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摆烂后(67)

她放下酒杯，袖口湿了一片，却依旧神色如常，唇角含笑：“祁公子，该说今日唤我来的真实目的了吧。”

祁阳挑眉，“这么直接？”

“生意人，凡事都要敞开了说，遮遮掩掩只会让人失了兴致。”

祁阳闻言，先是一笑，随即眸色渐沉。

“柳姨娘近来可好？”

慕荀莹的手指蓦然一顿，指尖微微发白，她抬眸看向祁阳。

“祁阳，你处心积虑调查我到底为了什么？”

祁阳轻笑一声，眸中带着几分讥诮。他起身，绕过桌案，一步步走近她。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双手撑在她的椅子两旁，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声音冷得像冰：“一个戏子爬上了世袭罔替的白府嫡长子的床，生下一个被世人视作“污点”的女儿。这种人，真该死。”

四目相对，她如坠冰窖，周身寒意瞬间蹿升。

“怎么，怕了？白幼怡，你以为你换了身份，改了名字，就能洗脱以前的不堪了吗？你身上流着的，永远是那个戏子的血。白家再怎么给你锦衣玉食，也改变不了你骨子里的低贱。”

她抬头，背脊挺得笔直，“所以，祁公子今日唤我来就是说这些？”

祁阳微怔，有些无措，他没想到她如此淡然。

慕荀莹浅哂一声，“即便我身淌优伶之血又何妨？白家给的锦衣玉食？”

“那都是我铢积寸累挣来的。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些过去而自卑，而羞愧？祁阳，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祁阳松开撑于座椅两侧的手，身形向后退避一步，眸光复杂落在她身上。

她的泰然自若，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慕荀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想做什么，想激怒我？报复我？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彻查你的底细？你那姨娘江翠岚，也敢将复仇之念全系于你一身，真是荒诞不经。”

祁阳脸色微变，眼底转瞬掠过一抹戾色，但很快被他压下。

她起身，步步紧逼，“我，慕荀莹，当然你也可以唤我白幼怡。我对自身身份、所求之事，皆了若指掌。往昔纵有千般不堪，却也铸就如今的我。至于你……”

她目光自上而下，将他细细审视一番，唇角

轻勾，“你今天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了。我本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但既然你提到了合作，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原本打算卖给你的那三批货物，已有他人愿出更高价，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作罢。”

祁阳脸色瞬间阴沉，敛去了面上笑意，“酒你没喝？”

她轻挑秀眉，反问道：“若我喝了，还会在这好好说话吗？”

慕荀莹不再多言，拂袖转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祁阳的一道声音，“酒里我什么也没加。”

慕荀莹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并未停下，也未回头。

祁阳僵立原地，眸光复杂难辨……

第38章

巍峨的城楼之巅，胤屹负手而立，居高临下俯瞰着脚下的皇城。

万家灯火如星子般点缀在黑暗中，映照出他冷峻如霜的眉眼轮廓。

他身披一袭玄色蟒袍，龙纹由金线精绣而成，月光下氤氲出凛冽寒光。

“三殿下，风大了，该回去了。”身后的侍卫低声提醒。

“回去？回哪里？回偏殿吗？”

侍卫不敢接话，低下头退到一旁。

胤屹的目光锐利，像是淬了毒的刀刃。

“宫里传来消息，太子近日在朝堂上屡次失言，惹得陛下不悦。”亲卫低声禀报。

“看来我们的太子殿下，还是这么不成器。”

“还有二殿下，已称病闭府三日，调兵符至今未出……”

胤屹眸光骤敛，“我那二哥既病得巧，就让太医院多添几味猛药。”

他转过身，“传令下去，让我们的棋子动起来。太子既然喜欢犯错，那就让他错得更彻底些。”

“是。”亲卫躬身应声，迅速退下。

“太子……”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字，语气中裹挟着昭然若揭的揶揄与不屑。

只会吟诗作对、毫无治国之才的兄长，凭什么成为这天下之主？

…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轻推开，门轴发出细微摩擦声。

屋内烛火随着门缝中涌入的微风晃动，光影摇曳。

晏琛站在门口，关上门，缓步走近床榻。

床榻上，季瑶睡颜恬静，半张脸陷在软枕里，乌黑长发如瀑般散落在枕边，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她的额前，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而后蹲下身，伸出手，指尖撩起她额前的几缕碎发，而后下滑，停留在她的脸颊旁。

她的睫毛在光下投出蝶翼般的影，粉色唇瓣轻闭，呼吸轻盈，脖颈往下露出半截雪色。

晏琛的目光落在那抹淡粉，喉结滚动，呼吸沉重。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却在离她的唇瓣只有一线之隔时停下。

他抬眸，看向季瑶紧闭的双眼。而后轻阖双眸，贴上她的上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

再次确认季瑶有没有醒，他又浅尝辄止。

发冠垂下的墨发与她的青丝在枕上汇作一湾暗川。

他轻吻着她的唇，带着试探与克制，却又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一股电流从唇间窜入四肢百骸，他整个人通体滚烫。

季瑶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一些，睫毛颤动得更加明显，却依旧没有醒来。

晏琛的吻终于停下，他的额头抵着她额头，呼吸依旧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