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老婆总想掰弯我(122)+番外
出面的不能是宋听筠,因为铺子是宋听筠租给南商的,她对外是个女纨绔,女纨绔做不出这种自己吃亏的事情,所以出面的只能是宋听澜。宋听筠也有私心,这么多年宋家因为她在京城名声不好,她总得挽回点什么,好事让哥哥去做,哥哥年后就要返回边城,也不会触及京城里各方利益平衡。
租房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第68章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东市是全京城最热闹的集市。今日如往常一样,直到快要关坊门了,东市的各大铺子才不尽兴地关门停业。
越近年关,西北风越冷。冷意浸骨,打更的更夫刚从家出来,还没适应过来,缩着脖子敲锣,先慢后快,连敲了三次,冲那还有烛光的人家喊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自打入冬后,这片发生过几次走水事件。
迎面两道影子影影绰绰,一高一矮,悠悠而至。
冬日天冷,往常这会行人都赶着回家去,街上难看到一个人影。待人走近时更夫扫了眼,却见是一个女子牵着一头牛。
女子蹙眉放神,脚步缓缓,似有满腹心事。她快撞到更夫时才回过神来,欠身行礼,牵着牛侧身绕过。
这情形便是搁在白天也让人觉得稀奇。更夫原本只是随意扫一眼,看到这一人一牛生了好奇心,在人走过去前,借着灯笼余光匆匆一眼,惊鸿一瞥只觉看到了仙子,那等清清冷冷的气质,实非凡尘。他惊讶之余回神,再看时高矮两道影子已经悠悠走远,好像是已返回仙境。更夫只觉得匆匆如梦,太不真实,半天回过神,摇摇头继续打更。
长宁公主府今日解封。连月来为她治病的云织才终于得以回家。回想到白天的事时,云织仍然想不明白。
天花是种很可怕的疾病,传染性极强,一旦染上必死无疑,世人闻之色变。云织一直想要找到治天花的方法,她游历了很多地方,后来在一个小村庄发现了契机。那个村庄的少女不容易得天花,云织在那里待了很久,后来发现症结在牛身上。
在一个月前,云织对治病之法只是猜测,还没来得及实践。
一个多月前,长宁公主染上了天花。但其实,早在四五个月前,长宁公主便决定染上天花。长宁公主府也是自那个时候封禁的。
直到今日,云织还是不明白,长宁公主为何要得天花。但苏若珏只是说,皇室子女,无召不得私自离京。
苏若珏就是长宁公主,行四,父妃是皇妃。她需要一个掩饰离开京城,离开京城后去哪、做什么,这些她并没有告诉云织。
云织在公主府独自待了几个月,为不在府内的公主治病。一个多月前,公主从外回来,让云织为自己先种上天花,然后再医治。种上之前,她也没怀疑云织会不会治。
公主昏迷了半个多月,前几日终于恢复意识。今日云织煎好药端进屋,开门见苏若珏站在镜前。她看到时一愣,见苏若珏能自己起来下地走路时一喜,几分为了苏若珏,更多的是因为医治天花之法。
苏若珏扯开衣领,侧头照着镜子看着脖子。脖子上一小块,是天花痊愈后留下的印记。云织脚步声走到近前时苏若珏才回过神来,她转身看到云织,忙拢上衣领,倒像是在意女女有别。
但对于大夫而言,男女老幼都无什么差别。云织只是看了苏若珏气色一眼,然后她将药在桌上放下。苏若珏虽然面容还有几分憔悴,但已恢复了精神。
也不用云织说什么,苏若珏自觉走去坐下,端起药碗,皱着眉一饮而尽。她连死都不怕,但就是受不了这苦味。
苏若珏喝完药,云织收走药碗。两人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除非必要,没有人会多说什么话,也没有人喜欢对另一个人说废话。
敲门声忽然响起,打破了这种寂静。
云织手一顿,看门一眼又看向苏若珏。苏若珏曾吩咐过,治病期间,不许府内所有人打扰,明里是因为天花传染人,暗地里是为了做掩护。这间屋子安静了几个月从无人打扰,所以云织先看向苏若珏。
苏若珏回:“无妨,是我让来的。”她说着起身,走去开门。
门外是公主府侍卫,见门打开,躬身呈上几封书信。
苏若珏接过书信让人退下,关门走了进来,边走边拆开第一封信件看。她打开匆匆看一眼,眉宇紧皱,脚步顿住,看完信似有重重心事,她起步继续入内,又拆开第二封,只看一眼,眉舒目展,对云织笑道:“你应该也还没看过吧?”说着将信递给云织。
云织接过一看,见信上是三首诗词。
“好一个‘任尔东西南北风’!”苏若珏笑笑,对云织道:“我先前觉得她有几分散漫,倒不知她原来是这般。”
云织不解。
苏若珏见了问:“何必瑶你难道不识?她可是你妹妹的夫人。”
云织这才了然,又看那信件一眼。诗词作的确实好,没想到作诗之人是……云织一时没想到该如何称呼何必瑶。傅流云结亲时云织在外省治瘟疫,未回景云城参加喜宴。
云织忽然想到什么,问苏若珏:“你去了景云城?”
苏若珏笑笑未答,走去火炉旁,将另一封信件投进炉中。信件眨眼化成了灰烬。
云织对信上的内容并不感兴趣,除非信上的与家人有关系,她才会好奇多问几句。
苏若珏见云织还看着她,道:“你好奇的不是我去景云城,而是傅流云吧?”
云织收回视线,未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