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了两个孩子,她是真折不起第三个。
施言轻轻点头,说:“谢轻意跟谢承安的较量才刚开始,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嘛。”
施惠心说:“是这理!轻意是个好孩子,你多帮帮她。”
谢轻意是好孩子?啧,估计只有她妈妈这么认为。施言陪施惠心坐了一会儿,便上楼回到卧室。
谢轻意连姿势都没换,睡得香极了。
施言没忍住,凑过去,轻轻地捏住谢轻意的鼻子,不让她喘气,然后默默数数。
不到二十秒,谢轻意便微微张开了嘴。
她心道:“肺活量不行啊。”不得不说,谢轻意的身子骨是真的弱。
那微启的嘴唇写着别样的诱惑,施言抬指轻轻碰了碰谢轻意的嘴唇,强压住亲上去的念头,心道:“暂时放过你。”
实在是,不敢!
谢轻意的底细、实力,她是一点都没摸着。可谢轻意的脾气,她是看清楚了的。惹到她,连自己和亲爹都往死里捅。
施言不觉得自己真对谢轻意做了什么,会不挨收拾,而眼下,她甚至摸不准,如果谢轻意要收拾她,会如何出招。
后果难料,有再多的想法,憋着吧!
忽然,谢轻意睁开眼。
施言吓了一跳,又稳住,状似什么都没发生,抬头朝谢轻意看去。
谢轻意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跟前闹她,睁开眼看到是施言,安心地闭上眼,原地翻个身,继续睡。
夜里,施言翻出被子,在自己的床边打地铺。
两米宽的大床,谢轻意贴边睡的,给她留了一米五宽的位置,施言却没敢上床。
实在是,被窝里的谢轻意穿得实在过于清凉,施言怕自己上床后,忍不住摸过去,再摸到没有衣料遮着的地方,再一激动没忍住做出点什么,那就真的……找死了。
施言打地铺,躺地上,又一次失眠了。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但跟谢轻意睡一间屋子,那都不是考验,是折磨。看得见,摸得着,不能吃!
她暗暗咬牙,在心里发狠:“谢轻意,你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准叫你下不了床!哼!”
25
第25章
谢轻意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的觉,醒来时,有着极其难得的得到充足休息的放松感。她侧蜷在床上抱着被子,肌肤接触到的是蚕丝被的丝滑触感和空气里的暖意,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她睁开眼,望着黑漆漆的屋子,有着隐藏于黑暗中所带来的安全感,又似睡在四四方方扣得严严实实的古墓里长眠不被打扰,舒适且自在。
卧室门把手被人轻轻拧开,有人站在门口半推开门,光线照进来,谢轻意看清了来人,是施言。
施言穿着宽松休闲的居家立领毛衣,长裤,毛绒绒的绵拖鞋,居家气息十足,温婉大方,宜家宜室的模样。
“想娶”两个字就这么突兀地闯进谢轻意的脑海中,让她的心脏极微轻的抽搐了一下。
施言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本想看谢轻意醒了没,低头正好迎上谢轻意望来的目光。那惬意慵懒的小模样像极了蜷在窝里晒太阳的猫,看得她手痒好想rua。
她凑近谢轻意,语带调侃:“你太能睡了吧。在我这里,你怎么睡得着的?”
谢轻意问:“我睡了多久?”
施言说:“从昨天下午两点睡到这会儿,十一点。”她没忍住,手指往谢轻意的鼻尖上轻轻一点。
她原本是打算轻轻戳一下就挪开的,过过手瘾,顺便试探下谢轻意的态度,可实在是这会儿的谢轻意看起来太软萌,轻柔和煦的模样,让她的手指落在她的鼻尖上就有点挪不开,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挪到谢轻意那看起来就口感极好的嘴巴上,想亲。
谢轻意瞧见施言望来的目光,眼里漾出笑意。
她笑起来,眉眼间尽是柔和,仿佛度过寒冬的的枝头绽放出几朵雪白剔透的梨花,正迎风招展。
施言心头的痒意更甚。
她用力地咬咬唇,掩去唇齿间的麻痒触感,起身站起来,泄愤似的轻轻踢了脚床,说:“起床了,要吃午饭了。”
这就破防了呀!谢轻意在心里哧了声:“出息!”她坐起身,起床,去浴室。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被子滑落,半泄的春光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映入施言的眼帘。
她的肩带有一边滑落到了胳膊上,而小睡裙的领口原本就开得足够低,如此一来,胸前的柔软几乎只虚虚遮住一点点,加上皮肤极白又细腻光滑,无论白瓷还是美玉,与之相比都要逊色三分,再衬上精致小巧的锁骨,略带瘦削的身形,以及随意披散的如瀑长发,将柔美纤细演绎到极其,偏又带上自顾自的随性从容,更添魅惑。
施言定在原地,连呼吸都凝固住,无数念头直冲脑海,却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不是怕谢轻意收拾她,而是……怕碰碎了。
谢轻意那打着夹板绑着绷带的手,太刺眼了。
施言望忽然就想起谢老爷子过世第二天的早上,谢轻意用匕首捅进小腹浑身鲜血淋漓的模样。那情形,似一场春雨将盛开的梨花树浇打得满地落花,雪白的花瓣铺满地,又让人泼上了血。雪与血交织,耀眼刺目,灼心。
她转身出了卧室,又没忍住回头望向传出洗漱声的浴室方向。
心,彻底乱了!
理智已到失控边缘。
欲念翻涌。
可,这是在家。妈妈在家!
施言突然明白谢轻意是怎么敢在她这里安心补觉的了。
妈妈在家,谢轻意笃定她不敢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妈妈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仅有的温情。要是没有妈妈,她比谢轻意还可怜。谢轻意即使失去了爷爷奶奶跟父母翻脸,仍然是高高在上的谢家大小姐,坐拥无数财富,有着许许多多死心踏地护着她的人。而她,不过是一对年轻人不负责任的产物,刚出生就被扔到孤儿院,哪怕有妈妈收养,看似过上富足的生活,也不过是个受人欺凌让人看不起的野种。就连她的财富,也是因为妈妈的亲生儿子没了,她继承了属于他的那份,这并不是她的。从来,她除了是妈妈的精神寄托以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