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来的男人他突然行了(42)
季承煜言简意赅:“脱。”
男人的动作停了,白茶这才从刚才被捏着舌尖把玩的奇异触感中回过神来。
头顶的摄像头更近了,白茶就在那未知视线的监视下,做着不体面更不应示于人前的事情。
跟一个有了未婚妻的男人。
这不应当。
这是错误的。
而季承煜,他也不该是这样的。
这样荒唐,和每一个只想与他做那种事情的浪荡男人没有任何分别。
白茶的痛苦懊恼不似作伪,泪水不因恐惧而落时,就像加了过量的盐,变得苦涩。
季承煜轻抚他的眼尾,这次不是蛮横磋磨人的力道,像一阵轻飘飘的风。
“别哭。”他说。
季承煜有多热衷白茶的眼泪,两人都心知肚明。
泪水是唤醒欲望和安抚欲望的利器,白茶用它换取怜惜,用它达成目的,更让它成为一道景色,令人见之心折。
在季承煜面前,白茶从不吝惜眼泪,季承煜也从不遮掩他的贪念。
但这是第一次,男人对他说,别哭。
白茶眨眨眼,别过头去,嘴硬道:“没哭。”
季承煜又不是真傻,哪里分辨不出少年浅薄的演技,在跟白茶打上照面之前,他就猜出了这一切的原委。
一个前妻留下来的长子,像个珍品玩物一样被售卖、相看,白茶与季长廷连一面之缘都未曾有过,季承煜不过是气他明明与自己签了协议,是自己圈养起来的家兔,遇到事情却不知道向主人求救,不告知不拒绝,更不让自己插手。
几次三番险些沦为别人床上的玩宠。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反观白茶自己,不过是一个莫须有的未婚妻而已,他就能哭成这个样子……
可怜兮兮地,好像自己真怎么了他一样。
不应了他扣下来的帽子,那岂不是太冤了?
“休息好了吧?”季承煜把人困在自己胸膛和桌岸之间,“我们继续。”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就在这时,白茶的手机突然响了,两人交叠的动作一滞。
白茶满身艳色,双目含水,开餐前的小菜都备好了,这时候却被人打断,季承煜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继续脱。”
但白茶已然眼明手快地按了接听键,对面正好听见了这句虎狼之词。
“……啊哈哈哈哈,忙着呢?”是徐丘泽那个大嗓门。
季承煜订婚的消息还是徐丘泽告诉白茶的,白茶又不是那种明知对方有未婚妻还要死皮赖脸缠上去的人,生怕徐丘泽往奇奇怪怪的地方误会。
“你听错了,我身边没有人……唔。”
话音未落,白茶惊呼一声,季承煜居然肉贴肉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宽松的裤腿顺着男人手掌发力的方向往上推,白皙修长的小腿一寸寸暴露出来,在男人掌心下难耐地轻蹭。
“我、帮、你、脱。”男人无声张口,一字一顿,末了恶劣笑笑,像品评什么物件一样反复揉捏那段露出来的小腿皮肤。
力道很轻,酥酥麻麻的痒意就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到处乱爬。
电话那头的徐丘泽迟疑道:“椰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白茶被摸得又想笑又想哭,忍了又忍,才勉强道:“没有的事。”
“哦,那就好。”徐丘泽松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怕你冲动,真跑去季氏找小季总的麻烦了。你也是半路看到消息了吧?联姻的根本不是小季总跟严学姐,是两个旁支的少爷来着,都是媒体夸大其词,现下误会已经澄清了,还好你没冲动。”
“误会?”白茶直愣愣地抬起头看季承煜,男人擎着他的一条腿,挑眉。
这样轻浮的动作偏被他做出一股落拓来。
“是啊椰子,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我都快为你开心死了哈哈哈哈……”徐丘泽自顾自乐完,奇怪道,“你不开心吗椰子?你的金龟婿没有跑啊!!”
“开心、我太开心了……”白茶挂了电话,被抓着的腿动了动,季承煜就松开了手,任凭他挣脱开来。
“我明明记得,是小季总亲口告诉我,他订婚了。难道是我听错了?”
见白茶阴阳怪气地讲反话,季承煜索性点了点头,厚颜无耻地应下了:“对,你就是听错了。”
“……你!”白茶满腔的酸甜苦辣混成一锅,哗啦啦从眼睛里溢出来,“你骗我!你骗我!季承煜你这个混蛋!”
白茶不知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季承煜,从桌上跳了下来,站在他面前仰视他,恶狠狠质问:“老实交代,你骗我干什么?!还有,刚才你说的什么监控后面老季总在看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你是不是就是想、想玩那种,那种有外人看着的,你、你……”
白茶实在说不出口,那几个难以启齿的字实在太烫嘴,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是又如何?”季承煜不介意被人误会,他是唯结果论者,只要能达到目的,一点无伤大雅的误解又能怎样。
何况,也未必全然是误解。
“是的话,”白茶的脑袋和声音一同低下去,“是的话我又不是不可以配合你,干嘛非要搞这种真情流露的戏码……真的很可怕。”
他抬起一双哭红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写满真诚。
“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季承煜逼近他一步,消弭掉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白茶几乎要贴到季承煜的肩膀。
很像一个拥抱。
白茶屏息以待,男人贴在他耳边要讲出的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