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豪门大小/姐后(142)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说远不远,但生生折磨得温砚发丝凌乱,进了城后谢不辞才稍微减速。
西城还算是一片完整的城市,其实摩利泇国地域不大,城市之间的路程短,西城中心地段被一条铁路横跨。
现在交通线障碍,导致物资很难进来,西城的公立医院紧缺燃料、医疗物资,社交媒体上全是呼吁声。
摩托车停在了驻扎地外,温砚下车时腿还在抖,她摘了头盔挂在手柄上,左手压着眼皮,头一直低着,另一只眼睛不停地淌着眼泪。
谢不辞接过枪发现异样,视线就轻放在温砚泪珠上。
“我,吓到你了?”谢不辞眼睛微眯,降低了声音,“你哭什么,不至谢。”
温砚回她:“我眼睛进沙子了。”
她听到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抬头朝里面看了一眼,面上很着急,她今天是收到了紧急通知。
“手放下。”谢不辞轻捏住她的手腕,又一次碰上了温砚的创口贴,轻抚上温砚的侧脸。
温砚眼睛被风沙侵蚀得不停淌泪,谢不辞将她的手拿开,一股气流轻钻进眼皮下,她和谢不辞之间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近到能听见对方心口起伏的声音,凉风在燥热下钻入眼球,温砚就看着她,看着对方的注意力悉数落在自己眼内。
连空气都静止浮动,那些躲躲藏藏的含蓄,这一刻丢了,丢的连她想寻也寻不到。
谢不辞许是注意到了靠得太近,面色带了紧张,猝然放下手,直起身清了清嗓子。
“走吧。”谢不辞像是在用这两字缓解尴尬。
当然,尴尬的不止是她一个人,温砚也是一样,眼尾红的一片已经看不出是太阳晒得,还是因为别的。
在大门外谢不辞缴了枪,谢不辞的枪是自卫用的,她出了战地医院行走不注意便会被一些独立组织的人盯上。
“你是去哪儿?”温砚问她。
谢不辞说:“收到了一份紧急援助请求。”
温砚眉目紧皱:“那怎么你一个人过来。”
“这边人手不够,马上要做一场手术。”谢不辞说,“你来做什么?”
温砚跨上台阶,将左肩上的背包往上拉了下,回她:“递交申请书,还是为了京华医生的专栏报道,当然,我知道京华医疗队是你带队,所以还需要谢医生同意。”
谢不辞看了她一眼,温砚故意加重的几个字像是在提醒她,她也没有为此多说什么,随后她眼神移开说:“前面左拐,主任办公室。”
“你跟我一块回去吗?”温砚在她临走前补充问道。
“手术需要很久,你回去自己小心。”谢不辞清清淡淡地说完便折身朝另一边走去。
那个方向是维和部队A国指挥处。
不论选择如何,她都去不了最想要的结局。她没必要,不应该,不可以,走最差的路。
她看得清,她会理智,她能冷静。感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感情在前途,未来,家人,生活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是难过。
只是难过。
……明明只剩十三天,就能见到谢不辞了。
温砚守着那条围巾,抱着两只玩偶,听了一遍又一遍“我是你的”,直到电量耗尽,房间里只剩无言沉默。
她做了一场短暂的美梦,月亮曾向她奔来,她浸在朦胧迷离的月华里,触碰月亮,窥见令人迷醉的未来。
可夜晚并非永恒,月亮不会坠地。
如今,梦要醒了。
第 50 章 第 50 章
坐车来到香水店老板给的地点,温砚进包厢前被收走了手机,保镖用仪器仔细扫描过她全身,确定她没有携带任何电子产品后,才允许温砚入内。
包厢里坐着的女人却有些眼熟,温砚思索了几秒,才回忆起在哪见过对方。当初谢不辞生日,她去洛海见谢不辞,送谢不辞来的人,就是眼前的女人。
对方坐在椅子上没动,冲她点了下头,伸手示意她坐下:“初次见面,你好温砚,我是陈素,许董的助理。”
陈素将放在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微微翻转,屏幕面朝向温砚。
屏幕里是个戴着银框眼镜,容貌昳丽的女人,她正坐在办公桌前,桌面上摊着厚厚的文件,手中转着一根纯金色钢笔。
陈素介绍:“这是许董。”
屏幕里的女人目光不闪不避盯着屏幕,看到温砚后微微勾唇,轻笑颔首。
“你好,温砚。”
温砚以为她会在这里见到谢不辞的母亲,见到许镜心,可没想到对方并没有亲自出现。
万里晴空罩上了一层咖色的薄沙,远处有烟雾,赫然地侵吞半边天,一切变得不太正常。
上方传来嗡嗡的声音。温砚被吓得不轻,随着谢不辞的手心离开她的耳廓,双眼参杂的复杂情绪也慢慢缓和。
温砚往天空看去,两旁的高树挡住了头顶不安的动静,而直觉正在告诉她,前方打仗了。
没有征兆、没有预示、防备。温砚的第一反应是掉头,现在公路不能走。
“是回西城还是绕路?”温砚问谢不辞的意思。
谢不辞目光放在前面:“走小路,我看一下地图。”
在谢不辞看手机的这期间,温砚骑着车掉头走,速度比之前提快了一些。小路绕山坡另一头,远离了公路会稍微安全一些。
爆炸的声音越来越远,不知是改成了枪战还是停了下来。同时温砚庆幸自己骑的慢,否则便会赶上那场轰炸。
这一路她紧张不安,除了内里的防弹衣,她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谁不怕死呢,没人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