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摆烂后(35)
“你堂堂世子,怎么会让李怀远给暗算了?你身边不是有暗卫吗?”
晏琛咳嗽了几声,“就是……一个不小心,被他钻了空子。”他说得倒是轻描淡写。
季瑶蹙眉,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那你府上没有太医吗?怎么不让他们帮你上药,非要跑到我这里来?”
她低头替他缠上绷带,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皮肤,感受到他体温的异常灼热。
晏琛:我只是想借机来找你,我有错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太医都在东宫偏殿等着救李怀远呢。那个老东西残害忠良,为非作歹,我不过是一剑刺到了他的心脏,他这下快没命了,可我也受了很重的伤啊。”
说着,他还故意蹙起眉头,脸上满是一副委屈受伤的表情,那模样好似自己才是世间最无辜的人。
季瑶闻言,手中的动作骤然停下。
区区一根毒针,又不是什么剧毒之物,不过是能使人短暂麻醉的普通毒药罢了,对晏琛这等身手不凡之人而言,顶天了只能算得上是皮外伤。
他倒好,恶人先告状,先委屈上了。
第20章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几分凉意。
笼子里的鸽子似乎被惊动,咕咕叫了两声。
季瑶觉得冷,便起身去关窗户。
她的手搭在窗框上,指尖触到冰凉的木窗,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没有转身,而是愣在原地。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晏琛的话,李怀远快没命了。晏琛为了给白家报仇,亲手杀了李怀远?
季瑶的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像是被搅动的湖水,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晏琛做到这一步,未免为白幼怡做得太过了。
他身为世子,身份尊贵,手握重权,为了一个女子,不惜以身犯险,甚至亲手除掉当朝丞相,这样的举动,不够理智。
“你收拾好东西,该走了。”季瑶冷冷开口。
她没有回头,仿佛这句话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晏琛的声音低哑而平静,“季瑶,我现在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世子妃。”
季瑶微微愣住,她垂下眸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她知道结果,是白幼怡。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晏琛没有立即回答,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
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还是被她强压了下去,女主就是女主,女配就是女配,她清楚自己的定位。
“季瑶。”晏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试探与期待,“你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她蓦地转身,目光直直地看向晏琛,“你脑子有病吧,你的婚事与我无关,跑这跟我说什么劲?我对谁当你的世子妃不感兴趣。”
晏琛低笑一声,她生气了,心里肯定有我。
他看着她,嘴角上扬,故意放慢了语调,“那我要是成亲了,你会怎么做?”
季瑶依旧神色淡然:“吃席。”
晏琛闻言,眉梢微挑,指尖摩挲着下巴,很认真的在考虑她的回答。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那你吃完了,我就可以吃你了。”
季瑶耳尖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羞恼交加。
她抬手作势就要给他一巴掌,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他稳稳捉住。
晏琛的手掌温热有力,指尖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
他低低一笑,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顺势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在掌心落下一吻。
“再会。”
他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季瑶浑身一颤,掌心传来的触感让她心跳陡然加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
她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晏琛是疯了吗?!
白府的大厅内。
白幼怡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握着一卷厚厚的账册,目光如炬,扫视着堂下站立的众人。
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管事们,此刻却低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城西田庄的佃租账,为何与去年的出入如此之大?”她指着账册上的一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账房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这……这是因为去年春汛冲垮了堤坝,田庄遭了灾,收成不好……”
白幼怡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是吗?可我听说,去年田庄的收成比前年还要好上三成。你这账册,难道是凭空编造的?”
那账房顿时冷汗直冒,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幼怡并未当场发作,转向看向王管事,“王管事,你替李账房拟个新差事。城南染坊缺个倒夜香的,明日便去当值罢。”
她站起身,“自今日起,白府的每一笔账目,都必须经过我的亲自过目。若有谁敢再动歪心思,休怪我不讲情面。”
满堂死寂,无人敢议论。
晨光穿透蝉翼纱帘,映在柳姨娘苍白的脸上。
她斜倚着青缎引枕,半幅未完工的绣帕搁置在膝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绷边缘,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新搬的厢房弥漫着当归与黄芪的苦涩,柳氏目光掠过这些陌生又矜贵的陈设,喉间泛起微苦。
这分明是主母才能住的正房格局。
“吱呀”一声,檀木门枢响了。
“娘。”白幼怡轻声唤道,走到床边坐下,执起母亲枯瘦的手,温热的掌心裹住那截冰凉。“今日气色可见好呢?”
春儿捧着青瓷药碗踏进门槛,而后将碗盏轻搁在案几上,白幼怡示意她先下去。
“怡儿!”久病之人沙哑的嗓音裹着焦灼,“你同娘说实话,这正房原该是江夫人的居所,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