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得把施言刨到自己的爪子底下,圈起来,谁都不能来抢。
那是一种独占的欲望。
她很清楚,施言不会乐意,一旦觉察到她的意图,只怕会激烈抗拒,甚至会发起攻击,以另一副面容对待她。那种情况,很可能两伤。谢轻意敛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不愿让施言觉察到她的变化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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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两人各有心事,一路沉默地回到家。
施言径直进入浴室洗漱。
谢轻意清楚地感受到施言的情绪变化,心道:“果然。”
毫无意外。
施言的出生、成长经历使得她对感情和婚姻有着天然的不信任和排斥,所以一直是只约不谈的渣女态度,一旦觉察到有喜欢的意图,无论是她喜欢别人,还是别人喜欢她,都会狼狈逃窜,竖起坚刺,用厚厚的壳把自己裹起来。
都是心里有病的人,谢轻意只要想想自己面对谢老七是个什么态度,就不难理解施言对于感情的态度:碰不得,一碰就心态炸裂,直奔癫狂。
不过,施言跟她的情况有所不同。人对于自己的出生、父母没得挑,生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但无论是谈恋爱还是组建家庭,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去挑选。
谢轻意知道自己有机会。
施言的长相、性格、脾气等各方面都长在她的喜好上,而她,想来也是长在施言喜好上的,要不然,哪能随随便便就住进施言的家里,还能睡施言的床,享受哄睡服务。
两米的大床,有点空,没人睡的位置冰冰凉的。谢轻意睡不着。
约摸过了二十多分钟,施言洗漱完,换上睡袍从浴室出来,踩着凳子把放在衣柜上层的被子搬下来,在床边打地铺。
谢轻意一点点挪到床的另一侧,探头看向正在那铺被子摆枕头的施言,说:“你讨厌我。”
施言冷淡地“嗯”了声,回道:“你知道就好。”所以,别来喜欢她,省得病情加重。
谢轻意又说:“你又喜欢我。”
施言当场炸毛,对谢轻意直接开怼:“谢轻意,你有病吧。”
一眼分明,毫无意外。谢轻意说了句:“没意思。”
施言以为谢轻意会说,对呀,我有病,你不是知道么,哪想到居然会来句没意思。她满脸莫名地看了眼谢轻意,懒得理她,钻进被窝里睡觉。
可地板睡起来很硬,实在不舒服,睡摆在卧室休憩的小沙发又容易腰疼。她站起身,说:“谢轻意,今晚你睡地铺。”她的心头阵阵烦躁,一点都不想纵着谢轻意。谢轻意要是嫌弃睡不着,回你的谢家大宅子去!
谢轻意看施言这样子就知道,施言意识到她俩互相对对方有好感,炸毛了。
她又不是受气包。
谢轻意抱起床上的被子,出了卧室,去睡客厅的懒人沙发。
施言从地上抱起一床被子扔到床上,又超嫌弃谢轻意睡过的地方,换了床单枕头,这才睡下。
她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谢轻意今天出现在酒吧,亲她脸。当时好有面子,那可是谢轻意!为了她跑到酒吧来,来接她,可惊喜了。可现在又觉得谢轻意很烦人,烦透了。谁要她来接啊。都凌晨三点多了,再喝一会儿酒,玩会儿酒桌小游戏,一会儿天亮就可以回了。
施言满心暴躁,很想把气撒在让她心头不痛快的谢轻意身上,可要是真去拿谢轻意撒气,就俩结果,要么把谢轻意刺激到出事,要么惹毛谢轻意锤她一顿,哪样都不划算。
她只能憋着生闷气,独自暴躁,睁眼到天亮,直到闹铃响。
施言起床,洗漱完,准备去冲杯浓咖啡,刚到客厅,就见到双人沙发居然是空的,谢轻意不在客厅。她迟疑了一下,绕到大露台,见谢轻意正趴在栏杆上看风景,下意识害怕谢轻意直接翻过护栏跳下去,看到庄宜紧紧地守在旁边,又放下心来,转身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出门。
楼下的西餐厅、公司食堂都有早餐和咖啡,用不着喝家里的。
谢轻意听到关门声响,回头看了眼大门,扭头对庄宜说:“跟大家说一声,收拾收拾,回去。”
庄宜不明白,她俩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去趟酒吧回来就冷战上了。可作为保镖,少八卦,保护好雇主才是正事,于是应下,按照谢轻意的吩咐联系何耀、厨师和生活助理,搬回谢家。
生活助理接到电话,便赶来收拾谢轻意的行李。
谢轻意在露台吹了一会儿风,找到生活助理:“帮我联系精神科医生,挂个号。”
有病,还得找医生看病开药。她可以在病情严重最无助的时候向施言求救,应急还行,但不能成为别人的拖累,更不能把别人当成自己的救赎,人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她不觉得发病状态的自己能处理好感情问题,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就去说喜欢或者是追求谁,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以施言的精神状态,以及对她的一点好感和喜欢,她不用担心,自己治疗期间,施言就让别人追走了。
上午九点多,谢轻意带着自己的保镖和生活团队,回家。
她坐上车后,给施言发了条短信:“我回家了,这两天打扰了。”
施言没回消息。
谢轻意并不意外。
生活助理听到老板说愿意去看病,立即给她挂号,之前给谢轻意看病的教授预约号满了,于是打电话联系。沟通过后,教授愿意在给预约病人看完后,给谢轻意加个号,最后给她看,让她赶在上午下班前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