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荣国府申请退出
毕竟那两位大人有大量,陈山长也不想赶尽杀绝,好歹师生一场,不想绝了张杰的前途。
陈山长语重心长:“你可曾想过,若有人将你的事情揭发出去,你的前程可还有望?”
张杰咬紧了牙,只恨他小看了贾家兄弟,布局不够精妙,不然此番在这里被训斥的怎会是他?
陈静又道:“你的束脩,书院账房会退给你。”
“将来出去,莫要再做争强好胜,逞武斗勇之事,可不是哪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一番话,也是陈山长的肺腑之言,若荣国府那一位较真,现在张杰兴许就羁押在牢狱之中,他作为山长,难辞其咎,就算最好板子落不到身上,肯定也要过堂。
学子间逞勇斗凶之事,很多书院都曾有过,大小而已。
钟山书院因那两位的宽宏,逃过一劫。
可是那张杰似乎并不认命,还在狡辩:“学生不知,学生做错了什么?”
陈静冷笑,直直盯着他,一眼就将人看穿,看来他决定把张杰打发走,是极为明智的决定。
十七八的年纪,俨然有害群之马的架势。
陈山长冷笑:“哼,你当真不知?我手上教过多少学生,形形色色,我只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不是老糊涂。”
山长是真的怒了,最后几乎要吼出来:“此处是书院,不是尔等争荣夸耀之地!”
张杰此人遇弱则强,遇强则蔫蔫巴巴。
见陈山长动了怒气,也不敢狡辩,取了山长的举荐书信,灰溜溜回去收拾东西。
原先与他相好的几个学子听说他要走,皆十分惊讶,相约过来看他。
“张兄!”
张杰的小厮赶忙说话为自家主子挽尊:
“山长爱惜我们大爷人才,举荐我们大爷去绿柳书院念书。”
众人哦了一声,大有祝贺之意。
忽然有一道粗粝的声音响起:
“张杰的亲属恳切委托,莫要给你家主子脸上贴金,不然将来又闹笑话。”
这话明显在讥讽张家小厮,学生们脸色都不太好,不知为何金先生如此不快。
陈山长张杰不敢顶撞,但金先生年节之上,也收过张家不少东西。
此刻见他要走,竟然还来过河拆桥,张杰阴阳怪气,笑容也意味颇深:
“先生莫不是得了贾家的好宝贝,倒是看不上学生的东西了!”
这么一提,金先生不是泥人,张杰才送过多少东西,就把自己当个人物?
金先生也冷了面孔:“我在绿柳书院有个老熟人,原本想托他照管你一二,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
说罢他便走了,原先和张杰要好的那群人面面相觑,如今也说不出恭贺之言。
贾赦原先在陈山长那里放下大话要宽宏,回来以后倒也做出姿态,没有去找姓张的寻事。
现在贾赦处于一个万事懒得管的状态。
但贾府的小厮没闲着。
石头憨憨笑着跑进来:“大爷!二爷!张家那个人,走了!”
话音一落,在写字的贾政忽然抬头看大哥。
贾赦用扇子掸了掸身上,反瞪回去:
“别这样看我!我才不屑背后捅人刀子,莫不是你?”
贾政觉得大哥的猜想真无聊:“我去找他作甚。”
石头依旧憨憨的继续汇报消息:“山长让他去绿柳书院。”
贾赦坐直身子,有些不高兴,冷哼:“陈老头子真是,老滑头一个。”
谁也不得罪,还要让张杰体体面面的走,维护书院的形象。
老滑头!
张杰当日就离开书院回了家,有陈山长的荐书在,不知情的张家人直夸儿子出息。
张杰走了将近三日,那天午间,忽然张杰早前的狗腿黄化进来就嚷嚷:
“诸位快来,张兄的扇子找到了!”
众人一听,都跟过去,想瞧瞧差点惹出事端的扇子究竟落到了哪里!
贾赦咕咕哝哝:“一把扇子而已。”
人却非常自觉跟着出去看热闹。
众人来到假山石堆处,原来那把扇子就掉在路边太湖石的凹槽里,凹槽里面积了水,又长着青苔,只露出一个扇子把。
原先的络子上,几个珠子都在,只是络子上裹着污泥,已经看不出本色。
众人咋舌:“怎么掉到这个地方?”
真是刁钻,怪不得找不到。
贾赦笑着催促黄化:“快捡起来啊!你不是素来与他最要好?这回我可算此身分明了。”
黄化神情讪讪的,尴尬怪笑,却没有动手去捡起。
又有人道:“瞧着应该泡了好几日,兴许坏了。”
黄化被贾赦架住下不来台,正好找个借口,对众人道:
“诸位与我做个见证,这扇子不是我弄坏的。”
黄化把扇子捡起来,扇面在污水中泡得太久,早就发皱,先前的画也糊做一团,大约看得出轮廓。
只有那几颗珠子,洗干净后一如往昔。
众人都叹:“唉……可惜了……”
不知是在可惜价值百两的画作,还是可惜离开书院的张杰。
反正没有一人可惜贾家兄弟无故被冤。
又是能回家的日子,贾政竟然多告了几日假。
贾赦本来就爱回家,巴不得早几天。
贾赦发现了老二的奇怪之处,故意问他:
“二弟,哥哥瞧着你这一回心绪不佳,往常不是最喜欢呆在书院?”
贾政掀开车帘看风景,懒得搭话。
贾赦心里嘀咕,这小子,扇子那件事也没受委屈,难不成是这几日看到妹妹的文章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