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伴侣是大象女王(17)
嫌弃地扔下这句话,他潇洒穿出灌木丛,和狒狒群叫阵去了。
白宁眼泪一下止住。
她将象鼻反方向从巴雅象鼻上饶出来,问巴雅:“嘴巴长刺,你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巴雅冲白宁龇出一口白牙,含糊道:“没有啊,你呢。”
白宁摇摇头。
她们互相专注地观察起对方的嘴,灌木丛外狒狒群炸锅一样的叫声传了过来,伴随着图鲁斯威武的象鸣。
默了默,两两对视,一齐笑出声来。
阴霾的心情扫空大半。
白宁卷了把树叶,擦擦眼睛,问巴雅:“你和你爸爸怎么突然回来了,不会迷路了吧?”
嘴上虽这么问,其实白宁心里很希望听到巴雅否认。
果然,听到巴雅第一时间摇头,解释说“我们专门来找你的。”白宁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
“是吗?”她小心思快藏不住了,仍故作镇静问,“为什么?”
以为巴雅大概会说,因为听到你出意外担心,一定要回来看一看,白宁眼尾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可没想到,巴雅会突然变得严肃。
“我们有一些关于你家人的消息要告诉你。”
“啊?”
得知巴雅不是因为担心她特意赶来相救,白宁表情空白一瞬。
但很快她便维持住体面。
“她们不是在森林吗?你们遇上了?”
巴雅要说正事,做出说正事专用姿势,象鼻豪气地勾搭白宁脖子,大姐大招呼新收的小妹一样的姿势,倒豆子一般把来龙去脉说给白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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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季的时候草原上的动物集体迁徙,某些路线角马群和象群重合。
象群由年长的领头雌象带领,根据经验寻找水源,食物,每天都在行走,换不同目的地。
角马比较笨,他们目的地较固定,年复一年向西迁徙去沿河地区找新鲜的草吃。
刚过去的旱季,持续时间比往年长,有些角马吃不饱顺着水源下行,水源下游位置,据图鲁斯了解,与一大片森林毗邻。
巴雅和白宁分开后,虽然因牵挂白宁闷闷不乐,但她还是老老实实随图鲁斯踏上回象群的归程,之所以会突然调转方向回来,就是因为遇到了少量落单的角马。
这些角马身上带伤,不是血淋淋的食肉动物撕扯的伤口,反而毛发焦黑,皮肉呈鲜红带黄脓的腐烂状。
图鲁斯见过被雷劈中的树木,树木起火,烧伤的鸟类和不知道躲被燃烧的断枝砸伤的倒霉羚羊,就是那样的伤口。
图鲁斯判断,这些角马落在雨季回迁队伍的最后面,应该就是因为他们旱季迁徙的目的地最远,到达森林边缘,才会回来这么晚。
而白宁分别前曾说过,她流浪到草原的原因,是因为生活的森林发生火灾,巴雅不确定白宁的家是不是在西边,担心白宁的家人也和角马一样,躲过危险了正在着急找她,所以特意回来给她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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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巴雅的话,白宁脑中闪出很多原身记忆片段。
熊熊的火光,滚滚的浓烟,惊慌的象群,悲伤的象鸣......惨痛的回忆,让白宁陷入深深的痛苦。
未完全干爽的眼睑,一下又湿透。
白宁总算知道为什么穿越过来,关于原身的记忆这么少了。
恐怕原身能逃到草原上,已经是举全象族之力,可惜,原身应该早就奄奄一息,否则她根本没机会意外穿进来。
白宁不说话,默默流泪,巴雅跟着揪心。
“你家人一定会没事的,她们也许随着角马群已经到了草原,正多方打听找你呢。”
白宁却自认没那样的运气。
当人,当象,她命里就不配拥有家庭的温暖。
“呜呜呜......”哭声渐大。
巴雅急得团团转,象鼻擦不干白宁的眼泪,干脆用象耳来回给她扇干。
赶跑狒狒回来的图鲁斯,见状表示很懵。
不是吧,又亲哭??
他眼神一言难尽,看向巴雅。
“你这张喇嘴啊......”
第12章 喝错毒草汁啦你,对她那么上头
巴雅完全没意识到,图鲁斯又误会了。
第一次白宁哭,图鲁斯说她嘴巴长刺,她觉得懵,但这次白宁又哭,图鲁斯嫌她的嘴喇,她觉得图鲁斯说得对。
并且十分虚心,接受批评。
她的嘴就是有问题,哪只象听到关于象群不太利好的消息高兴得起来,白宁听到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不就觉得她的嘴喇。
所以白宁哭,非常合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消息,换成哪只象都难以承受。
不想下次再让白宁因为她流这么多的眼泪,巴雅当即决定,以后有坏消息,都留给图鲁斯说。
巴雅走近图鲁斯,严肃而郑重地交托艰巨任务:“爸爸,我嘴笨,下次你来。”
“我来?”
代替你亲那森林小雌象的嘴打招呼?图鲁斯不敢置信地看着巴雅,认真后退半步。
“女儿,你可真孝顺。”
也不怕你妈知道用象牙把我铲飞。
图鲁斯象鼻里哼哧哼哧呼出热气,对巴雅无厘头的脑回路,感到脑壳痛。
巴雅感觉到他的抗拒,耳边白宁的哭声又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情急之下,张开嘴,虚咬在图鲁斯前肢上,磨牙。
“答应吧爸爸。”巴雅把象鼻也一并缠上图鲁斯的前肢,耍赖不成,求助道,“不然,你先帮我先哄哄她也行。”
只要不是亲嘴,其他都好答应。
正好图鲁斯也被白宁的哭声吵得不行。
他和也丝生了三个孩子,巴雅就不说了,自打出生就比大多数小雄象勇敢强壮,五岁敢追牛犊,八岁敢踩鬣狗,昨天,还敢单挑母狮群,就说另外两个孩子,虽然没那么彪悍,可出生起也没怎么哭过,偏偏白宁,一只成年的森林象,见了两次面,就哭了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