩意儿,是值得真心爱护的,还是只配三言两语随意打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