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琳琅歪了歪脑袋，挑起一边眉毛，“你爸看太多书了，你最好别步他的后尘。”
“哈哈，看书不好吗？”
“他看太多中文书，看太多英文书，道理一套一套的，这不好。”琳琅一本正经地说完，自己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小进跟着笑，两人笑了一阵，他道：“你说外婆为什么不和她喜欢的男人生小孩，为什么和别人生了小孩，然后自己带着小孩又离开了那个人？”
“你问我是因为我和外婆都是女的吗？”
小进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琳琅打了个抱歉的手势，道：“我不知道。”
她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小进认真地说：“我觉得她爱他，我觉得那是很浪漫的一段，关于爱情，那种永恒的，持续的，但是又很脆弱的，一下就能被击溃的感觉。”
琳琅笑出了声音：“我是说电影。”
小进刮了下鼻梁，不好意思地答道：“有点没完没了……”
“是有点。”
“到处都是片段。”
“确实是。”
“然后就找不到结尾。”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周围越来越安静，皇帝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马车不知什么时候驶进了一片迷雾，左右前后都找不到护驾的车马，车上本就只有他一个人和一身龙袍。车夫也不见了。
马车停下了。
这迷雾之中原来全都是梅树。
“采萍！采萍！”
木架子上挂着一件齐肩圆领，阔袖宽身的月白缎子花神衣。下摆绣有梅花。一股穿堂风吹进来，木地板上的光纹漾成了圆形。戏服在架子上往旁边荡开了。
琳琅和小进分开之后去了附近的书店，她不知道要买什么书，并没什么特别想看的，只是闲逛，从食谱区走到了早教童书区，那里陈列着许多玩具公仔。她拿起一只熊猫看了看。一名年轻的亚裔男店员从她身边经过，露出和善的微笑，她也微笑。他们互相用英文问好。店员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放下了熊猫。店员还有话要和她说，她眨了下眼睛，年轻的男孩儿腼腆地问她：“你经常来这里吗？我们是不是之前就见过？”
这首挺合适的。
这一段是吗？
我曾信仰神明，
神明喝光了我所有的酒。
我曾信仰爱，
它掏空了我的灵魂。
我曾信仰这里的山，那里的水，和风、细雨、世间万物，
无尽的烦恼，无尽的渴望。
也无尽的，我。
要背景音乐吗？
就不要背景音乐了吧。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