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来的男人他突然行了(43)
“你对我的误会解除了,但是茶茶,你还没给我解释,你为什么会答应去赴季长廷的宴呢?”
“宝贝,你是真的不知道,那老馋鬼正对着我的东西垂涎三尺?”
“你怎么敢送货上门的啊?”
白茶没听出来这话里兴师问罪的意味,因为本来他赴宴的理由就是另一个人啊。
“因为你在啊,季先生。”白茶大着胆子勾上他肩膀处的布料,坐实了这一个似有若无的拥抱,“你远在R国联系不上,我只是想见一见你。”
少年的动作很轻,落在后背的力道比一片落叶还不及,但是见男人没有反抗的意思,白茶使了力气,终于亲密地抱了上去。
一个单纯的、不含任何旖旎意味的拥抱。
无关风月,更无关治疗。
季承煜轻轻一震,良久,他也抬手环住了少年的肩膀。
温热的一团,热乎乎拱在心口一般。
那热乎乎的团子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而且季先生你看,就算他们都想对我下手,我最后不也没出什么事吗?甲方先生,你有好好践行甲方的条款,保护乙方先生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值得嘉奖。”
“嘉奖?”季承煜讲话时胸腔会产生微弱的震动,白茶松开了些,退后半步,自以为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说开和好了。
“那就请这位乙方先生,先针对乙方并未完成的条款,对甲方进行赔偿。”季承煜不改奸商本质,“之后,我们再谈论如何嘉奖的问题。”
白茶呆呆地望着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惩罚自己和嘉奖他……为什么明明签协议的时候乙方占了天大的便宜,实行起来,就总是自己在违反条约受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处罚啊?
真的是自己有问题吗?
“要、要怎么处罚?”白茶忐忑地问,“先说好,不可以让我太疼。”
季承煜的目光落到桌上唯一幸存的那支钢笔上,轻笑道:“放心,不会让你疼的。”
“现在,先把衣服脱了吧。”
*
严家别墅。
严父高坐于主位,面目沉郁,严母坐在他身边,脸色也十分难看,严淮禹警服未脱,坐在下首,惯常挂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三人一言不发,围着长桌而坐,旁边服侍的佣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主人家。
“淮禹,你说。”严父最先开口。
严淮禹冷冰冰道:“没什么好说的,我警局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说完,他拎起座椅靠背上的警服就要抬脚离开。
“哥!警局警局警局,案子案子案子,我看你心里根本没有严家,也根本不在乎你亲妹受了怎样的欺辱?!”严绾如眼睛红肿,绾好的长发散乱,一看就是刚才在被子里狠狠哭过。
“订好的婚约哪有单方面反悔的道理?是他季家欺我严家太甚!”严母一看女儿哭成这样,立马心疼地给她擦眼泪,“淮禹,这件事你可要为你妹子做主,季承煜他这是要让我们家如如成为全江市的笑话!”
严淮禹扶着椅子转过身,直言不讳:“季严两家订婚,问过当事人的意思了吗?”
“有这个必要吗?”严母不赞同道,“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就是如此。我们江市四大家从末朝传下来,时代交好,互通婚配,哪次不是家主说了算?这季承煜简直反了天了!”
严淮禹懒得听这一屋子封建糟粕讲话,对严绾如道:“小妹,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哥不是不护着你,这次是你任性了。”
“如如,你是严家最宝贵的幺女,不可太看轻了自己。”严淮禹看了眼时间,匆匆往外走,“警局真的有事,我先走了。”
大门“咔哒”一声关上了,窗外很快响起汽车启动的声音。
严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混账东西。”
严母讪讪笑了笑,替大儿子辩解:“淮禹他兢兢业业,对工作认真负责,这不都是老头子你言传身教的,生气什么呢?”
“我是说你,混账东西!还不过来给我跪下!”严父的手杖直直指着还在擦眼泪的严绾如。
“爸爸?”严绾如不解地走过去。
那根实心木手杖狠狠敲在冷硬的瓷砖上,严父道:“跪在这。”
严母面色一变,怒气上涌:“老东西你让谁跪呢?!”
严家是江市四大家里家学最渊源的一支,是末朝最后一代皇亲国戚遗留下来的血脉,封建礼仪像图腾一样刻在严家的骨血上。
在话语权上,永远是家主说了算,即便是主母,在对子女的教育上,也不能置喙家主的决定。
严绾如扯过严母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轻轻在严父指着的那块瓷砖上跪下了。
严家这么多代,也就只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严淮禹。所有严家子孙,无论是主家还是分家,都得听严父的话。
即便严绾如是备受宠爱的幺女,子女犯了错,便要罚,心疼就是坑害了她。
严父道:“如如,为父无意体罚于你,你在此处对着严家的祖训告诉为父,自己错在了哪里?”
严家的每一块瓷砖上,都刻了一句祖训,而严绾如跪着的这一块,就写着“自重自珍,立身之本。”
严绾如低着头,她想起哥哥刚才对她说的话,她是严家最珍贵的幺女,不可轻看自身,父亲也教她要自重自珍。
难道真的……是她的错?
她只是喜爱一个男子,堂堂正正地要与季家联姻,这婚事也是季家亲口应允了的,她何错之有?
低头对着父亲严厉的审视,严绾如低声道:“对不起家主,我会牢记祖训,再不敢轻看自己,让他人折辱了我严家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