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同人)云之羽【暮时正远】(7)
宫远徴听了,无所谓地耸耸肩:“照你这么说,我没有家。”
“无人在等你吗?”
“……不知道,但我在等他。”
“那他在何处,何处就是家。”
宫远徴一怔:“是么?”
“我觉得是。”
他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牢外转角处的台阶上,我靠在墙边站着,他盯着远处还没发芽的梅花树,问我说:
“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我哥哥?他几年前就去世了,他很好,我已经记不真切了,但我知道他很好。”
“记不真切了?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我忍住没发作。
宫远徴抬眼,看着我的氅领问:
“……你氅袍上的花纹是自己绣的?”
“不是,”我把氅子的领口扯出来,蹲在他身前,想让他看得更清楚些,“这是我母亲绣的,兰陵城的冬梅。”
“那你会绣吗?”
“我不会这些。”
“真没用。”
“嗯?你会?”
“我怎么会这些女子做的东西!我从小学的是武功,学的是医术。”
“我也会些拳脚,会武术有什么好稀奇的,而你不会做针线,我们没差别,若我无用,那你也是。”
“你……”
宫远徴的眸子很亮,我和他目光一线,耳畔好像安静了一瞬。
察觉到不对劲,我想站起身来,而正好宫远徴也想从台阶上站起来,我们两个今晚第二次撞在了一起。
哐当一声,藏在我氅子里的匕首竟然在这时候掉了出来!
“解释吧。”宫远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自保,你能懂吧?我说过我会些拳脚的……”
他嘁了一声,把匕首捡起来扔给了我。
“我不完全信任你,无锋渗透进宫门,你作为待选新娘更应当注意言行,下次若再让我逮到你居心不良,我定会把你的皮剖下来做药引。”
“小毒物,只会拿这个威胁我……”我低语。
“你说什么?”
“噢,没什么,徴公子真是心善,还肯提醒我注意言行。”
“少跟我耍贫……对了,还有,别存些不该有的心思,不是你的东西就算耍小聪明也不是你的——人、也、是。”
“嗯?”我察觉过来,“我都说了只是来抓药的!跟少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见我恼羞成怒,宫远徴心情却好像很不错。
“嗯。我同你说这些干什么。”
宫远徴信守承诺,带我去医馆拿了治风寒的药,其间除了噎我几句“娇气”“别装”“娇小姐”之外,没说什么话。
“徴公子放心,今晚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
“你爱说不说,关我什么事?”
“您自然不怕事,但别给角公子惹麻烦才好。”
宫远徴哑然。
女客院落与徴宫方向正好相反,临走时,宫远徴异常认真地叮嘱了几条用药须知和保养之法。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是没想到,徴公子平日行事狠厉张扬,但碰到和医药相关的事,却严肃谨慎得很。”
他一脸吃坏了肚子的表情看着我:
“我是徴宫宫主。”
“我知道,但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刻苦研究药理的吧?”
“……和你没关系。”
他睨我一眼,拂了拂衣袖,作势要走,最后还不忘警告我说:
“少多管闲事,遇到可疑的人禀报给我。”
我说好。
……
夜来得晚,我将窗户关了大半。
和平常一样,四处走累了以后,我很快入睡了,并且做了一个美梦,是关于药郎的。
不过这一次,我看清了药郎的脸,他带着小毒物的笑,却丝毫不见平时的阴邪。
原来是真的,小毒物的内心纯善着呢……
我在梦中这样想。
第五章 今日化吉偏逢凶
秋满川山,玉兰谢尽。
服过小毒物亲自捡的药,我身上的风寒竟然第二天就不再发作了,我得承认宫远徴的确有点本事。
那天在落满杏叶的院子里和云姑娘迎面碰上,她竟然主动开口和我搭话。
“萧姑娘的身手很是了得,昨日多亏了你。”她夸我说。
我脸上一热:“哪里的话,相逢一场也是缘分,举手之劳罢了。”
“原谅我忍不住心生好奇,敢问姑娘师承何处?”
“噢,没什么承不承的,父亲做的镖局生意,我自小跟在他身边,自然少不了学些把戏。”
她了然,随便跟我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又走了。
如果排除某些意外情况的话,这两天的日子还算安生。
昨日宫子羽竟找来了女客院落,果然,他是来寻云姑娘的。
从傅嬷嬷口中,我得知宫子羽平日不务正业,还总爱往万花楼那烟花巷柳之地跑,云姑娘的眼光……唉。
今日一早,宫家少主开始了一轮新娘的评级。经过一番牲口似的测量和诊断,我,云为衫,还有姜离离,都拿到了金色令牌。
喝过嬷嬷带来的辛汤,我感到胃里一阵滚烫,姜姑娘叫门邀我同她们趁闲暇做做花艺,我也不管胃里的不适,高兴应下了。
“所以我说,少主喜欢的定是云姑娘那一挂的清冷调调。”宋四小姐叹口气,她拿到的是最低等的木质令牌。
一旁的云姑娘端庄地站着,没有言语。
“其实也不尽然,”拿到白玉令牌的上官姑娘柔声细语,“姜姑娘和萧姑娘拿到的也是金色令牌。”
姜离离兴致缺缺地说:“我倒是觉得,云姐姐更有可能被少主选中。”我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