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173)
玉昭捏了捏衣袖衣角,脊背坐的笔直,美眸流露出忐忑与不安。
“二小姐,不知您要见我,所为何事?”
声音又轻又柔,带着些天然弱气。
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张思婉没有在她的身上捕捉到丝毫大家闺秀应有的主母风格,这样的狐媚模样,更像是一个小妾的品性。
她从小便被家族灌输了大族观念,知道高门贵族家里都是妻妾成群,何况是钟鸣鼎食的侯府。
大族的主母一定要有容人之量,不能因为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失了风度。
她于是很自然地将玉昭归到了上不了台面的小妾之列。
于是,张思婉看到她的美貌之后产生的嫉妒与戒备,很快便释然了。
她笑了笑,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傲气,突然也不想计较这么多了,胡乱编了一个理由,管她信不信,“哦,倒也没什么,我看姑娘生的美貌,便想着拉上马车一叙,姑娘恕我唐突。”
玉昭见她从刚开始的目光不善,到如今的隐隐不屑,又听她面不改色地在胡说八道,隐约间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她的心里升起一抹黯然。
她捏了捏手心,也不欲在这里待下去,“谢二小姐谬赞,不过我还有些事,恕我先不奉陪了。”
张思婉点了点头,很有容人之量地拔下头上的一个玉簪,赠予她,“我看与姑娘颇有眼缘,这是见面礼,还请姑娘务必收下。”
玉昭心中黯然,面露惊慌,连忙拒绝,“二小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张思婉道,“收下吧,我与姑娘一见如故,说不定咱们还是前世的姐妹呢。姑娘若是不嫌,唤我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
她打的好主意,先在她手里过了门路,日后若是真的成了一家人,做起其他事来也好办。
说不得这个狐媚子还要在谢岐身边吹吹枕边风,夸自己温婉贤淑,有容人之量。
玉昭的心却是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眼前的这人来者不善,衣着华贵,谈吐不凡,梳着姑娘头,一看便并未出嫁,见到自己什么也不说也不问,显然对自己有所了解,一上来就给萍水相逢的她赏赐如此厚礼,又实在是古怪。
她不相信她是真的拿自己当什么姐妹。
反而更像是,把她看成一个物件,像是打量货物一样地打量她。
难道她……心悦谢岐?
或许更想的大胆一些,眼前这人,或许是谢岐未过门的妻子吗?
她知道大户里的主母,按照规矩,都要喝妾室的奉茶,并且赏赐妾室东西。
她似乎无意之间把自己看成了未来的主母。
而自己,不就是她眼里的妾室了吗?
玉昭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慢慢攥紧了手心,另一只掌心被她摊开,强硬地放上了玉簪。
她讷讷地咬着唇,屈辱地说不出话来。
她无奈地收下了玉簪,一点一点地缓缓攥紧,感受到手心尖锐的钝感疼痛,一双水眸看着张思婉,涩声道,“二小姐,不妨直言,是不是想问我与谢侯之间的事?”
张思婉微微睁大了眼,灼灼地盯着她。
她的眼神暴露了她的想法。果然……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
玉昭在心底苦笑了一声。
她忍住心绪,缓缓道,“我初次见面就收了二小姐如此大礼,实在是不安,若二小姐愿意的话,明日巳时,我们相约在万春楼,若是二小姐想要知道我与侯爷之间的事情,我会一一向二小姐说明。”
马车里安安静静,玉昭已经离去,张思婉坐在马车里,缓了片刻,才吩咐轿帘外的车夫驾马。
她刚才,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她本不应该打草惊蛇,她今日擅自来见玉昭,已是冒昧,于未出嫁的女儿家的名声已经有了很大的风险。
可是听到谢岐这两个字,她却无法拒绝。
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她答应下来,却又暗自担心。
转念又一想,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子,不清不楚地跟了谢岐这么久,连个名分都要不来,可见心机之浅;
换一个角度来说,谢岐若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当一个偷偷摸摸的外室?
这般柔柔弱弱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说不定相约是假,想要趁机拿乔表忠心是真。
张思婉这般想着,渐渐放下了心来。
却不知道,明日之后,她真的会上了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的套。
。
翌日巳时。张思婉如约而至。
她到的时候,玉昭已经坐在了雅间里。
还是那般清清素素的打扮,甚至是寡淡,给人毫无威胁的感觉。
张思婉却觉得这是一种挑衅,觉得这是对自己美貌的极度自信与张狂。
见到她来,玉昭连忙起身,螓首低垂,乖觉地向她行了一礼,“见过二小姐。”
张思婉假装客气,虚虚地扶她起来,心里想还算她有些眼力见。
玉昭行完礼后,抬起美目,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张思婉身后的两个丫鬟,对她轻声道,“二小姐,你我既投缘,我便不怕僭越地叫你一声姐姐,妹妹想与姐姐说些贴心话,只在你我两人之间,可以吗?”
张思婉为了不引人注意,这次出门只带了两个小丫鬟,打扮的也甚是低调。
她听出她这是要跟自己推心置腹的意思,没做她想,吩咐手底下的两个丫鬟去外面守着。
随意淡淡地打量了一圈,施施然坐下。
她还是第一次踏足万春楼这种秦楼楚馆,心中难免看不上,连带着面色也露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