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繁體

钓疯批(288)+番外

想对谢轻意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

直到深夜,两人才坐着车子回家。

谢轻意的体能并不好,逛了一天有些累,懒洋洋地贴着施言。她说:“我俩的行程,能不能互相通个气儿?”

施言诧异地凑近谢轻意的脸,盯着她看,问:“怎么呢?”

谢轻意“呃”了声,本来想说,不想耽搁她的事儿,但……真实想法并不是这样的嘛。她说:“想多跟你相处,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算了。”

施言轻笑出声,说:“女朋友大人,我会及时报备自己的行程的,您请放心。”

谢轻意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添了许多笑意。她说:“把时间都耗在学校太浪费,没课的时候,我都可以出去转转。可以去谈谈生意,见见客户和合作商,也可以到处旅游、陪你。”

施言笑得极放肆,说:“什么叫把时间都耗在学校太浪费,你是压根儿不想上学好不好!”

谢轻意饶是向来绷得住,脸上也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说:“这不还是去上学了嘛。”

施言说:“好好上学,我给你当陪读。”

谢轻意更窘了。别会都是妈妈陪读,她是女朋友陪读。不过,又好开心。

施言说陪读,就真陪读,但凡谢轻意有课都准点接送,绝不让谢轻意迟到或早退。课外活动什么的,也就随便她了。毕竟能让谢大小姐老实待在教室上课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轻意跷课,是从幼儿园一直跷到大学,连高考那会儿,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家自学或者请家教,一年没几天到学校。如今真就是破开荒的,好好在学校读书了,可因为有人陪着、哄着,还真让她坚持下来,一堂课都没再跷,跟同学们也逐渐熟悉起来。一到下课,出了教学楼,大家都能看到施言在等她,一来二去的,同学连施言也都认识了。

没课的时候,有时候她俩出去疯狂,一些不消耗体力对老年人比较友好的活动,还会把施惠心带上。谢轻意周五都没课,周五、周六、周日就会在各个州、乃至周边各国逛一逛,谈生意见客户、考察新项目。以前这些事只能通过派别人去,自己远程操控,现在可以自己跑了。

施言陪着谢轻意跑生意,见客户,隐约的,也有点明白谢轻意为什么不喜欢上课了。她做生意的许多东西,课本上是没有了,那是浮于规则之下的规则,另一套规则。

她有不明白的地方,谢轻意手把手掰碎揉烂了教。之后,她再用从谢轻意那里学来的东西去掌管朱雀会,那真是手拿把掐得心应手,许多事情处理起来也都游刃有余了。

时间安排得充实忙碌,不知不觉间,寒假了。

二十多天时间的寒假,当然是要回苏城了。

谢轻意和施言,带上施惠心一起回的苏城。

谢轻意理所当然地把施言和施惠心一起安排到谢家大宅。

文兰算着谢轻意放寒假的时间,休假。

有她们在,自老先生过世后,冷清下来的家里,又开始有了家的味道。

这一次,文兰不听任何人讲她的孩子怎么样,她自己有眼睛看,去慢慢了解自己的孩子,然后便发现,谢轻意在跟施言相处时会比较活泼,其余时候都是安静温和的,没有冷漠,没有尖厉,没有竖起满身的刺,甚至有时候施言不在家,她自己独处的时候,会有种仿佛只剩下她自己孑然一身的寂静感,那双眼睛沉寂得看不到悲喜情绪,好像世界对她而言,没什么意义。

文兰在谢轻意去医院复诊后,看过她的复诊报告,又拜访过替谢轻意治病的老教授,得到的答案就是没好,还病着,但她能维持正常人的生活,就让她这样维持着,不要去刺激她。她的病基本上没有痊愈的可能,即使好了,也随时有可能复发。

这答案,让文兰像剜心般疼。她恨自己,也恨当初针对谢轻意的那些谢家人,所以对谢家几房的没落,那是相当的乐见其成。再然后,她对谢轻意跟施言在一起的事,恨不得拿个雷达出来照几圈,唯恐有谁出来挑事给她俩找不痛快。

在她看来,她俩好不好,那是直接影响到谢轻意好不好。

谢轻意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回来后,歇了两天,去爷爷的一些故交那里串了串门。之后思来想去,还是没敢去老先生的坟前探望,只在祠堂对着牌位上了香,聊了些家常近况,说了些心里话。

忙空之后,她领着施言去大家心心念念的地下宝库,把施言的生物识别信息录入进去,教施言怎么操作各道门锁的开关,再给现有的防盗系统又升了一次级。

她把意定监护人授权书、遗嘱一并带进地下宝库,告诉施言:“你的那份我放在书房了,要是弄丢了,这里还有。”

施言拿起意定监护人授权书和遗嘱翻了翻,就又放回去,对谢轻意说:“你觉得我能玩得转你的生意买卖?你还是好好的吧,我还指望着抱你的大腿躺平过舒服日子呢。”

谢轻意说:“可以用不上,但得有。”

她家的财产继承,不是一份遗嘱能搞定的。从她带着施言到五湖会,与她站在一起上香,到后来谈生意买卖、见人都带着施言,让施言了解、学、参与进来,是一个漫长的逐渐接掌的过程。

她想跟施言像爷爷奶奶那样相互扶持着共渡一生,而不是像儿戏般高兴了就凑在一块儿谈场恋爱,不高兴了就分手。

其实,在内心深处,她只是想把自己拥有的分给施言,她俩可以离得更近、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