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穷男友后(55)
时瑜边拉开浴室的柜子去找吹风机边想,她应该是太累了,是眼皮肌肉疲劳,直到她抱着毛巾站在卧室,余光晃到桌子上敞开的红丝绒戒指盒时突然意识到什么,又瞬间僵在原地。
她鱼的脑袋突然想起来……
她昨天晚上戴上后就没摘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但是好像随手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了……
客厅的茶几……
在女孩迷茫地转过身看向客厅时,在她心跳快得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的哗然声中,她看见刚才还在笑着和她说话的那个男人站在那,微垂着眸去瞧手里的那抹银色。
听到声音,许怀洲掀起眼睫,眸底压着点深沉压抑的光,那光影斑驳晦涩,似有暗流涌动,就那么穿过大半个客厅,直勾勾的放在她身上。
完了……对上他辨不出情绪的眸光,时瑜感知到自己的手又开始轻微的抖,她想,这下好像真的完蛋了……
那张脸上,没有生气,没有动怒,没有惊讶,也没有伤心,还是那般清冷矜贵,温和儒雅,平静的毫无波澜。
可他这会表现得越冷静,时瑜就越慌张,就好像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前的祥和……
在男人迈开的步伐中,时瑜条件反射“咔哒”一声,关门上锁的动作一气呵成。
她从来没有那么慌张过,也从来没有反应那么快过。
许怀洲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几乎要气笑了,他低声:“开门。”
一门之隔,时瑜捏紧逐渐冰凉的指尖,连声音都在抖:“……不要。”
“你躲什么。”
女孩咬着唇,沉默着没说话。
“时瑜,开门,我们聊聊。”
时瑜心想许怀洲这会都连“时小姐”都不喊,她怎么敢给他开门,她哽了一下,干巴巴道:“我们、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是么。”
那头慢悠悠漾起一声轻笑,他嗓音依旧温柔清润,但又不显愉悦,喉结上下轻轻滚动,拖腔带调的尾音中显得几分微黏,像雨夜中无边蔓延开的夜色:“时小姐不解释一下这个戒指吗?”
时瑜用手背捂住逐渐滚烫的脸颊,只觉得心跳声快把她的骨头都震酥了。
见里面的女孩一直没动静,安静了片刻,片刻后许怀洲像是妥协了般低声叹了口气,他视线垂下看着紧握在掌心里的那个戒指。
那小小一圈,刻着雕花,冰冷细腻的触感,在昏暗的光影里流淌过熠熠的冷光,轻晃进他眸底。
那是他跟着导师在律所实习赚得工资,准备了很久的礼物。
可惜礼物没送去,却等来了她分手的消息,又眼睁睁看着他的心意被人像垃圾一般随意践踏,被毫不犹豫地扔进漆色雕花大门外的那条溪流。
他亲眼看着戒指被扔掉,他茫然无措地找了好久,这会怎么又重新出现?
许怀洲原握在门把的手再一次移开,轻抵在那扇红棕色漆门。
那指骨曲起凌厉苍白的弧度,冷白手背上隐隐显现出清冷修长的静脉。
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柔,低到气音明显,眉眼间几分眷恋温柔,仔细听又有些哑:“聊聊好吗,宝宝。”
男人额角的碎发垂落,随着他微微低俯下头的动作轻晃,连带着那双漆眸眸底的情绪都被晃得破碎又难捱,他轻声:“你总不能要躲我一辈子。”
那声温柔呢喃在空气中扩开绕人的波纹,又轻轻敲在耳廓,撩得那处皮肤升起细细密密的痒意,如果不是她背抵着触感冰凉的漆门,时瑜都要怀疑自己腿软到下一秒可以直接滑落在地上。
她颤着长睫看向不远处那扇窗帘拉了一半的窗,窗外昏黑一片,闷得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像压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匣子里,连夜景都模糊,只能分辨出依旧潮湿的雨声。
像极了她这会和窗外雨丝一样潮湿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女孩顿了顿,轻软的尾音都在发颤:“……你不会打我吧?”
许怀洲听笑了:“我为什么要打你?”
“那你不会骂我吧?”
“不会。”
时瑜沉默了片刻,终于,终于,在她胸腔内那颗心脏重重跳起三声后,终于视死如归的拉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她的声音比刚才还要颤,连带着那漂亮卷曲的睫羽都抖得不成样子:“我开了,你要说什么……”
第28章
困兽“真不喜欢了?”
自从和许怀洲在一起后,时瑜就喜欢研究一切与两个人有关的东西。
她说任何物品都是有记忆的,是情感的载体,像她最爱的宝石一样。
她最喜欢在那群亮晶晶的宝石里挑出来最漂亮最符合心意的,然后再经过她的加工设计成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礼物。
比如说情侣耳钉,她专业对口,在闲暇之余亲自选的宝石又亲自执模烧出来的 。
又比如说情侣胸针,情侣袖扣,这种她可以亲自diy设计出来的,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东西。
亦或者是最基本的商场里就能买到的,情侣水杯,情侣牙刷,情侣拖鞋,情侣睡衣等等。
这些所有所有,像承载着所有回忆的小船,在独属于她和许怀洲的小岛上慢悠悠地行驶。
他们拥有的第一对对戒,是在意大利的阿马尔菲小镇旅游的时候,在当地一家靠近海边的首饰店里买下的。
站在阳台能看见窗外像蓝宝石一样波光粼粼的海。
店主是一个热情的法国老绅士,送了他们两杯加着奶油的咖啡和刚烤出来的苹果派,又在戒指内圈又刻下了两个人的名字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