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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疯批(131)+番外

他其实很想让施言也来看看病,但有时候医患关系挺紧张的,特别遇到有精神疾病的,很可能一句话不对就刺激到了对方。施言装正常人,一直没来看医生,自有她的考虑和顾虑。

谢轻意在病情加重初期,告诉他,她在担心施言,看到施言在找她,担心她,却还要躲着她,说在监控画面中看到施言夜里发病,就感觉有股很强大的力量在拽她的后脑勺,把她的魂魄往黑暗中拽。所以,其实如果施言的情况不对,也可能会加重谢轻意的病情。

这俩病人凑一块儿,情况还是有点棘手的。

不过这种需要长期治疗的慢性疾情,只能慢慢治,慢慢来。

交费开药办出院手续这些事情不需要施言去跑,她回到病房,把交费单和出院单子交给生活助理,说:“交费取药和办出院手续。”这些流程,生活助理也都是跑熟了的。

谢轻意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坐在轮椅上,瞥了眼施言,那脸色,冷得哟,大热的天都不需要开空调了。

施言凑过去,说:“感谢我吧,要不是我灵机一动吓唬你,你这会儿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谢轻意冷哼一声,确定刚才没外人,自己也没出丑,这事也就揭过了,脸色好看了些。

施言推着轮椅往外去,问:“回你家还是我家?”她其实是想把谢轻意接到她家去的,最好是上下班都带着,走哪带哪。可想也知道,不现实。

谢轻意说:“回我家。”

她盯着脚下,脚下是空的,黑雾弥漫,宛若无底深渊。旁边不时有模糊人影飘过,跟鬼一样。周围唯一清晰的就是身后施言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有种喝多了酒,晕呼呼的感觉。这种情况下,谢轻意只能坐轮椅,走不了路。

她老老实实地坐在轮椅上,向施言问起现在的情况。

施言说:“谢承佑跑了,只知道他买了往云南去的高铁票,至于去哪,不知道,没派人跟。你应该有眼线在盯他吧?”

谢轻意说:“盯不了。最多就是提前派人蹲一蹲,还得小心再小心,脸都不能露,偷偷装几个摄像头看着。你们之前能揍他,那是人多势众,且何耀他们的本事全都是私人保镖堆里最拔尖的,随便挑一个出来,普通保镖到他们跟前,他们能一个打好几个。”

跟在谢轻意身后的何耀听得老板这话,心里那叫一个巴实,美!

施言问:“他去云南做什么?”

谢轻意说:“出了云南,往缅甸泰国越南去,在那边招兵买马更容易,想东山再起呗。五十多岁的年龄,身子骨能打能蹦的,总不能就这么落魄潦倒流落大街当流浪汉吧。”

更何况,他们家有个老传统,就是一定要留一笔救命钱。这笔钱只能自己知道,一定要等到倒了,一无所有,彻底走投无路了,才能动。动了这笔钱,还翻不了身,就只能死了。

谢轻意不知道谢承佑是要另起炉灶,还是会潜回来干一票。如果她是谢承佑,拿着救命钱,另起炉灶,等有实力了,再伺机而动。

他出去后,风头过去,谢老六私底下应该会帮他。毕竟,家里最鸡贼的就是谢老六。

一路上,谢轻意仔仔细细地问过家里的情况,又对施言说:“先去趟营业厅,我补个手机卡。”手机得用家里备的,双系统。

施言说谢轻意:“你这刚醒过来,还没……都还没好,又开始忙上了。”

谢轻意说:“趁着能沟通交流,先把要忙的事情忙完,天晓得回头又有什么事。”

施言只好陪谢轻意先去补办了手机卡,之后才回谢家。

他们到家时,秦管家已经等在院子里,保镖和家里的工作人员全都出来了,聚在院子里接谢轻意。

谢轻意只能看见黑蒙蒙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模糊的人影,宛若进入鬼宅。好在知道是在自己家,能稳得住。

紧跟着,便有一道人影来到跟前,说话依然是嗡嗡的听不清楚。她问:“是秦叔吗?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瞧见一团模糊的影子,但想来,应该是你。”

秦管家的眼泪倏地下来了。

谢轻意又说:“你可以跟施言说话,她能转达。”

施言说:“秦叔这会儿老泪纵横。”

谢轻意:“……”

秦管家立即抹了眼泪。

跟在谢轻意身后的秦秘书差点没忍住想踹施言一脚,但忍住了,她在心里暗骂句脏话,送给施言。

谢轻意说:“我在外面没受委屈,挺好的。生病是非人力可控制的,这个没办法。家里的事,听施言说了,感激的话就不说了,回头我给大家发金子。”

秦管家嗡嗡嗡嗡的声音传来。

谢轻意听不清楚,扭头看向施言。

施言说:“秦叔说不要金子,你好好的就成。”

谢轻意说:“秦叔,你联系金行,铸一批金锭子过来,要金元宝,纯金的,底部写上字:特能打!魏林翻墙进来那天晚上守夜的,每人一对十两重的金锭子。其他人,每人一枚五两重的小金锭,铸上富贵安康字样。”

施言问:“那我呢?我有没有金锭子?”

谢轻意说:“你没有。”

施言“呵”她一声,推着谢轻意往院子里,感慨道:“谢老板真阔气。”

难怪谢轻意离开前留了话,让何耀他们打不过就投降,何耀他们还豁出命去拼,一个个对她死心踏地的。

谢轻意抬手示意施言停一停。

施言停下。

谢轻意说:“先不去正堂了,回主院歇一歇。秦叔,你把东院收拾出来,给文兰住。打电话问问她喜欢什么风格,给她重新装修下,她的东西都给她添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