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7)
“您终于来了,要是您再不来,我们都快被折磨死了!”
那夫妻中的女人眼泪都哭出来,她要去拉川录闲的手,却被川录闲退后半步躲开,女人被躲开之后双手留在空中悬滞了一瞬,而后又讪讪地收到身前放着。
川录闲站定,嘴角牵起微笑:“李兵,刘宣玲?”
眼前两人反应一瞬,然后忙不迭点头,说着就要领着川录闲往小区里走。
川录闲往后偏了偏头,视线停在唯因身上一秒:“唯因,是我徒弟。”
两人向她身后看去,看到唯因之后又开口:“唯大师!感谢感谢!”
唯大师。
川录闲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唯因斜眼看见,从后面伸手在她腰间一戳。
川录闲的腰像是劲瘦到极致,戳上去感觉硬邦邦的,没什么柔软的肉感,就跟在戳一块骨头似的。
唯因脸上对着眼前两人笑,心里却撇撇嘴,正要把手收回去,手上却挨了一下轻轻的巴掌。
她眨眨眼,手背上被川录闲碰过的地方像是被冰块碰了,有些泛凉。
什么身体。
“呀!我们家空着的房间只有一间了。因为大师您也没说过要带徒弟来,所以我们也没再安排多的房间,您看现在这怎么办?您和您徒弟挤一挤?”
刘宣玲对着唯因感谢了半天才想起这件事,脚下动作顿住,又望着川录闲等着她做决定。
川录闲垂眸沉吟片刻,又抬眼看了眼李兵和刘宣玲。
两人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见川录闲的视线过来才又挺了挺腰背,但眼里的希冀没藏住。
这二人也不是缺钱的人,但是这样的境况下却能说出让川录闲和唯因挤一个房间的提议,看来是被吓得狠了,好不容易把川录闲盼来了就万没有不让她在家里坐镇的道理。
川录闲收了神思,又牵起微笑点头:“可以,不碍事。”
刘宣玲长出一口气,脸上笑容又再真切了几分,带着身后两人去自己家的动作也麻利了不少。
别墅小区内的绿化做得堪称是树林,层层叠叠的树影落下来,照得川录闲脸上有些斑驳。
唯因落在她身后半步,伸手拽拽她的衣角:“我们真要睡一间房?”
她的声音放得低,川录闲微微低头才能勉强听清。
额角的发丝落下来,被暖风吹得拂上唯因的脸,她忙往后退了一步:“痒。”
“什么?”川录闲抬头,因为唯因突然退开,她没听清她后面那句话说的是什么。
唯因摇头,又抬手理理自己的头发。
“你不愿意?”川录闲看她也没有再重复一遍的意思,便直接忽略掉刚才那个小插曲。
“我只是意外你竟然会同意,”唯因理完头发又摸了摸脸,“我以为你不会想要和我睡一间房。”
川录闲余光里看到李兵和刘宣玲两人站在前方不远处等着她们把话说完,便直接视线往那个方向斜了斜。
“他们是我的客户,这点小要求无伤大雅,满足他们也没什么。”
“要求?他们什么时候提了要求?”唯因有些不解。
川录闲抬手在她额头上一戳:“傻子吧。”
川录闲的声音往上挑,尾音挂着轻笑,唯因冲她努努嘴,表情上有些抗议的模样。
“走了,别让人家等太久。”
川录闲背手往前走,唯因莫名被骂了一句傻子的些微气愤无处发泄,她轻咬了下唇,眉头皱了一皱。
然后就很没有骨气地跟了上去。
别墅小区占地大且空,每栋楼之间隔的距离不算近,李兵刘宣玲带着两人走了将近十分钟才走到自己家,进门的时候保姆阿姨迎出来,就差给川录闲和唯因亲自换鞋。
“大师,请进请进。”李兵走在前面,腰比在大酒店门前的接待还弯得下去。
川录闲还是带着笑点头,袖口却被人拉了拉。
唯因贴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话:“他们家的装修,好丑啊。”
在唯因停顿的那个空档里,川录闲抬眼环视前方,最后得出个结论:这家的装修,确实说不上好看。
富丽堂皇的欧式硬装风格配上满钻大吊灯,如果只是这样还说不上难看,但偏偏这么富贵的装潢之间配着的是现代简约风沙发、原木风小茶几和美式碎花窗帘。
什么元素都沾一点,但却是四不像。
川录闲虽然心里也这么想,但是又伸手戳唯因的额头:“小心被人听见。”
“你又戳我。”唯因嘟囔着抱怨,却瞟到刘宣玲又朝着她们走过来,于是立马正了正神色。
刘宣玲手上端着一盘水果,特意又走过来招呼川录闲和唯因去沙发上坐,她笑得轻松,刚见面时脸上的那股苦恼劲散了半数。
川录闲点头,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沙发边。
不得不说虽然这简约风的沙发和装修风格不太配,但有钱人总归是有钱人,选的东西质量还是能占上乘。
唯因一坐下去,刚才还抖擞的精神立马就塌了。
“这驱邪的事,要哪些东西?我们应该都能给您找到。”李兵坐下来,言语之间终于提到心头的大事。
川录闲摇头:“你们什么都不用准备,我来就好了。”
“那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要不要避讳着什么?”刘宣玲又问。
“可能……”
川录闲正要回答,余光里却看到身边人的脑袋马上就要放上自己的肩膀了!
她赶忙反手轻轻掐住唯因的下巴,这才勉强让唯因看上去还剩些礼貌。
“明天吧。”她掐着唯因的下巴说话,一心二用导致说完才发现自己连人家的问题都还没回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