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姣是问什么答什么,说她答的是废话嘛,不尽然,能了解到谢轻意的老底,可有嘛有用啊?想通过这些生意买卖较死谢轻意,费劲不说,未必能。警局现在人手折损严重,不是扣着回不来就是在医院里住院,想查谢轻意在国外的产业,费劲。
他们直接让秦姣交待谢轻意手底下的武装情况,这个秦姣是真不了解。她连他们谁是谁都不认识。
保镖呢,保镖是雇的,让他们自己去苏城安保公司查。他们调查过谢轻意的保镖,基本上都是退伍军人,底子非常干净,没什么可下手的地方。
再然后,又有消息传来,谢轻意跟着齐玥去了情报局以后,又去了苏杭商会。他们的人本来想监听谢轻意的手机,结果不仅监听信号被干扰,他们还被警告了,说他们涉嫌打探机密。
段岳气得脸发绿,真想把情报局的门给砸了!
什么都插一脚,这案子还怎么查?
他去到审问周英的审讯室外,告诉同事,必要时上点手段。
本来周事是打算上点手段的,但审到现在,一桩桩消息传回来,全都不是好消息。他们也得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是不是?周英的大儿子在检察院的职位也不低,这会儿车子就停在警局大门外的公用停车位处,人蹲在大门外抽着烟。动用手段这种踩边违规的事情,真要被揪着了,难搞啊。这边让他,要不去给秦姣上手段,她知道的肯定比周英多,看起来娇滴滴的没吃过苦的样子,肯定好审。
呵!
段岳熬到夜里十一点多,毫无进展。
然后,他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刚才有人带了颗人头回来,在海关处被查出来后,人和脑袋都让齐玥带人提走了。”
舅舅的脑袋!段岳的脑子嗡地一声。
金咏梅还告诉他一个消息:“金竹、金楠、金珍他们仨全都失联了。我已经让他位的管家和保姆把他们常去的地方都找过,没有消息。”
段岳问:“报警了吗?”
金咏梅说:“已经报警了,但因为是成年人,失踪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又没有明确的证据说明他们有危险,警方不予立案。岳儿,他们可能凶多吉少了。”
段岳浑身发寒,厉声道:“她怎么敢的?”
金咏梅又说:“就在刚才,我还收到一个消息。冯鲲的死因定性为突发性心脏病,家属无异议。”这个跟斗,宋家认栽,显然是要专心对付他们。
段岳的脑子发黑,叫道:“妈,我现在就带人去逮谢轻意。”
金咏梅说:“她屋子里现在有二十多个保镖,屋子外停着辆车子,上面有几个情报局的人。”就谢轻意屋子里现在的安保力量,逮她,得上武警。
可他们这边联系武警,那边情报局的人就得出来说话。
能说金竹他们失踪是谢轻意干的?谢轻意在首都,离伦敦有八千多公里,把失踪案往她头上扣,讲不过去。说是她指使人干的?她指使谁了?派谁了?
金咏梅的脑子嗡嗡的。本来嘛,七千多万花出去,这事就这么了结了,偏偏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她告诉段岳:“还有一个消息。周英进了局子后,有一个叫做孟岐的人出来主事。听他们商会的人讲,这个孟岐被人称作孟爷,坐的是白扇子交椅。谢轻意让他开金库,动用备用金,库里拉出来的全是金条,看铸造式样的款式,全是老物件。”
段岳一时间没转过弯,问:“什么意思?”
金咏梅说:“新铸的金条不能说是祖上传的,但老物件可以,特别是那种富过三四代以上的,谁家没点老物件金元宝金条什么的。”
古董容易有造假,测金条的真假就是买个仪测量的事儿。现金找地儿放着怕霉怕虫还有改版成旧币交待不清来历的风险,金子找个地儿埋着,千年万年都不会烂,一句祖上传的,别人又不知道他们这种家庭祖上传了多少金子下来。
这事还在传递一个讯号:谢轻意连家里的老底子都起出来了,要跟他们死磕。她身后有情报局撑腰,家里还有人在部队,又是个疯的,上午刚去精神病院拿了药。
这么一个精神病,金咏梅是真觉得疯了才会去跟她硬碰硬玩命。偏偏,她儿子就跟谢轻意杠上了。
如果哥哥还在,不是不能拼家底走动关系。金家也不是从她这一代才富起来的,家里有的是老物件,可哥哥没有了,哥哥的孩子也失踪了,派谁去走关系?她和两个孩子拿着东西去走关系,纪委就得来敲他们的门查贪腐了。
让段开去?朱雀会那帮二代现在正盯着他死咬呢,他敢去敲门,别人都不敢开。
就算看在人情关系的份上愿意帮她,也得掂量同时惹上宋秋枫、齐璃以及谢轻意这个疯批要付出的代价。
金咏梅有种感觉,大势已去。
段岳接完金咏梅的电话,直接冲进周英的审讯室,问她:“苏杭商会的金子哪来的?你跟孟岐是什么关系?”
周英虽然没挨打没受刑,但从中午被逮进来审到现在,滴水未喝,滴米未尽,厕所也没得上,直接尿在了裤子里,精神饱受折磨摧残,也是疲倦得不行。
她看到段岳疯了似的冲进来,一下子就乐了,待听到他问起金子,更是笑不可仰。
苏杭商会那是在解放前就有的。
民国那时候吧,京城有不少清朝王公子弟,解放北平的时候,又有好多外逃的国民党军官。他们跑路的时候,通常会携带大量的金条古董,干一票就是大买卖,不会有人去查,甚至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