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娘子创业记(美食)(376)
黎元旭向营地方向看了看,有些为难。当着月影众人的面,掀了她们公主的棺材板,会有什么后果?
“将军,要不再忍忍?夜里再出来吧!”黎元旭搔着头劝着。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文将军显然有些气急败坏,或者说,是尿急败坏。
黎元旭不敢再劝,他使劲揉了两把脸,下定决心地,向曼施云走去。
“大祭司,借一步说话……”黎元旭对曼施云挤了挤眼。
曼施云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他,问道:“黎世子何事?”
“借一步说话……”黎元旭向一旁侧了侧头。
曼施云似是轻笑了一声,但脸颊却看起来皮笑肉不笑。她起身,随着黎元旭走至了营地一旁。
黎元旭清了清嗓,尴尬地四处张望了一眼,不知要如何对一位女子说将军要小解一事。
正在此时,忽然一只信鸽飞来。雪白的信鸽,橘红的爪子上绑着一支银色的信筒。
黎元旭眸光一凛,这是文将军与他,在军中秘密饲养的信鸽。如若没有十万火急之事,是绝不会启用这些信鸽的!
他吹了一声随身携带的哨子,信鸽便“扑啦啦”地飞到了他的肩上。
他毫不避讳地在曼施云面前,拿出了信筒中的字条。
看过字条后,黎元旭面色忽地大变,抬眸便对曼施云道:“京城恐要生变,某现下便要去与先遣队汇合,往京中去平乱。劳烦公主按照约定,将文将军送至玉门,自会有人接应将军 !”
他面色冷寒严肃,对着曼施云微一拱手。也不等她答复,他转身便奔到马旁,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曼施云听着马蹄声由近及远,气得一跺脚!
这黎世子怎的这般不着调,说好的一路同行至玉门,怎的刚走出几百里就打道回府了?
护送文将军的事情,就这样甩手给自己了?而且,他竟然直接就将自己的公主身份喊出了口!难道不怕被那两个随行的大稷使臣听见?
若不是看在他救过自己一命,还有那件狐皮大氅的份上,定然要追上去同他理论一场。
谁知,曼施云还没等消气,便又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黎元旭风尘仆仆地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气喘吁吁地指着棺椁,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便又掉头疾驰而去。
曼施云听不清他的声音,却是看懂了口型。
那句话是——小解。
这下,真的月影公主是真的生气了!她捡起来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黎元旭离去的方向狠狠掷去,恨恨道:“黎元旭,你这个呆子!”
她怒气之胜,险些令易容的面具开裂脱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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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和坊的槐树巷内,大槐树下的妇人,仿佛被日头晒蔫了似的,围坐在树下时,也不如往日健谈。
“好似许久没见到东院那郎君了。”龅牙妇人打着哈欠说道。
张六嫂点了点头,眯眼看着西院的方向,放低声音道:“不过,那小娘子院中,似是多了许多郎君……”
话音一落,众妇立时挺直了脊背,眼神中绽放了比日头还要绚烂的光彩。
“为何会有那么多郎君?”
“会不会是护院?”
“这么小的院子,养那么多护院作甚?定然是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养面首了呗!”
“有道理,哈哈……”
随着众妇肆意的笑声响起,两个身着粗布衣衫的郎君,出现在了槐树巷口。
其中一位郎君走到众妇身旁,客气问道:“敢问阿嫂,巷尾的西院,是不是住着一位姓杜的小娘子?”
龅牙妇人撇着嘴扫了这两人两眼,衣着普通,面容平凡,根本就是让人记不住长相的一类人,偏生还长了一张破嘴,开口便叫人家“阿嫂”。
自己比他两个只怕年岁还要小些呢!
龅牙妇人翻了个白眼,没理这二人。
张六嫂自诩是个体面人,理了理发髻,对那人道:“那处正是杜娘子的宅子。不知郎君是来……”
“啊,哈哈。”那粗布衣衫的郎君笑了笑,回道,“我二人是应杜娘子之约而来,多谢阿嫂。”
说罢,他二人在众妇的灼灼目光下,向西院走去。
“这姿容也能当面首?”龅牙妇人蹙着眉,表示不服气。
东院里住着的男人,便是那个八岁的孩童,都比这二人好看百倍。
一位瘦削妇人“扑哧”一笑,说道:“这两个才是护院吧!”
众妇一听,也跟着笑道:“是了是了!说不准连护院都不是,就是个洒扫下人呢!”
只有张六嫂,抿唇瞧着这二人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阵酸意。
这小娘子不就是长得俏丽些吗?怎的能被这么多男人簇拥?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
张六嫂心中的骂声,似是被老天爷听到了一般,一大片乌黑的云,被一阵疾速的风,吹了过来。
原本晴朗明媚的天气,瞬间便昏暗了不少。
一同昏暗下来的,还有那两位郎君的心绪。
他两个姿容凭什么不佳?凭什么不能做面首,只能做护卫和洒扫下人?
他二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对视了一眼,忽然反应过来……
“呸呸呸!”
他二人明明是凌王府的暗卫,奉郡主和管事的命,盯着那位姓杜的小娘子,伺机要了她的命。
怎的就在这争着做上面首了?这年月,做个暗卫都这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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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杜时笙正坐在房中,看着手中一本残旧的书,面上露出一丝焦急。
阿昌脚步急匆匆地来到了房门外,一边敲着房门,一边喊道:“小娘子,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