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198)
而后随手把杯子放到岛台上,向卧室区走去。
走到唯因的房间门口,想到现在已经凌晨时分,便没敲门,轻轻转动把手小心将门推开。
川录闲做贼似的往里望。
“嗯?”她皱起眉头。
思量几番,她彻底打开门走进去。
床上没人,唯因坐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窗外稀稀拉拉的霓虹灯映照在她安静的睡颜上,在黑暗间画出一副斑斓光影的画。
身上是嫩黄色的吊带睡裙,堪堪遮住膝盖,白净的小腿搭在沙发边缘,一只拖鞋掉在一边,光脚搁在地面,脚后跟微微泛红。
怎么又坐在这儿?
川录闲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想要把这人抱去床上,但刚伸出手,就听见唯因吭叽一声,醒了。
半睁开双眼,唯因抬手揉揉眼睛,拨头发到脑后时注意到身边有人,转头去看,看见是川录闲,便再抱紧抱枕,垂眸不说话。
沉默了会儿,才注意到自己一只脚光着,伸腿去够落在一边的拖鞋,足弓绷起要尝试。
但刚一动作,脚腕被握住。
她抿抿嘴,抬眼,只见川录闲把拖鞋拿在手里,帮她穿上。
不过几秒钟,川录闲放开手,坐到一边,唯因双脚在地面蹬蹬,这下肯朝身边人看去了。
“回来啦?”唯因明知故问。
“嗯,”川录闲干咽一下,把摔坏了的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再说,“手机坏了。”
说着话,拇指在开关键上一按,屏幕毫无反应,看来坏得更厉害了。
见状,川录闲看着唯因,眼神很无辜。
知晓了这人晚上没给自己发一条消息的原因,唯因轻哼一声,脑袋一转,让她无辜的眼神落空,心里却稍稍原谅半分。
那声轻又俏的“哼”溜进耳朵里,川录闲十指在地上敲击,问:“怎么坐这儿?快一点钟了怎么不睡觉?”
“原来你知道快一点钟了呀。”
唯因努努嘴,语调阴阴阳阳的。
没等川录闲解释狡辩,她接着说:“你说了会回来的……”
所以才坐着等你的。唯因用视线将这句话递给川录闲。
视线相接,川录闲轻而易举就读懂她的言下之意,对于这个问题,心中发虚,抬手握拳挡在嘴边,咳了一声才说:“我师父喝醉了——”
“你们去喝酒了?”
没等川录闲说完,唯因捕捉到重要信息,无形的耳朵立起来警觉地支着。
漂亮的小狐狸眼微微瞪大,川录闲的倒影被她完完整整地框在眼睛里。
川录闲舔舔嘴唇,内心万分虚地回答:“喝了一点,我师父她酒量不好,就醉了,我把她安顿好就回来了……”
听见这话,唯因适才反应过来施听云好似并未和川录闲一起回来,心中一思索,藏着心底的答案问:“安顿好?你和她……去哪里了?”
说话时眼眶中似要浸出泪花来,川录闲受不得她这般神情,忙说:“酒吧旁边的一个酒店,我们什么也没做,她睡了之后我就立马回来了,真的……”
没人接话。
对于这解释,唯因不置可否。
果然去酒店了。她只在心里呢喃这句话,双手在抱枕上无意识地划拉没意义的图案。
在川录闲十一点钟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就猜这两个人多半去酒店了,当时她觉着,川录闲应该不会做什么的,因为这段时间过来,川录闲好似确实是对施听云没什么其他感情了。
但喝了酒,是否就会不同?
又安静下来,川录闲有些着急,之前在酒店里虽说发生了一些题外话,但她最后确实也是什么也没做,甚至就连一丝想法也没有,她怕唯因误会她和施听云做了些不该做的。
这样的话,她怕是就一辈子都没办法洗清了。
“你相信我,”川录闲没放松多久的眉心再次皱起,“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
“不信。”唯因终于舍得开口。
川录闲一怔,她不知道要怎样去解释了,只能苍白地重复:“我们真的没做什么……”
“真的没有吗?”唯因的眼睫垂下又抬起,有柠檬在心里一筐一筐地被捏碎。
“真的没有。”
“那这是什么?”
闻言,川录闲眨眨眼,不懂唯因话中所说是何物。
唯因抿着唇角,伸出一只手,用食指在川录闲左侧脖颈上轻点——
那里有施听云留下的口红印。
黑暗让她看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只能勉勉强强地辨认出是一些淡红色的痕迹,口红印?还是吻痕?或者是其他什么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痕迹?
可无论是什么,都和暧昧二字脱不了关系。
唯因收回手,眼圈儿在夜色掩盖下渐渐红了。
两手把抱枕越抱越紧,她不想看见川录闲的脸,偏头往另一边,却也看不清窗外景象,眼前朦朦胧胧,是泪花把景象模糊了。
明明说了会回来的,结果是先和别人去了酒店再回来,脖子上还有引人遐想的痕迹,就算她想相信解释的话,面对这实实在在的暧昧痕迹,她也点不下去相信的头。
更何况……更何况可能和川录闲发生些什么的那个人,肯定是万分愿意的。
说不定,自己在这儿坐着的时候,那两人正在进行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川录闲抬手摸上左侧脖颈,眨着眼反应,最开始想不出来自己这儿到底有些什么,直到眼前闪过酒吧里的场景,才意识到这儿或许会有施听云留下的口红印。
“这、这个……”她结巴着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