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11)+番外
沈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周清扬解下她腰间桃木剑,用来捅蚂蚁窝。
“你干嘛?!”沈容被她这种妈见打的行为给弄得一激灵,瞬间升起了无穷的力量,劈手夺过桃木剑,这一用力,眼前又是一团黑。
“这里。”周清扬指给她看。
只见那被挖开的小洞内并没有什么白蚁巢穴,来来往往的蚁群也像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家被捣毁了,依旧故我地爬来爬去。
原来它们并不是掏空了树底,反而是避开了巨树所在的位置,把家安在了树的空隙之间。
沈容又捅了捅,一股气流自那洞中喷出,带着久不见光的潮湿味。
“你躲开。”
沈容待周清扬退开几丈后,运足了灵力,倾尽全力朝巨木根部横劈下去。
一剑之下,雨停雾散。
两人眼前一花,已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地道内,周清扬抬头看去,道:“我们应该是到了树底的洞窟内。”
“你怎么想到的?”沈容问。
“咱们半天出不去,上天不能,我自然就想到入地了呗。”周清扬摸了摸石壁,还有功夫嬉笑:“怎样?被我的机智震惊到了吧!”
沈容无话可说,只想打她一拳。
要不是看在她的识海的份上…害,除了识海,这欠揍样也是挺像的。
“那现在该往哪里走?”沈容体虚气短,问道。
这地道四通八达,整个又是一个迷宫。
周清扬笑道:“这个我能猜到!这里常年空气不流通,空气里有硝石的味道,这边重一些,那边那轻一些,显然是刚有人执明火符来过。城隍庙里那般异样,这地道的尽头必定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
沈容唔了一声。
两人顺着烟味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渐渐感到路途陡峭,应该是快到出口了。
头顶脚步纷杂,声音沉重,好些人在奔奔忙忙的找着什么。
沈容示意周清扬收声,乾坤袋里取出一张薄而透明的油纸,一贴在头上的石板上,那板仿佛便薄了许多。
上边的人声隐隐传来。
“怎么还没找到?”
“城外那个劳什子*宗师已经要把我们的人杀完了,你说的话到底靠不靠谱!”
“行了!都别吵了,消息本来就不十分真,如今落空也没得好抱怨,叫啻辕大人看见你们乱成这样,咱们都不用回去了。”
啻辕…周清扬暗自思量,她在时并不曾听过这样的怪物。
异兽志和幽冥百怪中记录着天下所有有名有姓的妖物,其中并无啻辕,难不成是她死后才出现的变种?
她耳语道:“容容,啻辕是什么?”
出乎周清扬意料的是,沈容也摇了摇头。
奇也怪哉……
两人已到了洞口,身子紧贴着,沈容身体的热度已经消褪,周清扬惊讶地问道:“你身子好了?”
沈容有亿点心虚,她们现在应该是在平京城内,和沈昔全的神魂离得这么近,自然就没有方才那些症状了,于是道:“离了那雨自然就好了,倒是你,体质很好,一点不受影响。”
…周清扬不敢再接话了,专心地听上方的动向。
脚步声一阵纷杂一阵停歇,间附着各色人的抱怨。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所有声音“唰”一下子消失了,一道如震鼓一般沉重的低吼响彻了整个空间,仿佛来自远古巨兽,光是声音便给人以莫名的惊怖感。
周清扬和沈容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惊异。
“撤。”
就这一个字,头顶方才还争执不休的一群人/妖无比乖训而有序的撤离了这场所。
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一只通体暗红,牛尾熊身的巨兽抬起它暗黄的巨瞳,跟在一众人身后,缓慢离去。
啻辕摆了摆头,鼻孔往外喷出一缕缕白气,却在走出大殿,见到面前一人时低伏了脑袋。
“神尊…让您失望了。”
“无妨。”那人从披风下伸出的手很苍白、又瘦削,轻飘飘地按在啻辕的头上,便宛如一个神灵赐福了他的子民。
*
周清扬拉着沈容从底下钻出来,险而又险地避开埋藏地暗箭。
两人就地滚开好几圈,她搂着沈容,长舒一口气。
还好本姑娘机灵,就知道这帮人一定还留了一手。
一低头,沈容正幽幽地盯着她。
周清扬尴尬地笑道:“呵…呵,这…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沈容冷哼一声,好在也没有探究的意思。
两人起身,环顾四周,在如水月华下,这座金殿的每一处似乎都在反着光,处处陈设未乱分毫,看来那群人声音大,下手倒是有分寸。
台阶之上,一座庄严奢华的龙椅静静地摆着,上边已经积了一层浮灰。
周清扬很没见识地蹲下去摸大殿上的玉阶,发出了乡巴佬的声音:“这是白玉作的吗?手感真好。”
沈容翻了个白眼,沉声道:“想太多了,即便是皇宫,也不可能以真玉为阶。”
她在心里默默召唤正大杀四方的沈昔全:“喂,还清醒吗?我们被人耍了,宫内才是他们的目的。快派个人来,说不准还能截住几个喽啰。”
“嗯。”那边无暇说话。
周清扬转过头去,看她面色莫名有阴沉下来,简直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容容,谁又惹你生气了?”
沈容怔了一下,揉了揉脸,方才把那股子沉郁劲压下去。
“没有,只是这个地方让我感觉不爽,很不爽。”
周清扬心里疑惑,沈家被当时的皇帝齐愿灭门乃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那时这沈容才多大,可况是旁枝,何至于见到皇家宫苑都这么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