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12)+番外
她俩在这偌大的皇宫转了两圈,实在不知这地方有什么值得人大费周折找一通。
七年前,皇室被仙门流放北疆,这皇宫早就只剩下壳子,稍微值钱或者带点灵气的东西统统都被翻走了。
沈容站在朱墙下,悄悄瞅了眼前面东张西望的周清扬,装模作样地取出一块笏板状玉牌,大喊道:“哎呀!快走!宗主传我们回去,首阳出事了。”
她尽力装出惊讶且不知情的样子,自己都有点绷不住。
周清扬瞧了一眼那玉牌,乃是首阳弟子人手一块,用以紧急传信或出入结界,便也不疑有他,赶紧随沈容登舟而去。
联想到自己和沈容在宫内碰到的这事,她哪还能不明白。整个首阳山,都落入了一张罗网里,只是不想如今的幽冥羽翼竟如此丰满,能够唬得整个首阳震动来为他们行窃开路。
她迎着夜风,和沈容并肩升上星空,忽地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人…肯定也在吧。
一向平静的心里宛如投下了一块石子,微小的波澜一圈一圈向外扩大。
按下那些犹如野草生长般的悸动,她轻轻在心里念着那个名字,一半恨意滔天,一半意气难平。
沈昔全…终于要重逢了么?
*
平京城高重的城墙上,一人白衣胜雪,一手执扇,背后负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脚下无数尸骨堆叠成山。
她的眸光不再清澈,血腥味激起心底那些懵懂的暗影。
沈昔全似有所感,城头回望,望见远处一团金色如日轮般滚滚而来。
第7章
今晚有风。
风携带来血腥气,原本暗蓝色的天幕被平京四角的摘星台映得发红。
周清扬立在飞舟上,老远就看到了沈昔全。
她连剑都没有拔,一人一扇,竟也退却千军。
这些来自幽冥的牲畜们瑟瑟退却,望着天上那尊修罗,罕见的生出一丝惧意。
首阳各峰的长老们正四散着驱逐黑鬼,那些如雾如烟的怪物们没有灵智,见人就咬。
城楼上功力低微的弟子们几十人结成剑阵,待长老将黑鬼们赶入阵中便齐齐收网,利风便可使它们暂时消散。
沈昔全落回城墙上,见那些巨兽仿佛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对月齐吼,而后如潮水般退却。
她也不去追,闭目平息片刻,转头正瞧见一个面目温和俊雅的男子御剑从宫城的方向回来。
“怎么样?”
那男子稳落在城墙上道:“并未拦到宗主说的那些妖物,宫内一切如常。”
沈昔全低头沉默地擦了擦指尖沾染的血,想到被人平白无故耍了一场,心里愈渐阴郁。
她扭了下眉,瞧着城内尚在作乱的黑鬼,抬了抬手,便见气流凭空四起,树木摇晃房舍震动,空间都有了一丝扭曲。
几处剑阵中那些妖物尖嘶鸣叫着,宛如沸水泼雪般慢慢融化,至最后,滚滚黑烟弹射而起,慌不择路地跟着那些巨兽逃走了。
原本费力维持的弟子们不明觉厉,纷纷收回手中剑,欢呼雀跃着对城墙上的沈昔全跪拜。
“宗主威武——!”
“这也太牛了!这般修为,就算和已经飞升的鸿钧老祖比也不遑多让吧。”
周清扬同样看见了沈昔全这一招绝杀,心中震动,想不到三年未见,沈昔全已突破了金丹,到达了化神之境。
她隔着遥远的距离,扶栏而望,心中难免悲切,原来…自己的死,竟不曾影响她半分。
该修炼修炼,该除妖除妖。
亏得她还以为,当日那一剑里也许会有些痛悔和不得已。
身旁沈容循着她目光看去,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道:“怎么,看见这些幽畜吓傻了?”
周清扬没有余力再做笑脸,只说:“敌退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山?”
沈容撅嘴道:“我们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到时候回去又得给这个那个一通解释,费牛鼻子老劲了。”
“那皇宫里究竟有什么值得盗取的…”周清扬撤回目光,闻言低头喃喃自语:“啻辕…”
她有种很莫名的直觉,那只没有记载的异兽,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罗网。
“我们下去吧。”周清扬道。
沈容“嗯”了一声,开始催动符石,庞大的飞舟却并未如往常一般乖乖下降,反而嗡鸣着长啸。 ?!她整个人在风中凌乱,愣了片刻,才冲着周清扬呆滞道:“灵石不足…”
周清扬也没反应过来,她前世压根没坐过这种富贵东西,出行要么御剑要么马车,因此并不知道“灵石不足”是个什么概念。
还没等两人做出反应,那飞舟在眨眼之间,整个地向前滑行俯冲而去,在几息之前缩成了拳头大小的模型,完全不顾舟上裂开的两人。
周清扬只感觉到自己脚下一空,一股子战栗感从脚底板窜到天灵感。
她还没忘扯着沈容,两个人自千米高空直直往下坠去。
“我艹啊啊啊啊啊——”
分不清是谁在吼,周清扬头脑里第一个出现的念头居然是:一定是有人暗害!
她绝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脑残开飞机不加油。
沈容挥动着桃剑,歪歪扭扭地开始御剑而行。
她平时对这门功夫显然很生疏,身为一个大小姐,对衣食住行当然要有讲究,你见过小姐骑着木剑上天吗?
于是此刻,她拎着周清扬的衣领,趴在剑上,抖成了一个鹌鹑。
“容…容容——”
一句话没出来,沈大小姐的木剑开始上下抖动,誓要把上边的两个人抖下去。
周清扬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她方伸出手去,便惊恐地看见自己的衣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