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热春夜(194)
只是随着程京蔚突然的动作,裙摆蓬起又落下,她现在……完全坐在程京蔚的腿上,只隔一层几乎可以忽略的布料。
她背一下就僵直了。
他大腿的肌肉那样硬,平时藏在西裤下不会发觉,此刻才感觉到鼓起又落下的肌肉线条,于是她便成了柔软的面团,随着他的沟壑严丝合缝地起伏。
“你干嘛……”江稚尔扶着他肩膀,声音很小。
程京蔚笑她胆子小:“可以大声些,只要不呼铃她们不会进来。”
江稚尔推他:“我还要去吃蛋糕呢。”
因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她声音都不自觉变软,带喘息般的尾音,撒娇一般,过于娇了。
程京蔚喉结又滚动一记:“就在这吃。”
“可这样不舒服。”
她攀着他肩膀抬了抬腰,又泄气坐下,“……硌着疼。”
程京蔚轻笑。
他倒体贴,扯过毯子铺在自己腿上,拉着人重新坐下,这回江稚尔整理了裙摆,隔了裙子和毯子,他的体温总算没那么灼人。
程京蔚全当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很体贴很温柔地问:“这样还会不会疼?”
江稚尔摇摇头。
好吧,就坐一会会儿,吃完蛋糕就走。
这么想着,她吃得也快,来不及品尝,嘴里的还没咽下就要走。
可脚还没着地,就被程京蔚搂着腰吻住,奶油化开在两人唇齿间。
江稚尔不知道有没有被弄到脸上,应该是没有的,可就是觉得被他吻得全身凌乱不堪,像被奶油弄脏,她浑身都软了,人往后靠,又被他坚实的手臂兜住,退无可退,只能乖乖承受他那绵长的吻。
她恍恍惚惚地想,程京蔚明明从前也没谈过恋爱,为什么接吻那样厉害,还有那个,乱七八糟的花样,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好讨厌。
被吻得恍惚,想得也恍惚,程京蔚问第二遍她才回神。
他问:“有没有想我,尔尔。”
尽管程京蔚告诉自己不要苛求,要宽容、要大度。
可一周未见,小姑娘非但不想和他亲近,还总想着要逃开,坐在那他触碰不到的座位,还是让他非常,不爽。
云檀说得没错,不同的年龄也难免意味不同的恋爱观。
在程京蔚眼中,爱情是需要和工作平衡好的,工作已经这样忙碌,爱情自然该争分夺秒,该坦诚以待,思念和亲昵也不必羞耻,只是他还需要稍稍大度些,别让占有欲蚕食理智,该尊重、该宽容,尽可能做到。
而在江稚尔眼中,爱情是多样的,有时是坦诚的甜蜜,有时又是博弈和较量,尤其是和程京蔚那样的男人。
他出差那半月两人虽也会通视频电话,可到底有时差,她还有很多工作,视频通话
不久便只能互道晚安。
他走后第二天江稚尔就想他了,可男人不说,她也不说,她偏要等程京蔚先说才肯服软。
江稚尔知道他是和谁一起出差,逼自己从容不迫,谈一场成熟的恋爱。
只是她不知道她眼中成熟的程京蔚却也在执拗那一句“想”。
而现在他禁锢着她,作乱胡乱吻她,还要逼问她有没有想他。
他却不说一句我想你了。
哪有这样坏的人。
江稚尔窝在他怀里,搅着手指,小声嘟囔:“我才不想你。”
程京蔚忍住蹙眉的冲动,俯身亲昵地去蹭她鼻子,嗓音很低很沉很磁,问:“真的一点都不想我?”
他那把嗓子,又如此温柔地抱着她贴着她,江稚尔心脏连带四肢百骸都软了。可这一软,就愈发想起他前几日的坏。
不能心软。
“嗯。”江稚尔故意将声调仰起,装出一副洒脱模样,“你不在我还乐得轻松呢。”
下一秒,“啪”一声,程京蔚宽厚的手掌便打在她臋上。
江稚尔这回是真吓一跳,迅速弹坐起来,程京蔚便索性抱着她换了个姿势,让小姑娘双腿分跪在自己两侧的座椅上,那座椅很大也很软,膝盖不会不舒服。
江稚尔手还圈着他脖子,她觉得就是程京蔚使坏,可低头看,男人神色却很严肃。都让她觉得刚才只是错觉,或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什么。
可此刻裙摆的动静正明确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错觉,可动作这样狎弄,为什么表情那么严肃到古板?
好怪。
江稚尔红脸质问:“你干什么,程京蔚。”
男人严肃地像在开董事会:“惩罚尔尔不说实话。”
“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他手一抬又一挥,打在绸缎质地的裙摆,空气里传开格外轻柔的声音,可那力道却不小,她都有些疼了。
江稚尔脸红得要滴血,羞耻至极:“程京蔚!”
他依旧那副表情,语气不带一丝狎弄,像要逼她改正一个坏习惯:“小朋友怎么能说谎话?”
什么呀。
干嘛又突然做出长辈教训小辈的架势。
从前她真叫他“二叔”时他也从来不会这样严肃的教训。
但他也是个能宽恕有错就改的长辈,再问第三遍,有没有想我,尔尔。
手还覆着,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又因为她说不想而挨上第三个巴掌。
他用最温柔的话做最混蛋的事。
这下江稚尔眼眶也红了。
因为过于羞愤羞耻眼眶里都泛起一层莹莹的水光,他欺负捉弄得实在太过分也太突然。
她不敢说不想了,但又不甘于屈服。
他太坏了,怎么能打她,江稚尔从来没有被他这样欺负过,连想都没想过。
在此之前,江稚尔一直觉得程京蔚是最好的恋人,他强大稳重、聪明努力,生活干净,工作认真,她年少时他会教她如何做人,她长大后他会教她如何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