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摆烂后(66)
她站在窗边,一只脚已经踩上了窗台,另一只手还扒在窗框上,活像
个被抓现行的贼。
侍卫们手里抬着几个沉甸甸的红木箱子,此刻,几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季瑶干笑两声,若无其事地收回脚,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个……我只是想看看风景,绝对没有想跳窗的意思。”
死腿,刚才要是跳下去多好!
她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扫过那几个侍卫,故作镇定,“刚才的事……你们就当没看见,别告诉晏琛。”
侍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只是低头应了一声“是”,随后手脚麻利地将几个沉甸甸的红木箱子抬了进来。
箱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显然分量不轻。
领头的侍卫上前一步,恭敬地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的盖子。
瞬间,华光四溢的璀璨金光自箱箧之中漫溢而出。
季瑶凝眸细瞧,只见箱内金锭层层叠叠、井然有序地码放着。
“这是什么?”季瑶翦水双眸轻眨,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侍卫低头答道:“回小姐,世子殿下说这是给您的一点心意,十箱黄金,请您笑纳。”
季瑶怔在原地,目光在黄金上逡巡往返。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咽了咽口水,几乎难以抑制唇边的笑意。
她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晏琛他人呢?”
侍卫恭敬地回答:“世子殿下说今晚有事,可能不会回来。”
季瑶一听,险些没维系面上的仪态,嘴角微微勾翘。给钱还不回家,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她轻咳一声,敛了敛神色,端起一副仪态万方的姿态,“嗯,好,让晏琛的心意拿走吧,黄金留下。”
侍卫们闻言,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齐齐拱手行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季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晏琛啊晏琛,你这是在给我送路费吗?”
她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箱子,发现每个箱子都装得满满当当,金锭的数量远远超出她的预期。
“大手笔啊,既然你给了,那我只好忍痛笑纳了。”
…
瑞锦堂。
店里的伙计倚在柜台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沉重得几乎撑不开。
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一看,那位公子竟然还坐在窗边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扶修筠的眸光如炬,凝睇着外面的长街,殷切盼望着什么。
夜幕如墨,街上的行人早已散尽,打更人清脆的梆子声,也渐行渐远。
劲风裹挟着枯叶,在空荡的街面上肆意旋舞。
伙计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着这位公子怎么这么执着。
另一位伙计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东家刚刚寄信来说,今晚有事耽搁了,嫌夜里赶路不安全,得等到明日晌午才能回来。您看……要不您在这儿住一晚?我们后院有干净的客房。”
扶修筠闻言,徐徐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伙计。眼眸平静无波,却透着一抹倦意。
他扬手截断伙计的话语,声线低沉喑哑:“不必了,明日我还有事,待会儿就走。”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给伙计:“麻烦你,将这封信交给你们东家。”
伙计连忙接过信,点头应道:“欸,好的好的,您放心,我一定帮您带到。”
扶修筠微微颌首,起身,有条不紊地整饬衣袍,利落非常。
他朝着门口迈去,伙计紧跟其后,终是忍不住,多言了一句:“公子,这大晚上的,您赶路可要小心啊。”
扶修筠并未回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腾身跨上马背,勒紧缰绳,马儿轻嘶一声。
他娴熟地调转马头,须臾间,身影便隐没于夜色之中,了无踪迹。
伙计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这也太着急了吧,晚上来,晚上走,连歇都不歇一下……”
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店里,将信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随后吹灭了烛火,关上了店门。
醉月轩。
戏台上,伶人身着锦绣戏服,水袖轻扬,唱腔婉转悠长,满堂喝彩。
慕荀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戏台,祁阳坐在她对面,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见她如此专注,他不由得挑眉,薄唇轻启,勾勒出一抹浅笑:“慕小姐,对戏曲很感兴趣?”
慕荀莹闻言,收回目光,“没有。”
她的声音清冷,祁阳轻笑一声。
他执起酒壶,为她斟满一杯酒,酒液澄澈,香气四溢:“上好的梨花白,尝尝。”
慕荀莹低头看了一眼杯中酒,却并未伸手去接。她的指尖敲击着桌面,“祁公子今日邀我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品酒吧?”
祁阳将酒杯推到她面前,“若我说是呢?”
慕荀莹抬眸看他,目光清冷如霜:“那恐怕要让祁公子失望了。我对酒并不感兴趣。”
祁阳不以为意,“慕小姐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喝杯酒而已。”
他面向慕荀莹,抬手执起酒杯,杯中的酒液在光下泛着光泽。
“能与慕小姐携手合作,实乃幸事,愿我们合作顺遂,经久不衰。”
慕荀莹抬眸,唇角上扬,笑意未达眼底。
她素手轻举,“合作愉快。”
祁阳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酒液顺着他的下颌滑落。
慕荀莹以袖掩面,作势将酒喝下,手腕一翻,酒液全数倒在了袖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