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alpha竟然是个omega(19)
陈时煦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祝颂安整个人几乎要陷进演算纸堆里,后颈未擦干的水珠正顺着脊椎滑进衣领。他随手将毛巾搭在椅背上,俯身时带着未散的水汽,“问题很大吗?”
“恒定系数不对。”祝颂安用笔尖狠狠戳着被反复划去的数字,纸面已经透出焦黑的孔洞。忽然有温热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陈时煦的食指斜斜划过某组数据:“用冲击波衰减率反推呢?”
两人交叠的体温在纸页上蒸腾,祝颂安突然僵住。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陈时煦敞开的领口下未愈的伤痕,薄荷沐浴露的冷意扑面而来。他仓皇抽出手指,却在对方引导的公式推导中豁然开朗。
“成了!”笔尖重重顿在最终数值上时,陈时煦的拇指正无意识摩挲着他肩胛骨。这个认知让祝颂安耳尖发烫,他欲起身却被按回座位,带着水汽的毛巾突然兜头罩下。
“别动。”陈时煦拿起椅背上的毛巾,搭在祝颂安头上,指尖穿过他发间,力道恰到好处地揉着紧绷的头皮,“作为报酬……”温热呼吸扫过后颈,“帮我把后脑的头发修短些?”
祝颂安猛地转身,湿毛巾“啪嗒”掉在地上:“我连狗毛都没剪过!”
“正好拿我练手。”陈时煦变魔术似的递上剪刀,推着祝颂安来到浴室的镜子前。他故意将后颈完全暴露在对方视线中,喉结随着低笑震动:“放心,剪坏了我戴着帽子去见叶教官。”
镜中倒映着两人交错的影子,祝颂安捏着剪刀的指节发白。当冰凉的金属贴上温热皮肤时,陈时煦忽然握住他颤抖的手腕:“剪成什么样都行,不用紧张。”话音才落,忽然门响。
剪刀“当啷”砸在洗手台上,陈时煦望着镜中祝颂安骤然变红的脸,尚未修剪的发丝正暧昧地缠住两人手指。
白柏康湿漉漉的刘海黏在额前,撑着浴室门框的手指关节发白:“两位少爷要把宿舍改造成理发店?”他哑着嗓子嗤笑,“劳驾挪个地儿——”语调拖得极长。
陈时煦指尖在祝颂安腕骨上多停留了半秒才松开,转身时已换上漫不经心的笑:“我以为你回家了呢。”
“你当我想不回么?”白柏康突然拔高的声音,脸上带了些不满,“那帮村民抄着钉耙堵路,老张头还让我们讲‘军民鱼水情’!"泛红的眼尾瞥见陈时煦背在身后交握的双手,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脏话。
陈时煦突然向前半步,阴影完全笼罩住身后僵立的祝颂安。“赶快出去,我要洗澡!”白柏康扯着嘴角笑了笑,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推搡着两人,“要看现场直播?”
说完也不等两个人有没有挪步,自顾自地脱了上衣,精瘦的脊背弓出流畅线条。陈时煦抬手挡在祝颂安眼前,指缝间漏进几缕晃动的光影。
“有特殊癖好么。”陈时煦嗤笑着后退半步,脚跟精准踩中白柏康甩在地上的衣物。他的另一只反手扣住祝颂安微颤的手腕,潮湿的掌心温度透过脉搏直抵心口,带着人出了浴室。
顺便贴心地关上了浴室门,将花洒开启时的轰鸣,混着白柏康闷在水流里的咒骂:“操……这鬼热水器……”都隔绝在了里面。
陈时煦垂眸看着祝颂安睫毛投在鼻梁的阴影,脸上的那抹红晕正顺着耳后往衣领里逃窜:“明天再剪,嗯?”尾音像把小钩子悬在潮湿的空气中,指尖却松得猝不及防。
祝颂安的大脑早已混乱,他机械地点着头,频率快得像打点计时器。直到陈时煦轻笑出声,祝颂安才发觉自己的滑稽模样,飞速转身踢了拖鞋,躺在了床上,还不忘保持平展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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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白柏康趿拉着湿漉漉的拖鞋晃到陈时煦床边,脖颈处未擦干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松垮的背心。他忽然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陈时煦脖颈处泛着青紫的皮肤。
陈时煦曲起膝盖顶开越凑越近的人,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白柏康踉跄着后退半步,目光落在了在床上躺得平展的祝颂安身上。他竖起食指在两人之间画了道看不见的弧线,戏谑的尾音小声响起:“你们该不会......”
“滚去睡觉。”陈时煦扯过薄被蒙住头,睡衣袖口露出的腕骨在台灯下泛着冷白的光。
祝颂安并没有睡着,指甲无意识抠着床单。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仍然潮湿的刘海垂落下来,恰好遮住发烫的耳尖。
翌日爆破场上,祝颂安握着遥控器的手指微微发颤。当硝烟裹挟着碎石冲天而起时,他透过护目镜看到计时器定格在00:03:21——比第二名整整快了十五秒。
意料之中的第一名,祝颂安褐色的眸子里带了些骄傲的神色。
祝颂安站在硝烟未散的训练场上,指尖还残留着引爆器冰凉的触感。他望着远处腾起的烟尘,忽然想起了陈时煦。
“要不是他......”祝颂安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后颈,道谢的念头在舌尖打转,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出口。请吃饭太俗气,送礼物又显得刻意,他甚至在脑海中演练了十几种开场白,却总觉得不够自然。直到想起那个未兑现的承诺——给陈时煦剪头发,他的耳尖突然烧了起来。
想到这儿,祝颂安脸颊发烫。可今天是阴天,没办法怪是太阳过烈了。
解散的哨声还未吹尽,祝颂安就快步穿过林荫道,靴子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几乎是跑着冲进宿舍,反手关上门,从枕头下掏出那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