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268)
冰箱门上,磁吸板上写了冰箱里面放了什么。
小鹿形状的便签纸上,记号笔写的字粗黑且大:【不许喝冷的!】
右下角画了个弯弯的月亮:【厨房柜子里有常温的。】
是写给奶奶的,也是写给她的。
「她打开冰箱门,就着手机灯从里面拿了一罐冰镇可乐。
她们刚结束两回,她整个人又热又渴,还浑身乏力,想喝冰的,还想要甜的。
鹿呦从她身后伸手过来,“啪”地一下关上了冰箱门。
大半夜的下楼觅食,鹿呦声音压得很低:“秋天了,不许喝冷的。”
“……”
“乖啦。”
她忍不住笑:“我该叫你姐姐才是。”
“我不介意哦,叫声来听听。”
鹿呦走进厨房。」
走进厨房,打开柜子,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
与记忆里鹿呦给她的,完全重合。
「她被抱坐到岛台上,握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
再某一口之后,搂过泡好荞麦酸辣粉的鹿呦,压她靠近自己,渡了红酒过去。
在暧昧升温的气氛里,越来越过火。
她借着鹿呦的手,“无意”地把红酒都撒在自己身上。
再勾着一只迷途的鹿,一点一点地舔舐干净。
“你也不怕奶奶她们突然下来。”
“你耳朵这么好,听不见她们下楼来的动静么?”她在鹿呦耳边低低地说,“还是,就算我不出声,你的听力也在被我的喘息占据?”
她指尖碰触到鹿呦的脸颊,滚烫的。
视线里,鹿呦的脸也是红通通的。
从耳朵蔓延上了的绯色,胜过任何答案。
“月蕴溪……我有个问题。”
“嗯?”
“你是不是……有瘾的?”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抵着鹿呦的额头,轻笑说:“不是,是我爱你。”」
爱是什么呢?
是情绪的解药,会上瘾的尼古丁。
是香薰里的火,燃出一个意乱情迷的春。
又或是欲求不满的酒杯,碰着月色过撩的夜。
柜子里,塞满了泡面、酸辣粉、饼干、面包、居然还有磨牙的零食……
因为她有一次无意说过,压力大的时候,会喜欢吃风干的肉干磨牙。
随口一说而已,她自己都忘了。
月亮形状的便签纸贴在柜门里面,认真写着都有哪些方便食物,每一样的保质期到什么时候。
小鹿形状的便签纸上写着:“有不喜欢吃的要告诉我哦,下次就不买啦。
你酒量属实堪忧,少喝。”
“……”*
她给自己泡了一桶海鲜泡面。
时间刚刚好,水量刚刚好。
味道却比不过那天泡发的酸辣粉。
岛台上的手机振了一下。
一条未读消息来自云竹:【在?】
[满月]:【不在。】
视线落在昵称符号上,明亮的月亮,几分扎眼了。
她改了昵称,是很符合她现在状态的朔月。
云竹发来了一张截图。
月蕴溪瞥了眼,捕捉到鹿呦的名字,点开细看。
与此同时,云竹又发来一条:【你女朋友不放心你,让我来找你,陪陪你,你确定你不在?】
[朔月]:【在了。】
云竹:【。】
云竹:【在家还是在哪儿?】
[朔月]:【家。】
云竹:【OK,我过来找你。】
收拾掉没吃完的海鲜泡面,没一会儿,云竹便到了。
带了很多吃的,还很贴心地带了酒。
“不喝酒了。”月蕴溪哑着嗓子说,“我酒量不好。”
“……别搞笑,我招人陪我谈生意给我挡酒,你来应我这个奇葩聘请,我俩才认识的,你酒量不好。”云竹哂笑的话音一顿,正色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月蕴溪说,“但可能,要感冒了。”
“吃药了么?”云竹问。
月蕴溪摇了摇头。
“药箱呢?”
“在那边柜子里。”月蕴溪指了一下,她感觉有点冷,窝进沙发里,扯了个毛毯披着,看云竹从柜子里拿出来,反应迟钝地说,“忘了,没药了里面,上次出国前整理了一下,都过期了,就都扔了,一直没想起来补。”
“鹿呦给你全补上了,我真是,来这吃狗粮的。”云竹准备将揭下来的便签纸贴回去。
月蕴溪伸手说:“给我看看。”
【知道给我买药,不知道给自己备好么。我怎么会有这么傻乎乎的女朋友哇,还好傻乎乎的女朋友的女朋友聪明~】
“喏,量一下的。”云竹递过体温计。
月蕴溪挪步过去,自己将便签纸贴了回去。
她量了体温。
没发烧。
云竹要给她泡一杯感冒灵预防感冒。
她说不吃药。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病,无可救药。
“行吧。”云竹问,“去你书房聊聊?”
那地方是很适合聊天,每回云竹或者其他朋友来,也都是去书房聚。
“……我的书房打烊了。”
“你怎么了?还有小鹿,怎么突然去菲菲那里了?”云竹坐到了沙发另一边。
干坐着很无聊,尤其是沉默的时候,月蕴溪开了电视机,随便挑了个频道,里面正播放着动物世界。
播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声音能填补无声的空隙。
月蕴溪声速缓慢地解释。
云竹对她的事,没有发表任何评价或个人感慨。
这是她们一直以来维持的一种很舒服的相处方式。
因为知道,这种时候,需要的已经不是对方来教自己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