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点头,立即翻旧账,说:“你以前从头到脚都写着莫挨老子,看谁都傻逼,确实不像是会谈恋爱的。哎,你说我是不是赶巧,就正好了呢?”
谢轻意“嗯”了声。
施言不乐意了,说:“你还嗯。你是不是该把我里里外外都夸一遍,让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我,而不是恰好我在这个时间出现,我俩才在一起?”
谢轻意说:“我认识你二十多年,不是二十多天。”
施言坐直身子,双手按住谢轻意的肩膀掰正她,说:“那如果不是这个时机呢?”
谢轻意说:“就是觉得你好看,有点意思,挺好玩,够野,我喜欢,没了。欣赏,跟有交集,是两回事。”
施言说:“算了算了,我还是放过自己吧。”
谢轻意说:“你让我再靠会儿。”
施言“哦”了声,直接把谢轻意放倒在长沙发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她抬手轻轻拢梳着谢轻意的头发,问:“大小姐,这样满意吗?”
谢轻意调整好位置,脸埋在施言的小腹处,“嗯”了声。她贴着施言,心很静,周身被暖融融的气息包裹着,很舒服很自在,舍不得挪开。
施言低头看着谢轻意这个小撒娇鬼,眼里漾满了笑意。谁能想到,收拾起人来那么凶残的谢轻意,私底下居然这么软萌粘人。她暗暗啧啧两声,抬手轻轻戳戳谢轻意细嫩的脸庞,低声哄道:“乖,凶一个。”
谢轻意抬眼幽幽地瞥了眼施言,一口咬在她的手指上,还略微用了点力。
施言疼得直咝咝,连声道:“我错了,我错了。”
谢轻意从鼻腔里发出声“哼”,松口。
施言噗哧一声笑喷,说道:“谢轻意,你好像一只猫啊。”
谢轻意:“……”敢把她当猫,施言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下午,学校有课。谢轻意上午的飞机回去,午饭过后,就让施言陪着去上学。她跟施言在一块儿待得太惬意,不想去学校的想法愈发强烈。
两人沿着校园树荫下的步行道走着。
谢轻意忍不住考虑,要不,找个人替她去上学以及参加学校的课外活动,到考试的时候,自己再去就得了。
这事情对她来说操作难度不大,找个身形跟她差不多的,做个头套或加上化点妆效果,再让替她去上学的人多练习下怎么模仿她,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能分辩得出来。毕竟,她妈对她的了解真不多。可特意弄个替身,就为了她逃课,有点离谱。她叹口气,对施言说:“不想上学。”
施言说:“想想你为了上学花的钱,再说,你总不能拿个高中文凭吧。之前上到大二辍学,还能说是家庭变故,这无缘无故的,才上多久学,就又要……嗯?”
这可真是逃学逃上瘾了。
她一直以为谢轻意是非常自律的。
谢轻意认命地去教室上课。
施言则掐着时间,约着朱雀会的骨干在她俩在学校旁边的住所见面,开了个短会,处理日常事务,以及把谢轻意给的项目分下去。她只有一个人,劈成八瓣,也不够忙活这么多事情的,项目分出去,自己赚一份倒手钱和会长提成,不好么?省出来的时间精力,还可以拿来陪谢轻意。
她赶在谢轻意下课前散会,顺便在咖啡厅打包了杯咖啡和一点小蛋糕给谢轻意带去。
然后,谢轻意这辈子头一遭,下课后,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坐着吃蛋糕喝咖啡,美其名曰:下午茶。
谁家下午茶是在台阶上吃的呀。
谢轻意在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乖乖地接受了投喂。
之后,施言骑着自行车载着谢轻意出了学校。
没换乘汽车,而是继续骑自行车。
谢轻意好奇起来:“去哪呀?”
施言把车子蹬得更快了,逗她:“把你拐去卖了。”
谢轻意“呵”地一声,环住施言的腰,抱紧她,悠哉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不到半个小时,谢轻意坐着施言的自行车进入了隔壁大学。她拖长声音“哦”了声:“你以前读书的地儿呀。”
施言问:“感兴趣吗?”
谢轻意对施言的人生轨迹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对于她的学校不仅不陌生,比自己现在念书的学校还要熟悉,毕竟视频照片看得多嘛。可看视频和照片跟亲眼见到,还是不太一样。她“嗯”了声,说:“有点。”
施言领着谢轻意在学校转悠,向谢轻意介绍学校和她以前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眼线拍到的,跟施言领着来亲眼看到、听她亲口讲述的,带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眼线拍到的,在谢轻意看来,她就是个旁观者,看着别人的热闹,再分析分析下利弊、有无影响。听着施言说的,就好像走进了施言的过去,有血有肉有着开心的、不开心的、高兴的、不高兴的、遗憾的、充满成就的过去。
这里有施言的过往,她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完成学业、创立了朱雀会,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有了回苏城搞事情向谢承安复仇的底气。
谢轻意的目光从学校建筑、风景,落到了施言身上,好像,又触碰到了一些施言的内心世界。
夜幕降临,施言问谢轻意:“饿不饿。”
谢轻意说:“吃过下午茶,还不饿。”
施言又拿着谢轻意去打包食物,然后,带谢轻意去她当初躲避谢轻意眼线的秘密屋,将地道、藏武器的地方,一些机关部署等都告诉谢轻意。
虽然这样做没什么意义,但她想对谢轻意没有秘密。
她想谈一场全心全意喜欢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