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穷男友后(104)
了城堡的夜空,“happynewyear”的欢呼声几乎要遮掩去音乐声。
时瑜想的是幸好那天一直连绵不断地下着小雨,她不用想办法解释脸上的眼泪。
其实也没有过去多久,好像又过去了很久,久到记忆似乎刻意把痛苦的感觉封锁起来,她再回忆那几年时,那些曾经觉得迈不过去的细枝末节早就在记忆里模糊了。
身后男人的胸膛随着相贴的肌肤传递来的温度,她眨了下眼睛,长睫上下拉扯出细长的光影,眸底亮晶晶的水光映在柔软的月色里,弥漫起细微的涟漪。
许怀洲问她在想什么时,时瑜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想起来我刚开始追你的时候了。”
一些往事浮现,女孩有些不满地按了按横在腰上的手臂,其实力气很轻,像小猫伸出爪子一下一下的挠,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她一板一眼的严肃道:“我当初在你打工的奶茶店连续买了半个月的奶茶哎,你才愿意搭理我。”
虽然大部分她都送给了好友,她总不能真的连着喝上半个月的奶茶……
时瑜还记得,她那会实在是太紧张又很害羞,也是第一次遇见喜欢的人,每天精心打扮衣服都不重样,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轻描淡写,事实上除了点单就是谢谢,后来可以扫码点单后,两句话就只剩下谢谢了。
被她拉去充数的朋友都着急,恨不得亲自上去帮好友要一个联系方式。
她真的风雨无阻的坚持了半个月,然后在某个昏暗潮湿的下雨天,面积不大的奶茶店里没什么人,女孩从包里掏出纸巾想擦一下额角淋湿的水渍。
她垂下的视线里忽得映入一张干净的纸巾,那手骨感白皙,指节修长,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时瑜愣愣抬眼,每次鼓起勇气想要联系方式结果又因为各种原因迅速打退堂鼓的始作俑者站在她面前,另一只手里还握着她的奶茶。
青年垂下眸,清冷淡薄的眉眼间眉梢微挑,辨不出情绪的漆色眸底涌动出几分微不可查的调侃:“小姐,喝那么多奶茶对身体不好。”
故事就从那天展开了。
许怀洲其实一直没说,事实上他从那扇挂着风铃的玻璃门被女孩推开的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了她,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其实心事就差写在那张脸上。
他见过很多人向他表达好感,唯独没见过哪个女孩除了点奶茶之外一声都不吭,他那时候想,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那么笨。
想起记忆里他们第一次搭话时她红透了的小脸,许怀洲没忍住从从嗓子里漾起一声笑来。
男人的眸光在月夜里透着抹柔色,声音也放得很柔,哄小孩似的笑道:“以前是我太冷漠了。”
时瑜哼哼两声还想说什么,远处“砰”的一声,有光照亮昏暗的幕布。
无数光点仿佛飞逝而过的流星,耀眼的光芒在空中四散开来,亮如橙色的朝霞,各式各样,流光溢彩,盛大又绚烂。
她回头,脸上明媚灿烂的笑容像极了伦敦眼下那个夜晚,两道身影隔着时光似乎渐渐重合,爱意和幸福也在相融合,她同样很大声的笑着说:“许怀洲,新年快乐!”
晚风把她柔软的话语送到耳廓又轻轻落下,对上女孩细致晶亮的眸,烟花将那张漂亮的小脸映照得清晰而明亮,连她眼底的笑意都明晃晃的,泛着清浅的光晕。
许怀洲眉眼温柔,缱绻着声线低声笑开:“新年快乐。”
*
另一头,蹲在角落捏着仙女棒的两个人,时知夏格外好奇地问她哥:“云意姨给了小鱼姐的男朋友多少红包哎。”
时屿安用他那双5.0的好视力观察了几眼:“好像是一张卡。”
“哎呦,云意姨真的好大方……”
时屿安抬眸看向单手拖着脸羡慕的不行的小妹,漂亮的桃花运眼眼尾狭长微挑:“你姐那个男朋友不是也给你转了一大笔红包钱吗。”
“是这样没错……”
“但是你不懂我,屿安哥……”
顶着一头粉毛的小姑娘两眼望天,干巴巴道:“虽然收到转账的时候感觉姐夫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但是我一看见他,还是会想起来我那个被毙掉的论文……”
“痛苦是不能感同身受的,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谁说我没经历过?”
时屿安随着小妹的话思绪陡然飘到在剑桥那会,他被他爹勒令拿不到多少绩点就停了他的卡,那个特别难忘的学期。
他最讨厌可偏偏自家妹妹护得紧的穷小子,来给他补课,也是那样,白衬衫运动鞋,带着细框眼镜,容色疏离,声色浅淡,问他,论文写完了吗。
那种感觉,时屿安拧眉心想,他什么时候那么悬梁刺股的刻苦学习过,比他开会时面对几个特别难缠又古板又无聊的老头子都压抑……
时知夏两眼泪汪汪:“哥,你懂我?”
时屿安表情沉重:“妹,我懂你。”
“不过,”时屿安学着妹妹的样子也话锋一转,唇角向上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哥我已经毕业好几年了。”
白削的指尖夹着的香烟递过去点燃女孩手里的仙女棒,烟雾缭绕而上,一点猩红明明灭灭间,橙色的火光在这一小片空间内亮起时,他挑眉:“时知夏,你论文写完了吗?”
连耳朵都没来得及捂住时知夏:“……哥哥!!”
第44章
春天春天到了,请一直幸福……
新年过后,一年的尾声也随着季节的转换画上句号。
从玉树琼枝的冬天,到杏雨梨云的春天,冬去春来,又迎来了新的一年,三月开始,万众瞩目的时装周也揭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