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六的家底还是蛮厚的,说折现,钱直接就汇到了她的海外账户里,都是干干净净经得起查账的钱。钱到账,谢轻意又不缺投资项目,自然一切好说。
卫致敬也联系了谢轻意。
谢轻意让白梨录了段卫阳他们仨还活着的视频发过来。她发给了卫致敬,然后让他们等安排。
都拿狙对着她了,总得等他们挣点让她满意的表现,干出点实实在在的成绩,她才好放人,不然还以为她多好欺负。
转眼到了周五。
一个来自上海的高年级学姐在三天前就给谢轻意和冯希送来了舞会邀请函。说好听点是邀请资源委员会会员,其实就是成绩不够钞镖来凑靠捐款入学的学生们搞的聚会。
这种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大多都是有钱有人脉又学习成绩不那么好的。谢轻意更愿意跟能做事的真学霸打交道,但人才嘛,是需要挖掘的。这种自带资源进来的,也可以去看看,凑凑热闹,长长见识。
冯希穿了身礼裙,一改往日的跳脱模样,优雅得体中带着矜贵。她那身礼裙是量身裁剪的,质感极好,不说做工,料子就不便宜。
谢轻意向来不喜跟人有肢体接触,喜静不爱动,没跳舞过,学都没学过。她穿了身不适合交宜舞的现代中式风衣服,秉持低调原则,没挑太贵的,就日常款。
谢轻意的长相温婉清秀,在心态平和的时候,眉眼间自带三分柔意,又自带几许清冷静谧的气质,再加上中式风的衬托,周身沉浸着古典雅致的韵味,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冯希直冒星星眼,连连夸赞:“轻意小姐姐,你真好看。”
谢轻意回赞了句:“你也很好看。”
舞会就在学校。气派的中世纪建筑,到处都是浮雕壁画,宛若宫殿。
她们到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舞池中有不少人在跳交宜舞,也有不少聚在一起聊天说笑的,看起来气氛整体还算轻松。年轻的面孔,呈现出的是热情自信的面容,极具朝气,还颇有些孔雀开屏的意思,都在向别人展示自己。
庄宜和吕花花在离得不远的隐蔽处待着,默默留意周围的情况。
谢轻意去自助台端了杯饮料,找了个位置坐下,一点去结交的意思都没有。
她从小混迹老年团,又经历过太多的生生死死情绪起起伏伏,对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只觉自己跟他们有着来自不同世界、不同时空的违和感及隔离感,自己就像掀开棺材板蹦出来的,带着古老腐朽的气息,不是年龄上的,而是心态上的。
她坐了没几分钟,之前来宿舍送邀请函的学姐又来了。
学姐在谢轻意的旁边坐下,问:“怎么独自一个人在这里?”
谢轻意说:“喜静。”
学姐示意谢轻意看向舞池中的一个年轻人,告诉她,那是哪个地方某某集团的公子,家里资产多少亿,这又是谁谁谁,家里是做什么的,那又是谁谁,有些什么强大的人脉力量,一口气介绍了十几个颇有家世背景的人给谢轻意,全都是男的。
谢轻意淡淡地扫了眼学姐,心说:“你这么闲的么?”
学姐对谢轻意说:“别傻傻地坐在这里浪费掉这么好的结交人脉的机会。”
谢轻意冷淡地点点头,“哦”了声。
旁边又有人来跟谢轻意打招呼,夸她好有中国古典美人的气质,想跟她认识一下,问她可以合照吗,谢轻意客气地婉拒了。
学姐告诉谢轻意,她刚才拒绝掉的是美国某某家族的千金,他们家族有哪些知名企业、有多少财产,问她知道要是留下合照,以后拿出去多有牌面吗?
谢轻意可是知道家族财产不代表个人财产。
她没了应付学姐的兴致,说:“你忙,我自己坐会儿。”
她一眼看到朝她走来的冯希让一个个子较矮的年轻男子拦住,对方跟她说了点什么,冯希原本满脸热情灿烂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
冯希径直来到谢轻意跟前,拉开椅子坐下。
谢轻意问:“怎么了?”
冯希说:“没什么。”
学姐说:“那是桥本藤,日本桥本株式会的公子,他们家黑白两道通吃,不仅有政府官员背景,还有黑...道背景。”
冯希直接呵了声,扭头问谢轻意:“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学姐问冯希:“我不是人吗?”
冯希好像才突然反应过来,说:“啊,抱歉,把你忘了。”
谢轻意便明白,冯希对学姐也没什么好印象。
冯希又带着谢轻意去认识人。
别看她跟谢轻意一样才来没几天,社交圈却已经展开了,认识的也都是礼仪谈吐见识样样都不差的。他们谈论的内容都是言之有物,一些观念、看法挺让人眼前一亮的。谢轻意感受到一种来自不同国家、地区的知识和文化的碰撞,那感觉就像是一条小鱼,跟着一群鱼,跃入知识海洋畅游,还挺不错的。
谈得高兴愉快,有些意犹未尽的,约着下次聚会,还有就是互相添加联系方式。
谢轻意也适时的加了一些印象不错的。
眼看快到散场时间,已经有不少人离场,谢轻意和冯希跟众人道别后,在门口与庄宜和吕花花会合。
她俩出了宴会厅,刚步下台阶,学姐快步追上。
她说:“谢轻意,冯希,桥本学长想请你们喝几杯?”
谢轻意一下子就有点反感了。她一口回绝:“没兴趣。”
冯希说:“+1。”
学姐皮笑肉不笑:“一个家里开古董铺的,一个家里普普通通公务员,还不知道是不是贪污来的学费,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