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174)
外室就是外室,连见面的地方,都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玉昭等她坐下,亲自给她斟了茶水。
“姐姐,请喝茶。”
张思婉点了点头,淡淡地抿了一口。
茶水十分寡淡,她喝了一口,便蹙眉放了下来。
玉昭坐在对面,见她喝下了茶水,眸光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复杂。
“姐姐,我与谢侯之间,实则是不得已。”玉昭看着她,
开门见山,缓缓道,“姐姐放心,我不会与你去争谢岐,也不会进侯府的门,他日姐姐若是成了侯府主母,我也该对姐姐道一声恭喜。”
张思婉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这么直白,忍不住问,“这是怎么说?”
玉昭摇了摇头,半真半假道,“不瞒姐姐,我是寡妇之身,已经嫁过一人,又如何入得了侯府的门楣?我其实一直想离开谢侯,去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可是谢侯……却迟迟不肯放手,竟把我当做外室一样拘在外面,我真的是有心难逃。”
她说着说着,掏出帕子掖了掖眼角,挤出几滴眼泪,“若是姐姐肯帮我一把,助我脱离长安,妹妹便感激不尽了。”
张思婉一时怔怔,还未消化完这几句重大信息,讷讷随着她问道,“我?怎么帮?”
玉昭道:“谢岐看我看的严,身边总有护卫跟着,我需得逃开他们的看守,才能逃出生天。姐姐只需在过后离开的时候,与我换一身衣服,让我扮作你的模样套用一下马车,引开他的耳目,出了这万春楼即可。”
“这……这如何使得?”张思婉听得瞠目结舌。
她骨子里便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跟着玉昭到万春楼已是十分大胆,绝对不敢再惹是生非。
听到玉昭如此乞求,她的心里只担心会不会连累到自己,又觉得她此番私逃实在大胆,若是被谢岐知道,必定绕不得她。
她突然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谢岐,心砰砰跳的很快,虚情假意地先稳住她,道,“妹妹,要不你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呢?若是缺钱的话,我这里还有。”
玉昭摇了摇头,“不劳姐姐费心,我已经都备好了,姐姐放心,我不会牵连姐姐的,若被人查出来,也是我对姐姐下了蒙汗药,自己换好了姐姐的衣裳,打晕了丫鬟,驾着姐姐的马车逃之夭夭的,跟姐姐没有半点关系。”
“你说什么?什么蒙汗药?”张思婉越听越迷糊,突然脑子也跟着晕了起来。
她捂住额头,图穷匕见,“贱人,你搞什么……”
“二小姐,对不住了。”玉昭见她开始发作,不再假哭,恢复了冷静的面色,缓缓道,“就算被人查出来,二小姐也可以说是我一手指使的,跟你扯不上半点关系。这药性不大,两个时辰后你就会醒,你是大家闺秀,是要脸面名声的,若是不想此事声张出去,那就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张思婉被气的七窍生烟,张嘴还未说话便晕了过去。
玉昭凑过去,看到她一动不动地睡在了桌上,放下心来,掏出了怀里的玉簪放在桌上,重新还给她。
她还得谢谢她。
若不是她的出现,她怎么能趁机找到这么一个好机会。
玉昭朝躲在里面的春华秋胧使了个眼色,随即跑出门去,对贴身丫鬟慌张道,“你们的小姐醉了,你们快进来看看。”
丫鬟们听到这些,忙跑了进来。
却被藏在门后的春华和秋胧一把抓住,先在嘴里塞了布条,再五花大绑地捆住。
她们想要一棒子打晕丫鬟的,奈何没有学过武功,手上的力气没有把握,实在是不敢冒险,于是采用了这么一个稳妥的法子。
玉昭见她们顺利被捆了起来,面露不忍,却还是吩咐道,“给她们一人灌上几口。”
丫鬟们挣扎着,被强行掰开嘴,灌上了混着蒙汗药的茶水,过不了多久,她们便跟她们的主子一起昏睡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后,玉昭将张思婉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两人衣裳互换,她折腾着换完了衣裳之后,秋胧春华也都各自换好了丫鬟的衣裳。
玉昭拿起张思婉的帷帽,戴在了头上,搀着春华秋胧出了厢房。
三个人低着头,目不斜视、却又心跳如雷地离开了万春楼,上了信阳侯府的马车。
车夫正打着盹,听到动静后连忙惊醒,连连点头哈腰,他没有注意看玉昭的脸,玉昭于是带着两人顺利上了马车。
她坐稳之后,嗓音加粗,学着张思婉的嗓音小声道,“回府。”
车夫没有察觉端倪,道了一声好,随即扬起了马鞭。
玉昭掀起轿帘,偷偷看向后面,未见马车后面出现什么动静,心想应该是躲过去了护卫们的暗中窥视。
她移开目光,暗暗放心,又开始仔细地观察起周围的路况。
马车走过一段路程,路过闹市时,她突然道,“停一下。我去胭脂铺子一趟,你在这里等着。”
马夫不疑有它,忙停下来。
玉昭带着两人离开了马车,从容往胭脂铺子而去,却是在离开马车的视线之后猛地拐向了一个巷道。
三人急急忙忙跑向巷道,去往经常去的那间药铺,春华跑进药铺,将昨日借机买药,拜托掌柜放在这里的包裹拿了出来。
米铺里藏包裹,自是不行,太容易被谢岐查出来,连累了他们;万春楼里拿包裹,又太容易引人怀疑;思来想去,放在药铺里最合适,平时借着买药,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包裹里藏着玉昭在望春楼拜托杜娘子置办的三件粗布衣裳,还有一些水粉铅墨,三人找了个没人的巷尾,急急地换上,又往脸上胡乱涂抹了些铅墨,等她们出来后,早已不是信阳侯家的二小姐和贴身丫鬟,而是再寻常不过的三个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