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豪门大小/姐后(143)
温砚握着把手出了汗,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淌,她的鬓角湿了,努力维持着镇定目视前方,前面的路很陌生。
“停车。”谢不辞声音在她耳边淡淡地响起。
温砚照做,她刹住摩托车后,心脏还在砰砰跳得厉害。她唇瓣抿紧轻侧首,能感觉到谢不辞下了车。
谢不辞手里的导航因为信号不稳定已经偏离了路线。
“怎么了?”温砚松唇问,额头上挂的灰尘被汗水席卷,一张脸风尘仆仆。
谢不辞眉心浮现一点褶皱,好似在观察温砚内心最薄弱的那一块,她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温砚说:“喝点水调整呼吸。”
语气平缓又轻淡,温柔淡定全在这瓶水里,谢不辞人瞧着冰冰冷冷,平时说话字里行间都是利剑横行。
但会有一份温柔是贴着孩子安慰,在前线奔波淡定从容。不会因繁琐紧张的工作而稳不住心态,从这里便能看出她的职业素养。
“我没事。”温砚咽下水,眼里还是那股倔强,她属谢不认输哭着爬行的那一类。
谢不辞说:“这里安全了,休息一会吧。”
其实不乏能听出谢不辞尾音上浅浅地叹息,安全这个词,在这里是不存在的,就像被封在冰层的鲤鱼。
这个形容温砚觉得很恰当,她随后问:“你喝不喝水?”她们只剩下这一瓶水,这瓶水是谢不辞的。
谢不辞接过时,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碰上,你不用怕。”
她刚刚是仰着头往嘴里倒的,自然是没有沾到瓶口。
这里是郊外,不远处的村庄有房屋炸毁了,没什么人,能逃走的都逃了,逃不了的继续守着这一堆废墟。
谢不辞跟她用一样的方式喝水,半瓶没了。
“看来,我们现在不能走了。”谢不辞目光凝聚在炸毁的房屋上,放眼望去一片橙黄在金光下舞动。
温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里打过仗,没办法从山上小路走,况且我们还带着摩托车。”
“手机有信号吗?”谢不辞摘了头盔,汗水在脖上覆着形成了一片细闪,两点左右正是热得厉害。
温砚半举着手机,打x的信号格断了所有的希望。
彼时的土路上停了两只不知名的鸟,走了几步腾空跃起又落在了林间的树杈上。
因为战乱影响,土地受到污染,植被上都被一层白灰盖住,风一吹便散的到处都是。
谢不辞脱了外套搭在后座上,山体滑坡滚落的大石被深沟挡住了三分之二。
“我带了卫星电话。”温砚在包里翻找。
谢不辞正好也在拿枪,两人的手就这样碰上了,手背都散着冰凉,一层薄汗从毛孔中挥发出来,顺着神经往大脑里面冲,温砚心如擂鼓,面色跟着尴尬。
她抬眼去看谢不辞时,没曾想正好对上了谢不辞的眼睛,谢不辞仍旧是一副清净寡淡,兴意索然瞧看她一眼,拎过枪靠坐在大石上,整个动作自然且平静。
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又好似那个眼神有特别的蕴意。
特别的蕴意,或许这像天边被金轮灼烧的硝烟。
谢不辞正在上子弹,‘咔’一声特别明显,谢不辞手里所发的子弹都是有限的。
温砚朝着她望去,慢慢走近了:“会有危险吗?”
问聪明人,话只需要简洁。
“说不准,非常时期,有备无患。”
是的,非常时期,前方打仗后方是废弃的村庄,谁能说得准,会不会碰上一些遗留的叛军。
“你出战地医院怎么不上子弹?”温砚诧异。
这行为和谢不辞说的有备无患恰好相反。
谢不辞看她一眼:“之前有一发留在了枪击里,再说,到西城走大路,带着空枪也够了。”
温砚到她旁边,后腰也靠上石头,托着卫星电话说:“看不出来挺专业,我不太会默数弹夹的子弹,不是我的强项。”
谢不辞打枪时默数弹夹容量留一发在枪击里,这样换弹了以后,保证自己有一发子弹应对突发情况。
从谢不辞一枪救下她那时候,她就应该能看出专业。
“那你特训时会什么?枪都不会打。”谢不辞冷嘲。
“你听的什么?”温砚看她,“我说不是强项,不代表我不会好不好。”
谢不辞内里是一件白T,此时才能见到,脖子上挂着一根银色项链,吊坠藏在里面,链条一下下摩擦着领口。
“看什么?”谢不辞用纸巾擦拭着手心,问得漫不经心。
温砚挪开眼,视线放到卫星电话上,嗓音干干地说:“项链挺漂亮。”
“什么?”谢不辞低眸看脖子上的项链,被短袖遮住了什么也看不到,温砚夸得莫名其妙。
“别人送的吗?”
她问得也不合时宜,她会第一个想到易筱,除非是特殊的关系,才会故意不回消息。
谢不辞答:“不是,自己买的。”
的确是自己买的,当时买项链的时候小姨说送她,吊坠上印的是神兽,所以最后谢不辞自己付的钱。
温砚此时卫星电话拨打到了维和部队的驻扎地办公室,但很遗憾,她需要往高处走才能接通。
但她们现在又不能到处乱走,也没办法往前行,只能救援队等人带着探测仪过来,保不齐周围会有之前战乱残留的雷。
一般排过雷的区域都会插上警示牌,毫无疑问,这里是空的,不安全。
温砚爬到了石头上,工装裤沾了一层白灰,蹭掉一些细碎的石块落在了鞋面。
“四周有遮挡物,不行,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对。”温砚这个视角像是在睨着谢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