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七福晋的幸福生活(137)
“隔壁院子今天炒了辣味,浓烈得很,怕是要吃顿大的。”
颜元穿着厚实的衣服,烤着炭火,缩在厅下看书。
早些年颜元还研读与程朱理学有关的书籍,但当他南游学归来,再加上自身的经历,对程朱理学已持批判和厌恶的态度,希望世人能够剥去程朱理学的外衣,多见一分孔孟的真谛。
应郝公函的三次请求,他才去了漳南书院,希望借书院这个渠道,来逐渐改变世人以程朱理学为真理的局面,谁知遇上水患,志不逢时。
后来还没等他收拾行李从漳南还乡,就碰上一路人马,说是专程从京城来找他。
那人没具体明说,只是指指天,又朝颜元比划了个七。
颜元没有第一时间应承,“麻烦大人给小民三日考虑。”
来人大概也是受了主子的叮嘱,没有对颜元做些什么,等了三日后的结果,知晓老爷子是答应后,就请人上车。
到京中,也有两月有余。
颜元在躺椅上面翻了翻身,将手里面讲水利的书一扣,闭上浑浊的眼就开始睡,“不来也好,今天天更冷。”
“老人家想睡个觉也是不容易,那些个孩子吵得人头疼。”
“先生前些天可不是这么说。”老仆不给颜元留面子,“前些天不知道是谁扒着门框等孩子们来,嘴里念叨着,要是没人来学,可不是浪费了?”
“哼,都是些乡间的野小子,背个三字经囫囵半天还没背出来。教打水漂的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学得快,没出息。”
颜元摆摆手,不想和老仆说话。
太过于了解自己的人,说出来的话总是让胸口难受。
老仆眼前一片模糊,敛眸笑,瞧不清路,伸手扶着周边的柱子才稍微好些。
听到外面有咚咚敲门声,老仆站稳住身子,才朗声朝外面喊了一声,“马上来。”
等门开了,额角用帕子包裹住的刘进喜脸上堆着笑容,“请问颜先生在家吗?”
“先生在家,请问您是?”
“奴才主子家中行七,先前特意派人去河北请先生过来,后面因为奴才的失职,倒是让先生在这里久等,实在是羞愧不已。”
说着,刘进喜就准备进去跪地给颜老先生请罪,谁知老仆动作先于他,托着刘进喜的半肘 ,硬生生将人扶了起来。
“大人有事坐下来慢慢说,先生的性子很好,不会同您急眼的。”
刘进喜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被老仆半托半架着朝庭院里面走去,走上台阶,就看见躺在厅堂正中央的颜元。
颜元敛着眼眸,瞧清楚来人。
他养祖父是武将,没有解甲归田的时候,也见过些世面。
因此刘进喜身上的衣服,颜元也曾见过,只是还没等他从躺椅上下来给刘进喜见礼。
刘太监自个跪在颜元的面前,自请其罪。
颜元前后听了个明白,这会儿才知晓是什么情况。
他笑呵呵地朝刘进喜摆手,“这点小事,倒是让刘公公费心了。这个院子安排得极好,老夫在这里既没有琐事烦心,还能够闲来没事教几个孩童识字明理,日子快活堪比仙境了。”
刘进喜打量着颜元的神情,确定对方真的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气,心里坠着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他请颜元到隔壁去,说是自家主子们想要见见颜元先生。
加之刘进喜对人有愧,这会儿也就低声给了人些提示。
“请颜老先生来的人倒也不是七爷,而是七福晋。”
意思是,等会儿见着七阿哥。您要是对阿哥有不满,暂且还能说说;要是对福晋不满,您多少还是要掂量一下。
颜元谢过刘进喜,然后在人的搀扶下去到隔壁。
早就已经在等待人来的宝敏就跟要见老师一样,紧张得不行,热乎的花茶一杯接着一杯地灌入肚。
频频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胤祐,“爷,你瞧我这妆容,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见夫子应该还算得体?”
胤祐:“……”
福晋见我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地装扮吧?
“到底行不行?你这人多少也给点反应啊。”
胤祐轻啧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弯了下手指朝人勾了勾,“过来。”
“嗯?”
宝敏凑过去,本以为这人是准备帮自己瞧一下面上的妆容,谁知凑近后,反被胤祐伸手抹了一把。
“……”宝敏攥拳。
若不是周围还有人,她高低要给人两拳看看自己的实力。
宝敏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给人两拳的时候,胤祐已经听到老远的脚步声,在位子上坐得板正。
丝毫不见方才那般调戏宝敏的浪荡模样。
宝敏左思右想,在给人面子和保护乳腺的两端天平中,选择了身体健康。
不由分说地往人肩膀上狠狠拍了俩下,咬牙切齿道:“爷要是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做,干脆拿个扫帚出去把雪扫干净。”
“成天瞧见你就烦人,除了会添麻烦,爷还会做些什么?”
胤祐抬手摸摸被打疼的地方,一脸委屈而不言,只是站起身朝已经走到门口的颜元老先生微微拱手,“久闻颜先生大名,能请颜先生于陋室,算是本人之幸。”
“草民愧不敢当。”颜元忙行礼,不敢仗着自己的年岁受胤祐的礼。
方才看见的那一幕,颜元也只当自己没瞧见。
但对刘进喜的话有了全新的认识。或许眼前的福晋的确有些话语权。
清人入关前,他便听那些人骂都是一些不知廉耻的人。如今时间流转,满人强接入程朱理学之后,反倒让颜元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