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22)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长安了吗?还是悄无声息地死去的那种。
怕是舅舅他们后面找她,都根本不知道她的尸首在哪里,或者……他们真的会找她吗?
就像是孙氏说的,为了家族的脸面,就这么装作无事发生地遮掩过去,就当府中从始至终没有这么个人。
玉昭心里越想越绝望。
漆黑的巷道里,手足被绑的玉昭被人一把扔到了雪地里,还不等她挣扎起身,来人便重重覆在了她的身上,开始对她上下其手起来,嘴里说着玉昭听不懂的语言,但是言语中的邪肆与淫|笑,玉昭听得一清二楚。
玉昭拼死挣扎,绝望地流下泪来。
男人摸着玉昭躲避哭泣的一张芙蓉玉面,眼神流露出贪婪的喜悦,嘴里不干不净说着不知什么话,凑上去正想一亲芳泽时,突然闷哼了一声。
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传来,男人的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下一刻他便如同坍塌的房梁一般栽倒了下去,胸口直挺挺插上了一把锋利的剑。
男人就这样倒了下去,身着绛紫色衣袍的王孙公子如同天降神明一般,出现在了玉昭的眼前,玄黑色靴子一脚踩在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脸上,狠狠地碾动着,胸口的长剑顺势拔了出来,剑刃上的鲜血挥洒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红的刺目。
闭门不出的满月正好从乌云里露了出来,月光清辉倾斜而下,映照出玉昭眼前那一道高挺颀长的身影,谢岐杀了男人之后,立刻朝她而来,蹲下身飞快给她解开绳子,“你没事吧?”
清越焦急的声音响在耳边,玉昭讷讷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一时之间也不敢确认,只能借着清辉月华恍惚地看清楚眼前俊美如铸的脸部轮廓,整个人犹如落入鸢爪的小兽一样瑟瑟发抖,淡淡的沉香气息萦绕在鼻间,直到谢岐替她拔出了塞在嘴里的布,她仍是张阖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
谢岐解开她的手脚,感受到了她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心口也泛起疼来,拼命忍住想要把楚楚可怜的玉人搂在怀里的冲动,“你还好吗?”
“......”
玉昭愣愣地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还像被破布塞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她闭上羽睫,流下泪来。
谢岐见眼前美丽清冷的女郎什么也不肯说,只是泪痕斑驳、无言垂泪,露出了惊心动魄脆弱的一面,好像真的被吓坏了,他的一颗心仿佛也被她的眼泪揉着碎成了好几瓣,手忙脚乱地想要给她擦眼泪,却又终是在咫尺之间停了下来,泄气又焦急道,“你别哭啊……”
玉昭无声地流泪,好半天才缓了过来,低落地垂着头许久,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一双水洗般清凌凌的美眸忧伤地看着谢岐。
她想对他说一声感谢,救命之恩必当日后结草衔环报答,可是话到嘴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竟然脱口而出道,“……谢小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第9章
嫉妒
谢小侯爷,他不是被禁足了吗?
玉昭怔怔地看着俊美英挺的青年,不明白谢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岐看着眼前泪痕斑驳的女郎,云鬓凌乱,美眸恍惚,就这么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不知道的还真当是被他欺凌成的这幅模样,他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闪了闪,喉结滚了滚,一贯桀骜轻狂的神色多了一丝难得的赧然。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常色,轩了轩眉毛,装作自在地调笑道,“怎么?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不想是我,那你想是谁?”
他刚才在阁楼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与一位书生模样打扮的男人在灯笼摊前有说有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种笑模样,她可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
前阵子他去她那里去的勤,非但没有得她一个笑脸,反而让她愈加如临大敌,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他视作蛇蝎一般避而不见。
这不,他前脚刚传出了禁足的消息,她后脚就出府参加了上元节,可见真的视他为洪水猛兽。
谢岐顺风顺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感觉。
满长安的贵女无不对他倾慕有加,偏就一个她,对他不假辞色。
看到她对那个书生言笑晏晏的样子时,他甚至都有些嫉妒那个不知死活的书生。
天之骄子的日子过惯了,冷不丁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还乍有些不适应。但是他素来是个傲气的,他谢岐是谁,自小到大从不屑于跟任何人比,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瞧着一脸短命相的穷酸书生。
他犯得着跟这种人比?
玉昭不心悦他,那是她自己没有眼光。
他自诩骄傲,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反而越能激起心里那股野性的斗志。
就算她不喜欢又如何,他最后一定会摁着头让她喜欢,直到她非他不可为止。
他谢岐从不知难而退,也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玉昭不知道谢岐此刻的心思,惊魂未定的一颗心还陷在惊恐后的恍惚之中,听到谢岐的质问,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一双美目有些无措。
她想对他说不
是的。那一刻他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一剑逼退了恶人,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就好像一线光明硬生生地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撕开了一个口子,他不知道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像看到了波涛汹涌上的唯一浮木,心里有多么的激动和感激。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只能满含着无措与紧张,怔怔地看着他,紧紧捏着手指,以免自己又再次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