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丰泉的事,陈、夏、常、郑几家的继承人全进去了,想捞多少没有啊,特别是陈铭进去,能直接拿去跟他舅舅、姨妈们谈条件换资源。这狗东西朝自己两个堂妹下手,落了下鸡飞蛋打,全便宜了别人不说,差点惹一身骚。要不是他当机立断,一旦让宋秋枫顺着戚丰泉揪到谢玉瑾的头上,他谢玉瑾都得搭进去。这狗东西还在灵堂立誓要叫谢轻意血债血偿。哧!
谢承勤头大。
他多想谢轻意是他的孩子。
多出息啊。疯了都比别人强!
他都六十了,退休了。老大是个没本事爱蹦达又蠢又贪的,老二憨厚老实得让他心酸,就怕哪天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老三,成天蹦蹦达达的就想当一条咸鱼,不愿意沾这些事。可他的点家业总得传下去吧。
谢承勤思来想去过后,打电话给老三谢玉宁,叫她现在回来趟。
谢玉宁住得不远,研究生毕业后没忙着上班工作,正在家里抠脚,接到谢承勤的电话,拿起钥匙,一脚油门就到了谢承勤住的别墅。
谢承勤看着自家的宝贝女儿穿着毛绒绒的睡衣棉拖鞋就来了,愁得直叹气。这睡衣款式……它不能说毫无款式,但就审美来讲,他妈都不穿这样的。老太太可有审美了。
谢玉宁瞧见谢承勤那表情,说:“哎哎哎,什么表情呢?我这二百块的睡衣穿着可舒服了,给你也来一件?”
谢承勤又叹了口气。
谢玉宁说:“干嘛呢,大早上的唉声叹气的,炒股了?”
谢承勤叹口气,说:“你大哥差点把你爷爷留给我的看家老底给折进去。再让他折腾下去,我都得跟着栽跟斗。”
谢玉宁好奇,问:“他干嘛了?”
谢承勤说:“我跟你说过的,你爷爷在解放前,手底下有帮派有人手有枪的嘛。”
谢玉宁点头,说:“嗯,这不都解放前的事了嘛,隔七八十年了都。”
谢承勤把这些人在解放后去了国外,从去到国外到现在一直在往谢家倒腾东西,且实力也在不断壮大。
谢玉宁说:“所以大伯、七叔跟谢轻意斗成那样子,是为了海外资产?这又关我们什么事,大清早的给你愁成这样?”
谢承勤说:“你大哥惦记上了谢轻意手里的那份,昨晚派了三把狙过去狙谢轻意……”他把之前戚丰泉的事、昨晚发生的事,以及今早谢轻意给他打视频电话都告诉了谢玉宁。
谢玉宁听得直侧目,眼珠子瞪得溜圆,把他爸看了又看,然后起身就要跑。
谢承勤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睡衣下摆。老太太款睡衣,厚实,揪住了,甭想挣开。
谢玉宁喊:“爸爸爸,哪有当爸的揪自家女儿的衣服的,快放手,不好看。”
谢承勤说:“没让你去跟谢轻意斗。”
谢玉宁长松口气,说:“哎哟,你不早说。”又坐了回去。
她坐下后说:“那就是个疯的,警方和部队都一起盖戳认证过的。”关键吧,她一看到谢轻意就知道她俩不是一路人。那精神病就跟脚下不沾尘眼睛长在头顶上似的,她见到就只想翻白眼。
谢承勤把自己有多少家底,之前交过多少家底给谢玉瑾,又仔仔细细告诉了谢玉宁,说:“我劝了好几回都没劝住你大哥,你舅的事、昨天的事,都拦了,他还往里扑腾。”
谢玉宁想起身走人。这老头是想换接班人呢。她吃喝不愁的,爷爷分的遗产够她的孙辈躺平过活了,她才不沾这些事呢。
谢承勤说:“我的意思就是维持住,别瞎折腾,守住这点家底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要不然,你说,我把这些给谁?给你大哥,他能把身家性命全搭进去。给你二哥,他守不住。”
谢玉宁在心里问自己:蹲在电脑前抠脚喝饮料打游戏不香吗?为什么要过来呢?
可她明白,老头是真没招了。谢轻意那疯批连自己的亲爹都给送进去了,大伯更是在谢轻意的面前活生生叫他的满堂儿孙踩死。大哥把狙都架谢轻意的脑袋上了,谢轻意回头就能咬死他,她爸还得受连累。
她向谢承勤确认道:“你这是把我哥的继承人位置给撸了呗?”
谢承勤点头,说:“已经撸了,换你。”
谢玉宁可是知道这事千万不能等,要不然,万一卫致敬他们撤离时让谢轻意揪到,只怕都得折进去,再然后这事后面就更不好收场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给谢轻意打电话。
很快,谢轻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清泠泠的声音,悦耳,又不带任何感情。
谢玉宁听到谢轻意的声音就烦。她说:“我长话短说。”
谢轻意说:“讲。”
谢玉宁说:“我爸刚给我讲了我大哥干的那些憨批事,把他的继承人位置撸了,现在换我上。针对昨晚的事,我来谈个赔偿。”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谢玉宁站起身,跳脚,叫道:“谢轻意,你别过分啊。我这是跟你谈赔偿,又不是跟你死磕。”
谢轻意满是嘲讽地问:“我过分?”
谢玉宁说:“国内禁枪,我哥又出不了国,你总不能跑国内拿狙对着他狙回来吧。再说,我这赔偿挺有诚意的。”
谢轻意哼笑一声,说:“有意思呵,主动谈赔偿?这么着急,你想保卫阳?”
谢玉宁说:“卫阳以前是爷爷的人,跟着我爸没几年。你让他跟你,他肯定连个眼神都不给,但要是我爸发话,再让底下的人劝一劝,他会听的。他底下的人为了保他的命,也会愿意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都是老爷子的儿孙,他们接受起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