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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妻实录(127)+番外

作者: 盖子拧不开 阅读记录

当初身上余毒未清,中箭又险些伤到心脏,这些年下来他感觉自己身子一日差似一日。

而今虽百姓安居,可南边的康居尚且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酝酿着举兵入侵中原的阴谋。

若时机成熟,说不定会御驾亲征。若是自己真在前线遭遇不测,也只有熙儿能保护他母后了。

“不要,你若不在身边,我跟熙儿孤儿寡母怎么活得下去”李妙善眼泪汪汪在打转,声音哽咽,“你知道的,我除了吃就是睡,要让我接触什么朝野政事我是万万不能的”。

眼瞧着自己把女人逗哭,谢枢手忙脚乱想替她擦泪,却找不到帕子,刚准备用自己宽大的袖子擦,熙儿已经先行一步拿帕子给李妙善擦泪,小儿稚嫩的声音在安慰:

“阿娘不哭,熙儿一定乖乖的听阿娘话”。

李妙善看着可爱乖巧的儿子,鼻子越加发酸,心底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彻底蔓延。她抱着小儿的身子无声哭泣。

谢枢望着抱着小儿哭泣的妇人,心中既心疼,又隐隐觉得安慰。若是瑶儿不曾失忆,夫妻四载相伴,她……是不是也对自己动心

看着美人垂泪不胜娇艳,他才有勇气心里一遍遍麻痹自己:瑶儿对他有情,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不曾强取豪夺,这几年时光,不是他偷窃而得。

这一切合该是他拥有,瑶儿,合该是他的妻。

谢枢想透过美人朦胧的眉眼看清楚她内心深处。

瑶儿,你是否还记得那么一丁点的前尘往事

你心里……是否有那么一丁点我的位置

第71章

元和十年,帝欲南征康居,令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中书舍人等几位能臣干将辅佐太子,太子监国,皇后李氏垂帘听政。

年仅九岁的小太子杨熙穿着一身九龙纹赭黄蟒袍,在母后牵手下一步步走向至高无上的帝王宝座。虽只是监国身份,圣人为锻炼他特地命太子照例召开朝会,皇后在旁辅政。

在父皇手把手教导之下,随着年龄的增长,杨熙身上逐渐有谢枢的影子。不论是行事风格,亦或神态腔调,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小的身板站得笔直,一点不畏惧底下神色各异的朝臣。

谢枢知道,他的儿子日后定是个合格的帝王。

李妙善穿象征一国之母的尊贵玄黑金丝凤凰礼服,透过帘子望向下首乌泱泱的朝臣,心中惴惴。

她不明白谢枢为何不能等熙儿长大一些再放手,亦或者,为何一定要御驾亲征。底下没有能臣干将吗?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沙场之事也要亲力亲为吗?

她不通国事,坐在旁边难免觉度日如年。倒是小小年纪的杨熙声音虽稚嫩,身上已学了父亲十成十的威严。发号施令,询问灾情,安顿流民可谓井井有条。

在爹爹身边,大大小小的朝会不知参加凡几,此刻他望着底下弯腰叩首的臣僚,终于知道当年爹爹为何执意让他学许多东西。

他是大昭皇太子,是朝廷唯一的继承人,等父皇去后,整个天下黎民都交到自己手里,若是没有一点驭人的手段,这皇位他未必能坐稳。自然也护不住身边亲近的人,譬如母后。

杨熙转头望向李妙善,安抚似的笑笑。李妙善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

历时三个多月的麋战,康居大败,帝王直取蛮人国土中心的部落,追得康居人四处逃窜,再没有任何抵御的能力。

同年秋月,帝率领的军队大破康居,直取康居首领枭首。消息传到长安,举国欢庆。班师回朝之际,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许久不见谢枢,男人离长安相隔万里,却总按时送信报平安。即便如此,李妙善等待的心依旧焦灼。

好不容易听说圣驾入了皇城,她再也坐不住,熙儿也思念父皇,索性拉着阿娘到前朝去等。

还以为男人一身黄金甲,在千牛卫的簇拥下骑着突厥马出现在母子面前。未料到迎面而来的居然是一辆低调朴素的四驾马车,马车边只有几位皇家侍卫千牛卫守着。李妙善心中一痛,察觉到不对劲时,马车已在身前停下。

熙儿掀开帘子就要扑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青灰色圆领缺胯袍的男人,他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睛满是血丝,还有许多斑驳伤口纵横在脸上,脖子上。

单露出来的肌肤上便如此多伤痕,很难想象被缺胯袍包裹的身躯被伤成什么样。

熙儿脚步飞快冲到谢枢怀里,恰好撞到他不久前留下的伤口。男人闷哼一声,疼得大汗淋漓。仍旧强撑着脸色朝哥儿笑,摸摸他头发温声道:“这段时间爹爹不在家,熙儿做得很好”。

熙儿后知后觉发现父皇不对劲,小心翼翼从他怀里退出来,仔细问道:“爹爹,您是不是生病了?”

谢枢摇头,刚想安慰儿子,猛然呛到喉咙,捂着腰腹剧烈咳嗽起来。李妙善站在后面看着男人骨瘦嶙峋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巴哭起来。

好不容易抑止咳嗽,谢枢眼睛掠过小儿转到后面站着的女人身上,他惨白着一张脸依旧笑着安慰:“瑶儿莫慌,二表哥无事,不过行军途中偶感风寒”。

李妙善见他青灰色衣袍因方才剧烈咳嗽而染上血迹,也没有拆穿他,心里告诉自己莫要再哭徒惹人伤心。试图扬起笑脸,却发现面部僵硬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心中刺痛,更加泣不成声。

谢枢叹息,想起身拉女子的手,却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只好对杨熙道:“母后哭了,熙儿哄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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