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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23)

作者: 风去留声 阅读记录

“怎么?吓傻了?”

眼见女郎还是呆呆地看着自己,雪白的一圈毛领下露出一张素净小脸,如同受了惊吓的精灵幼兽,脸颊在寒风中染上了淡淡红晕,娇弱中透着一点不合时宜的可爱和憨气。

谢岐心中一荡,感到自己的手指有些痒,想上手捏一捏她那玲珑的脸蛋,又拼命忍下,只得转移注意力地咳了咳,开玩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比那个歹人还可怕?”

玉昭抿了抿唇,忙移开了视线,有些不自在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有些发白。

“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谢岐不再打趣她,开始检查起她的全身上下,差点又想要上手,想起男女大防,又讪讪地放下了手,尴尬地搔了搔头。

正想放弃扶她起来时,一打眼看到了她罗袜的一缕血,正顺着白皙纤细的脚腕,一点点渗入到了雪地里。

“你怎么流血了!”

谢岐脸色一变,这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立刻伸手掀起她的裙摆往上探。

玉昭也吓住了,她自认刚才那人还没做什么出格事便被谢岐制住了,那自己现在身上的血又从何而来?

小腹处又传来隐隐坠痛,玉昭一惊,另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倏然闪现,她难得愣住了一瞬,随即羞红了脸。

谢岐还在动作着,修长的手指如同灵蛇一般往上覆探,两只素手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覆在了他的手上,死死地护住了裙子。

玉昭一张脸红的都要滴血,心虚又羞耻地不敢看他,声若蚊蝇,“我没事……”

“你没事你怎么会流血!”谢岐以为她是要遮掩下去,剑眉一拧,难得露出了强硬态度,瑰美的桃花眼一瞪,潋滟风情不在,只剩下不容抗拒的威慑与冷意,相当的唬人。

难道他还是来晚了一步,玉昭早已被那人……

他心中泛起滔天阴鸷,想要杀他全家的心思都出来了。

“我真的没事……”玉昭死死护着裙子,却抵不住男女之间悬殊的力气,见谢岐轻松甩开了她的手,又在继续往上探去,一幅誓要检查到底的架势,只得忍着羞臊,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脱口而出道,“……我来了月事!”

话一出口,所有的声音都静了。

谢岐停止了动作,脑子一瞬间也懵了一下。

他曾经给二姐送过月事带,他当然知道月事意味着什么。他低着头,盯着女郎裙裾上的刺绣,也不抬头,就这样僵硬地维持着姿势,难得地久久僵住了。

玉昭见他收手,连忙推开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刚才受惊太多,她又来了月事,猛地起身,脑子里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之感袭来,玉昭有些虚弱地稳住身形,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地上的身影终于也动了动,谢岐起了身,颀长的身影缓缓站直,在地上投下一团巍峨的影子。玉昭喃喃无言,只觉脸上臊的厉害,尴尬地拢了拢斗篷,朝一旁悄悄挪去,下一刻身上便被一股好闻的沉香味笼罩了。

谢岐解了身上的外袍,一语不发,披到了她的身上。

外袍沾染了他身上滚烫的体温,暖烘烘的,一瞬间玉昭只觉得从头到脚都被浸润的暖了起来,她抿了抿唇,又羞红了一张脸,就要解下来还给他,却被他按住了肩头,不悦道,“穿着。”

有些命令的口吻一说出口,玉昭真的就不敢再动了。

谢岐见她乖顺接受,心里这才满意了几分,那点子尴尬也烟消云散了,不小心摸到了她有些冷的手腕,又随手捏了捏她的斗篷,英挺的剑眉皱了皱,嫌弃道,“怎么穿这么少?”

玉昭这下更加尴尬了,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行了,走吧。”

他带她离开了巷道。两人路过了躺在雪地一动不动的男人,玉昭脸一白,羽睫颤抖地挪开视线,不敢再朝那个地方看去一眼。

谢岐没有回头,却像是在背后长了眼睛,安慰道,“别怕。”顿了顿,又向她解释了一句,“他死了。”

死这个字被他说出口,玉昭心中暗自一惊。

这是她第一次,对死亡有了如此直观的认识。上一刻还在对她放肆无礼的男人,下一刻便了无生息,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生死原来就在一线,如此的短暂脆弱。

她忽然想起了父亲。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如此吗?

她的生母在生下她的时候便撒手人寰,那时她并不记事,也并不太伤心,而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陪伴父亲到最后一刻。

她明明可以的。

玉昭的心中泛起一阵空荡荡的悲痛与失落。

原来失去了沈家和父亲的庇护,任何人都护不住她。若是在江南,她还会遭受到这些事吗?

从没有这么一刻,她心中如此想家。

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玉昭忍住眼中的酸涩,眸光又看向了眼前的谢岐。

青年肩背宽阔,身姿颀长,身穿一身月白色的单薄衣衫,大步行在寒风中,有一种孤高的凛冽之意,又多了几分柔和文雅之气。

刚刚他如神兵天降,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也是他长剑凛冽,毫不留情地一剑杀了歹人。

他这样的侯门公子,也许根本不屑于报官,那歹人本就罪恶当诛,所以他杀的没有任何负担,也毫无畏惧。她亲眼看到那闪着寒光的锋利长剑一下子插入了歹人的胸膛,再吸满了血地拔了出来,动作是那样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玉昭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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