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5)
自己怎么会做起这般离奇荒诞的梦?怎么又会……梦见了谢岐?
玉昭捏了捏手心,缓缓呼了一口气,轻轻挥去梦境中那张俊美模糊的脸,不由自主地泛上一阵恍惚的陌生感。
突然间,秋胧不知看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叫。
玉昭忙护住秋胧,朝她的方向看过去。
黑漆漆的柴房裂开了一角,顺着断了的木头往里面看去,她看到了一双双亮着的点点光源。
那是人的眼睛!
玉昭也被吓了一跳,一丝月光正好从缝隙里渗了进来,她忍下内心滔天的恐惧,慢慢看清了对面屋子里的一切。
那是和她同样的蜷缩在一起的女人们,此刻也正在惊惧地看着她们。
玉昭瞬间松了一口气,她缓了一口气,慢慢凑了过去,顺着缝隙,轻轻问道,“……你们也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吗?”
对面的女人听到了她的声音,意识到她不是敌人,但仍是戒备地看着她,沉默地对她点了点头。
玉昭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
就像是四面八方突然荡过来了一阵狂
风,越来越多的声音从四面席卷。
“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
沉重的铁蹄铿锵踏过,掀起地面一阵剧烈的颤动。破败的断壁残垣之中,一双双惊骇的面孔扒在缝隙间,透过黑暗里仅有的一线光亮,悄悄窥视着幽州城即将到来的新主人。
千军万马缓缓经过,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骑在最前面,踏过一片死寂的道路,居高临下,背影巍峨挺拔。
玉昭透过一线缝隙,无声地追随着那道背影。
眼前的背影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远隔千山万水,又似近在眼前。
。
新年伊始,谢岐空降王家,最后还留下来与王家人共进晚宴。
两位姐妹喜不自胜,各自穿上了最为明艳鲜亮的衣裙,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晚宴时分,又羞怯地举起酒杯,纷纷向他敬酒。
“祝飞蘅哥哥吉吉利利,松柏常青。”
“祝飞蘅哥哥万事顺意、年年如新。”
谢岐微笑应对,照单全收,一贯冷峭的脸色难得浮现出几分温和,也随口说了几句吉利话。
他轻慢的视线扫到一旁低头不语的玉昭身上,薄唇勾起,泛起几分玩味,“这不是还差了一个。”
“来,说句好听的我听听。”
大庭广众之下被点名,玉昭忍住不安,上前一步,始终垂着头,心虚地不敢去看他,生怕他不怀好意,将之前对她做过的一些事公之于众,只得胡乱将想了一晚上的吉祥话和盘托出。
“祝小侯爷旗开得胜,青云直上,成为像轩阳侯那样的大将军,庇佑我大齐百姓。”
话语一出,晚宴安静了片刻。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还是谢岐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手持酒杯,高挺的身形垂下,杯口微微倾斜,与她手中酒杯碰了一碰,饶有兴味地盯着她低垂游移的视线,轻轻哼笑了一声,“行,那就承你吉言。”
“表、妹。”
玉昭透过断壁残垣,凝视着月光下的高大背影。
断壁残垣之中,冷肃的男人骑在战马之上,一身紫衣银甲,背后插着一把红樱银枪,红樱的穗子仿佛沾染了血的颜色,在风中时快时慢地飘荡着,泛着凛冽的寒光。
她认出了他。
那是她已故表哥王玉楼的好友。
谢家三郎,谢岐,谢飞蘅。
这场景像极了她见他的第一面。
那一日,他立于水榭亭下,抱臂远观湖面,与王玉楼有说有笑,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而她在假山偷偷望他。
时过境迁,他果真成了世人眼中闻风丧胆的将军,而她也嫁为人妇,如今成了寡妇。
她仍旧须得这样远远望着他的背影。
他从来不肯顺她的意,唤她别的称呼,只肯唤她一声表妹,用那种轻慢调笑的语气,像是存心的似的。
她以为他是随着表哥王玉楼一起叫的,殊不知从那时候起,有些不一样便注定开始发生了。
玉昭在黑夜里默默凝视着他。
关于谢岐,说起来她们不过分别了五年的时间。
但这五年在她现有有限的岁月里,好像也隔得太远了。
已经过去了五年。而五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他大概早已不记得她了。
第3章
抓住
因为与表哥王玉楼是好友,谢岐时常来王家做客。
谢岐身份尊贵,每次来访之时,王青嘉和孙氏都极尽地主之谊,只为了能在谢老侯爷那里多得一分青眼。王汝芝、王宜兰也喜欢往他身边凑。
除了玉昭。
许是事极必反,谢岐对其他人并不怎么搭理,态度淡淡的,反倒是对他从不假辞色的玉昭有兴趣,时常逗弄于她。
玉昭心有余悸,但对这位大佛无可奈何,只能息事宁人,默默忍下,下次躲得更远。
然而她躲得越远,下一次他便凑得越近。
他似乎总有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令她难以招架。
谢岐性格跋扈恶劣,总是以捉弄她为乐。
所以对于他后来离开长安,对她信誓旦旦说回来之后求娶她,玉昭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他奔赴去了战场,不久后,她便嫁给了一位寒门书生。
那人是舅舅的门生。
一个是打秋风的表姑娘,一个是家门清贫的书生,两人很相配。
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地方,众人左思右想,也不过给她这桩婚约安上了一个才子佳人的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