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直女,亲亲咋了(101)
“是啊,我比较熟嘛。”
“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随便他们,我就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刚好能蹭自己热度。”顾梦期歪着身子靠在她肩上,姿态亲昵,仰着头畅享以后,“这次我一定要发行好多好多卷!然后到了某一天,读者跟我说,‘赶紧完结吧!’,我再想想怎么写长折磨他们,哼哼。”
岑黎陪着她胡乱许愿,笑声传到外面,岑母愣愣地望向她们所在的位置,沉默着,泪流满面。
饭桌上,气氛没那么欢快,但岑母能看出来,岑黎心情好了不少,仿佛一身疲倦化作实质,被人轻易褪下,松快得能。
“……你们认识多久了?”
岑母突然发问,顾梦期微愣,咬着筷子看向岑黎。
“七年。”岑黎说得轻松,顾梦期一下睁大眼,咬着筷子默算时间。
哇塞,原来那么久了。
岑母抬眼,记忆倒退回那段日子,唇部颤抖。
争吵的源头她已经淡忘,但女儿激烈反抗的姿态在回忆中依旧清晰,甚至被她刻意扭曲。
她和丈夫常常讨论,到底是什么让乖巧的孩子突然变得反常,一开始执意认为只是一时的叛逆,她迟早会被外面的荆棘扎得血流满地,灰溜溜地回到他们给她建造的温室。
他们一直没等到,接连被打脸,他们开始思考外面有什么东西在蛊惑女儿。
后面岑母没有再说一句话,时不时抬眼,认真打量坐在岑黎身边的女孩。
岑黎没有阻止,吃到最后放下筷子,对母亲说:“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开心,工作上的考虑全是为了我自己,你们别想太多,没事就回去吧,爸一个人在家会着急的。”
说着,岑黎都有些想笑,一对不懂得怎么养育孩子的父母,相处起来意外得十分融洽,几十年来连争吵都很少有,忠贞不渝,让旁人艳羡。
也许就是因为他们脑电波能对上,才会走到一起呢?
岑母深深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岑黎将她送到自己家中过一晚,明天天亮了再回北城。
临走前,岑母喊来顾梦期,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交到她手里。
顾梦期吓了一跳,以为又是房本,手颤颤巍巍不敢接,垂眼发现是一个红包,摸起来还挺厚实。
“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和小黎好好的,如果有机会来了北城,叔叔还会再给你。”岑母手交叠着,恢复成优雅贵气的样子,被岑黎送下楼。
等岑黎回来了,她把人叫到房里,才敢偷偷摸摸地拆开红包,厚厚一沓红钞票,估摸得中千了。
“好,好多啊。”顾梦期不敢接,想塞进岑黎怀里,被推拒开。
岑黎说:“应该的,给你就收着。”
“我妈上次来都没给你拿红包,多不好意思啊。”顾梦期觉得手里千斤重,战战兢兢。
岑黎一脸理所当然,“婆婆给媳妇,不是很正常吗,况且顾姨她不知道,没准备很正常。”
顾梦期差点被哄过去了,看着手里的红包仔细琢磨,“为什么这么算?你不是女儿吗,怎么就婆婆了?”
“那,岳母也可以,岳母也应该给。”岑黎自己都觉得矛盾,转身想逃。
顾梦期眉心跳跳,明白了她在占自己便宜,不可置信,“你就就就占了一次上风,就莫名其妙分好了?!”
第59章
夜露浓重,屋里开了冷气,浴室间水汽蒸腾,壁上浮了厚厚的雾气,躲在其中的人却迟迟不出。
顾梦期盘腿坐在床上,脸色凝重。
虽说她们都是女人,没必要定那么仔细;虽说她们不是被那什么欲望控制大脑的生物,抛弃这一项活动无伤大雅;虽说她其实没有多在乎这件事,她也没有很想……哼。
顾梦期清心寡欲好长一段时间,清心咒念得都快立地成佛了,一直觉得岑黎被工作压到毫无欲念,没提就是没想法,那她肯定尊重,忍忍就习惯了。
也老是怀疑是不是自己没什么魅力,但每次有兴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岑黎又表现得很喜欢,亲亲抱抱摸摸都不少,却总是卡在半途停住,不上不下让人心焦。
这个恋爱谈的,快把自己谈成性冷淡了,前两天她和于寻安约了一次饭,于寻安直叹现在小年轻精力足,白天多累晚上都要缠人,喊顾梦期陪她去中医院开个补肾的方子。
顾梦期当即想摔筷子走人,憋不住郁闷把心里话吐出来,事情立马变得不可收拾,于寻安捶桌子笑了半天,给她出主意,要么是顾梦期害羞不敢照办,要么是收效甚微。
纠结到显得她顾梦期像个色中饿鬼,现在想想,那晚不就是岑黎起的头,怎么都不是她的锅吧?
浴室门开,冷风侵袭,岑黎拉紧睡裙外的外套,快步钻进被窝,顺手把温度调高两度。
见顾梦期还端坐着,叹口气,将被子拉起,说:“我真是随口说的,没有那种想法,快过来,要着凉了。”
她在浴室待的时间长,都快腌入味了,清香扑鼻,顾梦期没绷住,手撑着靠进她怀里。
岑黎抬手,顺着头顶摸到发尾,顾梦期头发长得快发质又好,如今已及腰,如泼墨般散在肩头。
她爱惜得紧,每次顾梦期洗完澡忘了护发,她都要看着才放心。
顾梦期皱着眉,突然说:“你是不是其实不喜欢我啊?”
岑黎惊愕起身,莫名:“怎么这么想?”不是家长都见过了吗?
顾梦期深呼气,闭上眼一口气把话说完,马上拉起被子蒙上头,不愿意再露面。
毕竟这相当于大声问“你怎么还不睡我!”,她属实没那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