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个人默契地站成一排,含笑围观。
某位仁兄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那儿,而他怀里的女孩又蹦又跳,为近在咫尺的未来庆幸欢呼。
“他俩到底谁暗恋谁啊?”杭以安恨铁不成钢。
莫知疯狂打手势提醒好兄弟:抱她呀!抱她!
陈天衢却看着麦初,用眼神问:怎么回事啊?
麦初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诶,乔漾,你怎么又填了陆州大学啊?”
乔漾收回胳膊,转身面向麦初,回答说:“最后一天的时候我爸改的,说还是不要浪费分数,去省外就去省外。”
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好闻的花果香味。
陈天衢指尖发麻,失神般看着她。
这一刻用失而复得形容也不为过。
他确信他的人生不会有比这样更幸福的时刻了。
他脱口而出:“我爱死你爸了。”
乔漾弯唇笑着,只觉得这话有趣,她把包挂到椅背上,问他们:“都点了什么啊?可以下菜了吧?我饿死了。”
“吃吧吃吧。”麦初张罗着大家入座,“杭以安,把肥牛片拿过来先下。”
乔漾坐到麦初旁边,拿起桌上的椰子汁,却发现重量比自己想象的要轻许多。
她晃了晃瓶子,问:“怎么都空了啊?”
麦初哼哼笑了一声,怪声怪气道:“这不是有人借奶消愁来着嘛。”
陈天衢低头拌开调料,听而不闻。
“哦对了。”乔漾回身打开包,取出一沓用信纸包好的相片,“照片都洗好了,老板说好几张都没有成像,还好有你们的都没事。”
她一份份递到他们手里,挠挠额角,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背面有我写的话,你们回去了再看啊。”
此话一出立马勾起莫知的好奇心,他才不等回家,一拿到手就拆开信封说:“什么啊?我现在就要看。”
三十六次快门里麦初的照片最多,乔漾最后挑了唯一的一张双人合照。
她们穿着那条傻里傻气的班服,一起冲着镜头比耶。
大概是胶片机自带的复古滤镜让照片看起来年代久远,仔细回想又觉得恍如昨日。
那些欢笑打闹、无忧无虑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心头落了场雨,淋湿眼眶,麦初将纸片翻到背面,乔漾在空白处写:“去更远的地方,灿烂、勇敢、闪闪发亮。我最好最好的麦初,我永远爱你。”
她给杭以安写——
“杭以安我饿了。”
“饼干薯片干脆面,你要哪个?”
致我的哆啦An梦,许愿你有吃不完的干脆面。
她给莫知写——
“喂,阿Sir,做人呢最要紧是开心啊。”
谢谢你带给我们的开心,也请你天天开心哦!
陈天衢打开信封,先看到了背面的两行字,乔漾给他的这句和其他人画风不太同,文绉绉的,但不难懂。
她说:君如明月,亦狂亦侠亦温文;祝君如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陈天衢翻转手腕,微微蹙起眉头。
照片上一树繁花灿若云霞,他望向窗外,眉目平和,嘴角泛出浅浅笑意。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何而笑。
感觉到有人靠过来,陈天衢抬眸,撞上乔漾的目光。
她手撑着椅子边缘,抬高下巴骄傲道:“好看吧?我拍的哦。”
陈天衢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好看。”
他想他记起来了。
第25章 新生活
夏阳阳的父母都是老师,一家三口都有暑假,早早定好了月底去西安五天四日游。
原本他们也叫上了夏灿一家,但夏枫明和杨南青都得把年假留到九月开学,今年只能取消家庭出游计划。
送走夏阳阳这个吵吵闹闹的小瘟神,夏灿终于重返自由,带他这几天她连游戏都没怎么打,新赛季就快结束了,她得抓紧上分。
在好友列表里看到许长溪正在结算中,夏灿还是习惯性地点了邀请。
熟悉的蜡笔小新头像很快出现在她旁边,而那句“人家不喜欢你”也随之浮现在脑海中。
它像一根卡在喉咙口的鱼刺,不痛不痒却又让人难以忽视,夏灿故意没有打开语音。
深夜寂静安宁,她能听到耳机里他的呼吸声。
“怎么不说话啊?”
夏灿心里别扭着,打字回:怕吵到我爸妈。
“哦,你开吧。”
游戏进入对战页面,许长溪又出声问:“诶对了,阳阳最近怎么没来啊?”
夏灿打开键盘,横屏字母距离宽,她费了半天劲才打好一句:出去旅游了,过两天回来。
“哦。”
她闭着麦,许长溪也没多闲聊,除了必要时候打个信号,这局游戏打得有些许沉闷。
伽罗这个英雄依靠后期发育,开局三分钟对面打野来抓了她两波,眼看着自己经济都快垫底,夏灿打开聊天界面对许长溪说:你去帮中路吧,我守塔。
笨重的机器人走起路来一顿一顿,看他还在往自己这路走,夏灿不得不点开信号栏。
机械女音连声播了两遍“开始撤退”,她终于从小地图里看到盾山调转方向朝中路走。
夏灿握着手机叹了声气,说不出是因为局势逆风而烦躁还是其他。
她自知处于劣势地位,躲在塔下闷头清兵,决不和对方射辅产生正面冲突。
打完小龙后中路爆发了一波团战,听到阵亡播报,夏灿往左上角瞄了一眼,己方队伍一片灰色头像。
“盾山你梦游呢?会不会玩啊?妈的,废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