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28)
谢晚的左手被包住,源源不断地热气传过来,很舒服,他也就放任被抓着:“不想动,太累了,不如窝在被窝里。”
林冶无奈地笑了:“这怎么能一样,你那是逃避。一直不运动的话,免疫力会下降的。”
谢晚直摇头,林冶还不放弃:“不然我们每天一起跑步吧,慢跑,每天几点都行,行吗?”
“你们的慢跑对我来说,已经严重超速了。”
谢晚在这件事上坚决不松口,林冶也只好作罢。
博物馆出口处隔断出了一个卖纪念品的小店。这种地方的纪念品总是又贵又不值,卖的就是情怀和版权,谢晚从来不买,但每次来都好奇,总要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进门的地方还是常年摆在那里的普通文创,一直往里走,会有一些展览的周边文创。谢晚每次都略过前面,径直往后走。
果然,最近有童话主题的新文创产品。
“这个展好无聊啊,还不如去看我说的那个展呢。”
“哪无聊了,还行吧,就是小孩儿太多了,看着就烦。”
“主要是咱们也没人走的是这种风格啊,对考试没一点帮助,又浪费了人生中宝贵了俩小时。”
“瞧你说的,好像你看了跟你风格对味儿的展就能立马学会一样。”
“行了,出来主要还是放松,有什么可抱怨的。”
......
少年人吵吵闹闹的说话声传来,谢晚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估计是一群高中生,便继续观察眼前这些文创了。
发呆般的看了半天,谢晚突然注意到柜台边边角角处的一些小摆件。大概没什么人购买,便都被清理到了不被人关注的地方。
他凑过去看,一眼认出了一条腿的小锡兵和芭蕾舞女。他伸手把锡兵拿了下来。
林冶靠在柜台边,好奇地看他:“你喜欢这个?”
这些摆件在他眼里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走心的形体,莫名其妙的配色,不知道制作者是出于什么心理,看起来就像是专门做的劣质丑玩具。
谢晚说:“你知道这个锡兵的故事吗?安徒生童话里的。”
“好像有点儿印象,跟那个舞女是同一个故事,是吗?”
“对,最后他被烧成了锡心,舞女被烧成了黑炭。”谢晚说着,把锡兵放回原位,又拿下了那个奇怪的黑色裙子的舞女。
他接着说道:“锡兵经历了颠沛流离的一生,但最终留下了一颗淬炼过的心。而舞女被关在漂亮的牢笼里一生,最终还是消失殆尽。”
“好像还是舞女更可怜。”他自顾自地讲着语焉不详的故事,林冶凭借着记忆中的一点影子听懂了他的话。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别人打断了。
“谢晚?”
两人应声看去,是刚才那群走进来的学生。
林冶没说话,只是离谢晚近了一些,侧身看着他。
“谢北戊?”
谢晚反应过来,脑子想着他怎么在这儿,嘴上不由自主就问了出来:“你怎么在这儿?不上学吗?”
“关你什么事,今天周末,我想在哪在哪,”谢北戊一张嘴就是呛人,听得林冶皱眉看了他一眼。
谢晚还拿着那个舞女,谢北戊看见了,嫌弃又嘲讽地说:“你拿的什么啊,丑死了。多大年纪了还买这些东西,幼稚。”
“幼稚的人才喜欢说别人幼稚。”
谢北戊一脸怒意,循声看去,是谢晚的同伴。林冶根本没有正眼看他,只是懒散地说出了那句话,好像真的只是有感而发,没有其他内涵的意义。
“你谁啊你,跟你说话了吗?”谢北戊脸色难看。
林冶冲他笑了笑:“同学,我也没有跟你讲话啊,语气这么冲干什么,气生多了容易得病。”
“你!”
“小点儿声,这里可不是学校操场,允许你大喊大叫的。”林冶继续说,“小小年纪哪看的那么多小说剧本,台词一套一套的,有机会去当演员估计能火。不过我们可没这个料子,就不陪你演戏了。”
第16章 偏袒
谢北戊脸色铁青,一时语塞便占了下风,便沉默了。
林冶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回话,看他不吭声,就转头去问谢晚:“看得差不多了?走吗?”
谢晚看了一眼谢北戊和那几个学生,这情况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瞧见谢北戊也看见了自己的目光,就当做是告别。
“走吧。”
他说着,朝林冶旁边的过道走了几步,顺手拉了一下林冶的袖子。
两人都没再理会这场闹剧,结了账,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谢北戊,刚才那是谁啊?”沉默片刻,一个学生问道。
“一个亲戚。”谢北戊没好气地说。
同学听了,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就你现在借住地方的那个亲戚?你那个便宜堂哥?”
“啊?你还借住他家啊,那你招惹他干嘛啊,小心他回家找你麻烦、”
一听这话,谢北戊瞬间炸毛了:“什么狗屁堂哥,他哪还算我家的亲戚?再说了,就他那个德行,还找我麻烦,我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
一个同学小声辩解道:“不是你自己说他是你哥的吗......”
“他不是我哥!”谢北戊不想浪费口舌跟同学解释这个人家的关系,就直接下了结论,“总之,因为种种复杂的原因,我不得不住在他家,但是我烦死他了。就这种关系。”
这些同学也都是来参加培训才互相认识,彼此的关系也并没有到那种交心兄弟的地步。谢北戊这么说了,他们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嘻嘻哈哈地聊起别地儿听来的八卦传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