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也一下子明白过来,她内心最柔软最在乎的,早被谢轻意看透,且登堂入室,大咧咧地闯进来,对她说:施言,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但我就这么睡在你的床上,你也不敢碰我一丝一毫,不敢有半点出格不轨。
谢轻意在用她对妈妈的在乎、在意来制衡她,对付她。
施言有着被谢轻意直接剥开内心最深处、最在乎、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插上一刀的刺痛、狼狈和不堪!
她转身回到卧室,锁门,给妈妈发消息:“妈,你先吃饭,我陪一会儿轻意,待会儿下楼。”
妈妈知道谢轻意精神状态不好,她陪谢轻意,妈妈只会觉得是谢轻意有什么不妥,不会怀疑其它,还会担心刺激到谢轻意,尽量不来打扰。
施言进入卧室,关门,上锁,又推开虚掩的浴室门,入眼便是谢轻意站在洗手台前的纤瘦身影。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光滑似美人鱼的后背,灼人眼。
谢轻意站在洗手台前,刚洗漱完把毛巾挂回去,便听到施言去而复还的动静,扭头便瞧见施言的神情阴沉,眼神充斥着欲望、狂暴、疯狂,刚才温婉动人的宜家宜室女子,转身的功夫,变成从牢笼里脱困而出的凶兽。
她心道:“施言的病情只怕不比我轻。”
只是这会儿施言冲着她来,就不太美妙了。她在看向施言时,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卧室,手机在床头柜上,想叫人,得去卧室。
施言进入浴室,反手将门关上,落锁。
她的嘴角浮起冷笑,说:“我房间的隔音很好。”她说话间,目不转睛地盯着谢轻意的反应,面无表情,目光带着打量,没有丝毫慌乱,甚至没有一丝意外。
这让施言更觉失控和暴躁,凭什么谢轻意能如此高高在上,如此冷漠淡然,如此淡定,而她只能是不堪,卑微,可笑,像一只阴暗扭曲的蝼蚁。
可高高在上的谢大小姐让她堵在了浴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让施言有着即将实施报复的快感。
整个谢家最有能量的人,就在这里。谢家大房的那些人,包括谢承安,在谢轻意这里也不过是个废物点心!若是能将谢轻意压在身下狠狠欺凌,呵……
施言步步逼近。
谢轻意侧身回头的动作变成面对施言,她靠在洗手台上,看起来随意从容又淡定,但右手正慢慢地摸向身后的洗漱杯,摸到牙刷,攥在手里。
施言来到谢轻意的跟前,在欺身压在谢轻意身上的同时,手伸到谢轻意的身后,一把抽走了谢轻意攥在手里的牙刷,嘲讽道:“谢大小姐,你想用牙刷戳死我吗?”
随手将牙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做出她想了很久的举动,一只手将谢轻意的右手固定在身后,身子紧贴压住谢轻意,让她无法动弹。她慢慢凑近,轻轻地咬在谢轻意的咽喉上,迫使谢轻意仰起头。
咽喉被咬的刺激,让谢轻意条件反射地吞咽。
施言低喃道:“谢轻意,果然,你的味道很好。”
她的舌尖抵在谢轻意的喉咙*处打转,又不时轻轻咬在喉骨上,似逗弄猎物,又似在威胁,警告猎物不要轻动,否则,她能轻易咬破对方的咽喉。
谢轻意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逼近过,更没有感受过这种威胁。好原本是想要反制施言,但左手被夹板固定行动不便,又让施言压住,右手被扣紧,就连身子都被迫不断后仰,连站直都办不到。
密闭的空间,不具备威胁性的威胁,过于暧昧和充斥着欲念的气息,让她的脑子有点懵,还有种意识抽离的感觉。
这让谢轻意有着不好的感觉。她不知道,疯居然还会传染?
施言没感觉到谢轻意的反抗,从轻轻啃咬咽喉,一点点挪到侧颈,又顺着谢轻意漂亮的颈线往上,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谢轻意的耳垂饱满圆润,似珍珠又Q弹无比,含在齿间轻啃之下的触感竟是那般的好。
随即,施言听到谢轻意轻轻抽气的声音,被她固定在身后的右手也握住了拳。
施言轻笑一声,贴在谢轻意的耳边轻声说:“谢轻意,你喜欢被咬耳垂啊。”
谢轻意连续几个深吸呼都没能驱赶走席卷而来的黑暗,意识迅速抽离的感觉在加剧,这让她不受控制地轻颤,危机感让她不得不出声:“施言,打电话……”
施言在谢轻意的耳边说:“你想打给谁,你的保镖吗?你觉得我会吗?”舌尖绕着谢轻意的耳廓游走,听着谢轻意紊乱的轻喘,只想更疯狂地做出些什么,想把谢轻意按在怀里揉碎了。她说道:“谢大小姐,我还以为你很冷淡……”
她略微用力地咬住谢轻意的耳垂,感觉到她的颤栗,笑了:“原来你这么敏感,这么不经撩啊……”
谢轻意努力睁大眼睛,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意识就是在不断坠入黑暗的深渊。
她知道自己在施言的浴室,可除了一点微弱的光亮,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近在耳畔的说话声都听不清楚了,就好像又走进了深夜里的迷雾中,不辩方向。
睡梦中才有的景象,居然出现在现实中,让她难辩这是梦,还是现实。
谢轻意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病了,病得很重。
她说道:“施言,打电话,叫医生……”她知道自己有说话,可她无法确定有说,还是没说,因为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叫医生什么鬼?施言捏住谢轻意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却见到谢轻意的眼神没有焦距,神情空洞,这情况显然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