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宗主在上(66)
自己则与竹溪分头找陆川。
这个村子说大也不大,就是来来往往的人太多,鱼龙混杂,她甚至还见到药铺掌柜在此收购药材。
江莺歌怕被掌柜认出来,便披上一件黑色大氅,戴上兜帽挡着自己的脸,可即便如此,她那一身如云一般的气质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反而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
她不得不转身进入拐角。
前面有一个茅草屋,屋子外面有阑珊围着,笸箩随意摆放在四周,还有许多人坐在院中,他们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的人面色苍白,有的人额冒冷汗,还有个女人抱着孩子急得满头大汗,正求着老者给孩子看病。
老者白发苍苍,目光慈祥,身上的冬衣破了几个口子,缝缝补补还能将就着穿,只不过老者腰间并无医师牌证。
无证行医,是黑医么?
这要是在村外,可没人敢找无证的医师瞧病,也就黑药村这种无人治理之地才敢如此。
江莺歌不想多管闲事,她只是瞥了一眼,不见陆川的身影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
女人那声哀求的话语却在她脑海里不断徘徊,她说:“医师,昨日\我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呕吐不止,我以为休息一会就好,谁知道今天吐得更严重了,饭也吃不下,求求医师救救我孩子吧!”
江莺歌叹息,终究是不放心,便停下脚步又回到草屋前,那老者已经开始给女人的孩子诊脉了,老者虽是无证行医,但医术尚可,不是坑蒙拐骗者,他非常严谨地询问孩子昨日吃了什么。
女人说:“腊肠。”
天澜城人都有一个习惯,便是年关之前蒸馒头,顺手会买些猪肉做腊肠,穷人家一般都做个几根或者十几根腊肠,靠着这些腊肠和馒头过年。
而腊肠若是没处理干净,人吃了便出现孩子那样的症状,呕吐不止,眼肌和咽肌瘫痪,老者连忙取针在孩子头部几处穴位下针,可能是上了年纪,老者的手有些抖,不过扎的穴位都没错。
江莺歌见孩子的神色不那么痛苦了,这才安心去找陆川。
不过说来也怪,她转了半天都不见陆川的人影,用传音石询问月青禾有没有看见陆川,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村子靠着天澜城,村后是河流,左右两边是茂密的林子,用土墙隔开,只有一条路口通向村子,月青禾一直守着这条路,村子门口又有阵法,是禁止修士飞行的,所以陆川一定还在村里。
村子就那么大,他会在哪里呢?
就在江莺歌愁眉思索之际,忽然察觉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有那么几个贼眉鼠眼的人一直跟着自己。
他们见江莺歌发现了,便也不藏着,明目张胆走过来。
江莺歌因为扩大了识海,能明显感觉这些人里有一个高修为的修士,便连忙跑起来,与他们保持距离。
可谁料一眨眼的工夫,一阵冷风拂过,就有一男子出现在眼前了,被他拦住去路,江莺歌不得不停下。
男子冷笑一声:“你跑什么?”
江莺歌看不出男子的修为,想来应是金丹期修士,也是这些人当中修为最高的,前路被拦,后路也被堵,她仍然不慌不忙道:“你们那么多人追我,我自然是要跑的。”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四周人群的注意,江莺歌以为男子会收敛,岂料他有恃无恐又道:“行,那我问你,引荐你入村的人是谁?”
这是被怀疑了么?
江莺歌镇定道:“他没说名字。”
男子又问:“那你叫什么?”
“我为何要告诉你?”
男子指了指她腰间的腰牌:“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腰牌上有人名,若你的名字与腰牌一致,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腰牌上没有刻着人名,应当是要打入灵力才能看见,江莺歌不知道抢来的腰牌是何人的,现在也无法当着男子的面查看腰牌。
怎么办,看男人的样子,若是自己不开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且不知为何,江莺歌总觉得男子的那双眼睛很瘆人,似乎是对她起了杀意。
“怎么,一个名字都说不出口,难道你还忘了自己的名字不成?”
“你们这般莫名其妙拦我路问名字,我自然要警惕些,不如你们先报上名号?”
江莺歌悄然打量四周,思考强行突围的可能性,除了眼前的男子,其他人的修为都在炼气期到筑基中期之间,虽然自己不擅长搏斗,不过好歹前世的修为到了金丹期,对付他们应当是不难的,所以她必须先制服男子才行。
但在金丹期面前偷袭,成功的几率很渺茫,四周的看客目光冷淡,显然也不会出手帮她的。
男子这时伸手,说:“废话真多,把你的腰牌交给我检查。”
江莺歌向后一退,很平静地摘下腰牌,在把腰牌丢给男子的瞬间,还撒出一把粉末,紧接着挥出一掌灵力,将粉末尽数炸开,原本清朗的四周眨眼变得朦朦胧胧,许多人纷纷倒下,有修为稍微高一点的修士还能勉强把双掌撑在路边的桌上,可没多久,还是软绵绵倒下了。
江莺歌挥了挥手,驱散四周的粉末,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群,却并未见到男子,心中顿时警铃作响,后脑感觉到一阵阴寒,她下意识侧身避开……
一把利剑堪堪从耳旁拂过。
几缕发丝掉落在白皑皑的地上,还不待她松口气,忽然送来一阵疾风,掀起地上的积雪,雪花化作一道道寒冰利刃,编制成一张大网,向江莺歌包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