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妾(63)+番外
且每次她都面色红润,眼眶微湿,神色慌张地离开。
而且一日比一日更步伐不稳。
她脚步酸软无力, 走路漂浮微颤, 直到入了房间坐在塌上时, 才歇了口气。
前两日她倒还能挺的住,可后面几日实在受不住了。
林祈肆变着花样折磨她, 刚开始她不熟他的名时, 他只是淡淡一笑, 说记不住也无妨。
可连续五日陈阿招都未能记住他的名字时,林祈肆将她抵在书案台前,盯着她一笔一划写完。
若是写错一笔,写歪一画, 他便在她的身后写上一字。
那力道不轻不重,却让陈阿招痒痒难耐, 直到她抽泣着, 哆哆嗦嗦写完完整的字后, 贴在她身后的林祈肆才停止惩罚。
而彼时, 她的后身上早已被写满了字。
她被林祈肆折腾地衣衫褶皱,发丝凌乱, 而林祈肆唯有头带的玉冠歪斜了点,他轻松整理好衣裳,很快便恢复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可怜了陈阿招,被来回折腾到日落,才终于能回房休息。
不过好在这种日子没持续十日,林祈肆便不再唤她每日去书房伺候, 除了每日她为林祈肆带饭时,才可以在书房中逗留片刻。
时间转眼过了二旬,算着日子,还有半个月该是林祈肆的生辰了。
这些时日,林祈肆依旧终日待在书房里闭门不出,昨日还是陈阿招带饭食刚过去,便撞见披散长发的林祈肆,双目泛红,身上被滴溅大大小小的墨水,左手紧持笔,长袖飞快地在纸卷上摆动,桌案上布满了一层一层写满千字的文字。
他的脚下也散落许多千张纸页,身侧堆满半身高被看完的书籍。
陈阿招心中惊骇,在书房中呆了半个月,林祈肆怕是要学疯了。
这些纸张密密麻麻的字堆积起来,怕是写的起码有千万字了。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在专心习字的林祈肆,轻声道,“夫君……该用膳了。”
林祈肆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放下笔来。
陈阿招盛满一碗饭端到他面前,林祈肆却静静地望着她不语,须臾,他抬起被一片血红染透的右手掌朝陈阿招微笑,“阿招,要劳烦你喂了。”
看着那顺着玉指流到指缝的血,陈阿招发现他那处小拇指已经被磨破了皮肉,内里的血顺着伤口处滋滋流淌。
陈阿招劝不动他休息,替他包扎完喂完饭后,临走时忍不住询问,“夫君,很快便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刚执笔习字的林祈肆指尖猛然一顿,瞳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语气疏离道:“不用。”
*
今日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陈阿招便被赶了出去,她摸不着头脑,不过想了想,林祈肆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的生活,想要什么没有的?似乎的确不需要什么东西。
正当陈阿招放弃给林祈肆准备生辰礼物时,第二日便得知林祈肆一早天还未亮便出府的消息。
连续三日,她的夫君都是早出晚归。
林祈肆去做什么从不会告诉她,究竟是什么大事让他连习书练字都不顾了?
陈阿招心中正奇怪,宋雀儿一脸慌张地跑过来告诉她,“最近下人们都在公子身上嗅到一股浓艳的脂粉味,公子一向最喜清淡,怎可能让自己染上这种味道。”
宋雀儿的提醒让陈阿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莫不是林祈肆在外面看上了别哪个青楼妓子?
她的心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的愤懑,次日,下人们便发现,原本贪睡的妾室陈阿招,今日早早地等候在林祈肆的书房外。
林祈肆刚推开们,便看到冻得小脸通红的陈阿招,眼巴巴地望着他。
“今日怎起的这么早。”
“知晓夫君外出,最近天寒雨雾,阿招替你多备件衣裳。”陈阿招一脸殷勤,说罢,便拿着备好的裘衣替林祈肆系上。
她刻意凑近林祈肆身上嗅了嗅,果真嗅到一股不属于她的脂粉味。
在送林祈肆出门后,陈阿招立刻让人备了马车,偷偷跟在林祈肆的后面,她打算一探究竟。
马车走了很远,来到郊外一处竹林中,林祈肆的马车最终停在了那竹林深处。
彼时,天空乌云密布,渐渐下起了雾蒙蒙的雨丝。
陈阿招下了马车,命车夫在原地等待,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让林祈肆冒着寒雨也要前去相会。
拨开遮挡视线的青竹,陈阿招往前靠近,看到了站在最前方一块空地处的背影。
林祈肆接开了肩上的裘衣后,又解开身上的外裳,露出内衣惨白色的衣服。
他一身白衣,与周遭清翠的绿竹显得格格不入。
陈阿招不明白林祈肆这是在做什么,直到看见他缓缓坐落下时,被背影遮挡的正前方出现一个小土丘。
而那土丘中间竟刻着石碑。
而那石碑上以红墨刻着的醒目字迹,让陈阿招惊恐瞪大双眼。
那石碑上竟刻写着:林祈肆之墓。
活着的林祈肆身着丧服衣冠,与刻着林祈肆三字的坟墓相望,周遭阴雨寒湿,那画面诡异而恐怖,吓得陈阿招脚步后缩。
她脑子里闪过了千百个疑问。
林祈肆为什么要看自己的坟墓,他明明还活着……为何给自己立了碑?
陈阿招惊恐地想离开这诡异阴冷的地方,后退时一不小心踩到一处泥坑跌坐在地。
而她的响动惊起了前方坐在坟前的郎君,林祈肆缓缓转过身,当看到身后慌乱不安的陈阿招时,眉头微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