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宗主在上(67)
她只来得及脱下大氅旋转挥动着,大氅是黄级灵器,具有一定防护作用,将其当作盾,挡下大部分的冰刃,但身上多多少少还是被割开大大小小的伤口,大氅也变得破破烂烂。
好好的一件粉衣被嫣红的血破坏了美,一点点往洁白的雪地上画出朵朵梅花,看起来好不凄美。
江莺歌神情淡然,她取出储物袋里的佩剑,男子见状,讽刺道:“呵,让你三招又何妨。”
这是赤\裸裸的轻蔑。
但江莺歌并不生气,自己与男子的差距她心里有数,这三招机会,她绝不浪费,举起剑时,她脑海里闪过金丹期修炼过的功法,却一一被否决,原因没别的,她灵力不够罢了。
不过作为医师,江莺歌太清楚攻哪个部位可以令男子灵气逆行,所以她毫不犹豫用出了《灵影步》这类型的玄级身法。
她向来奉行打不过也要跑得过,所以对于身法的修行一直不曾懈怠,可是对于金丹期的修士来说,她的身法可能还不够快,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男子的目光越来越轻蔑,面对她攻来的剑势轻易就能避开,一剑又一剑,他默默数着一招、两招,就在第三招的时候,那缓慢的剑势突然变快,而她的身法更如鬼魅一般飘到了他身后。
这便是灵影步,如影如鬼魅,脚步轻到仿若不存在,前世江莺歌修炼这个功法的时候,是封了自己的穴位,在重力阵法下吃了很多苦才修炼至大成。
剑招是幌子,伤不到男子分毫。
江莺歌绕到男子背后,手上的银针对准穴位打去,却没想到被男子周身的灵气给震出内伤,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第40章 凝神炼识诀
“你虽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可筑基期就是筑基期,又怎能跨越阶级战胜金丹期的我?”
江莺歌被男子震乱了灵力而提不起劲,纯白的雪地上留下她刚吐出来的鲜血印记,此时的她宛若娇柔的花朵,而作为一朵花,对人来说是没有任何威胁的。
男子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发颤,连银针都拿不稳,却还妄想提剑,便又嗤笑道:“也难你怪敢闯黑药村,竟这般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么,也的确如此。
否则又怎敢喜欢顾珺雯呢?
她笑了笑,照现在的情形来看,除了殊死一搏外别无他法了。
方才与男子短暂交手的过程中得知,男子的灵力属冰,擅长使用冰系术法,而五行是相生相克的,冰的本质是水,寻常来讲,土是克水的,却克不了冰,需反其道行之,以火克之。
江莺歌的灵力属木,木生火,她平时需要治病救人,而木系功法较为温和,所以主修木系,火系为辅。
能压制男子的功法,江莺歌目前只会一种,便是《火烧金山》这种大范围的术法,可四周都是木屋与无辜之人,用不得。
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男子那冰冷的剑气以至眼前,江莺歌只来得及提剑挡了一下,却没能挡住,被剑气震得倒飞,体内本就混乱的灵力好似冰刺一般地横冲直撞,疼得冷汗盈满额头。
一个后空翻,脚步堪堪站稳,男子的剑紧随而来,伴随着一阵冷意,仿佛手上握着的剑柄都如冰一般刺疼,几次挡剑后,最终被震脱出手,被男子一掌击中肩头,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一次,江莺歌没能站稳。
倒地的瞬间,男子的剑已经逼近咽喉,这般接近死亡的感觉,还是上一次被顾珺雯拍死的时候,但那时,她是甘愿赴死,而现在,江莺歌不想死,也不能死。
她想起与顾珺雯下棋的情景,自己被逼到退无可退,明明顾珺雯给她机会执棋子反杀,却因为自己的性子从未反抗过,好似那时所积攒的气性在这一刻爆发了。
目光闪过不属于她的锐利。
江莺歌迎着锋利的剑纵身向前,这般反常的举动令男子微愣,虽然只有片刻,却也足够让江莺歌偏过头,躲开了剑,但躲不开剑气,脖子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忍着痛,对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把银针对准他的丹田打去。男子理所当然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一时间得意,反而没能及时用灵力挡住这一击,他面容扭曲着,回手又一掌把江莺歌打趴在地上,而他自己也因丹田里的银针吐了口鲜血,半跪在地上。
他摸了摸腹部,银针已经顺着方才迸发出来的灵力流入丹田里,他试图运气逼出丹田里的银针,但每次都以“咳嗽”告终。
“你……找死。”
他虽运不了气,但金丹期的躯体也是很强悍的,同筑基期的修士硬打也不一定会输,便举着剑一步一步向躺在地上的那朵娇柔的花走过去。
江莺歌的意识有点模糊,看着男子走来的身影,恍惚间觉得似曾相识,令她不禁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弱小无助,宛若儿时发生过的一件事,那件事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天气如现在这般冷,她蜷缩在破屋里的一角,不知在何地,只有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趴在她面前,而外面纷飞的大雪天里埋着许多的尸体。
老者慈目善眉,说:“歌儿不怕,你爹娘很快就会来的,祖爷爷已经时日无多,方才传给你的东西一定要记住,一定要……”
那老者是谁,又传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有这一段从来都不曾出现的记忆,那个时候她多大来着?
好像是两岁。
是了,祖爷爷便在她两岁之时坐化,所以那满身血淋淋的老者便是祖爷爷么?
她总算明白为何族人对祖爷爷的死闭口不谈了,因为祖爷爷为了救她,才会被那么多坏人打成重伤,不说,是想让小小的江莺歌能有快乐的童年,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