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44)+番外
低沉的声音回环不绝,齐照不由得有些焦躁,赵靖源也说:“你敲的什么?一点也不好听,换一支曲子。”
许玄从善如流,换了支舒缓的来敲。
齐照却没什么欣赏的心思,她的念头总是在沈昔全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上打转。
…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是个这么放不下的人,真是…烦得很。
许玄奏完一曲,见齐照还是闷闷不乐,开解道:“姑娘若实在想去,何不找沈宗主的弟子,有她在,去了倒也不算逾矩。”
赵靖源咳了两声,示意许玄别说了。
齐照却给这话挑动了心思。
凭什么有好处的时候都让姓周的占了,到了这等危险的场面,她就能独善其身!身为弟子,困境本应首当其冲,可恨宗主真是处处偏袒。
她越想心气越不平,干脆告了辞。
赵靖源苦拦不住,人走了,他回过头抱怨:“许兄,你可把人害惨了,得亏周师姐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要不…”
禁制的事不好和他细说,赵靖源只得摇头,又和许玄探讨起铸器的事宜来。
“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周清扬狗狗碎碎地跟着齐照,嫌弃地看着她递过来的手,捏着鼻子握了上去。
齐照作为被握的那个,更像是吞了一斤苍蝇屎。
“你可别匡我,这样真能过去吗?”周清扬试探着走向结界。
“我匡你?!哈…本姑娘给你碰一下少活二十年。”齐照脸皱成一团,她没用通行笏牌,只随随便便地跳下那口枯井。
周清扬深吸口气,握紧了她的手,两眼一闭心一横,跟着跳了下去。
睽违多时的寺中景色安稳地矗立,她真的出来了。
第25章
苍天白云下,两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一个披着麻袋似的黑袍子,一个穿着开了口的红色骑装,艰难地攀上了山峰。
“累死我了…这该死的瘴气!居然连御剑都不成了。”齐照瘫坐在土坷垃堆上,汗出如浆。
周清扬攥了一把汗湿的衣襟,嘲笑道:“你拉我出来,我当你盘算得多么天衣无缝,结果连盘缠都没带几块,若非我随身带着罗盘,你我现在是在东在西都不知道。”
齐照无力跟她吵嘴:“你不满意?回去啊。”
……周清扬拿起罗盘,看着仍旧晴朗的天空,细细算起方位来。
她坐得端直,身后之人缓过劲来,又生龙活虎地说道起来:“你就谢我吧,哼…要不是我,你还能见得到沈宗主一面吗?”
是,我谢你,谢你一家十八辈祖宗。
“说起来你到底怎么触怒宗主了?她可是连提都不提你。”齐照凑过去幸灾乐祸,刻意要叫她心里难受。
事实上沈昔全从来就不在人前提周清扬,有些事情永远只会放在心里而不是口头上。
可惜这个道理齐照不明白,周清扬也不大明白。
她心头火起,面上却轻薄地漾起一个笑来:“是啊,师尊最近待我可是好生冷落,非不让我下山。不过,说来师尊去斩九尾,怎么没有带上你呢?” :
齐照一噎,悻悻然坐回去。
“走吧,再往前就是隐宗的地界。师尊应该一两日前便到了。”
周清扬收起罗盘,两人再次消失在茫茫瘴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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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镇背靠瘴气谷,连接隐宗与玄宗,作为两派互市,也是有一番热闹景象的。
沈昔全坐于隐宗理事衙门,看着这和公堂一般无二的布局,方知移风易俗非一日之功。
隐宗主事的,门派里的人本也是敬称一句“宗主”。不过现下这天下的宗主都来了,诸人均安静如鸡,不敢造次。
门外来人,看着左手边第二位坐着的老头子,低着头小声说:“宗…大长老,席面居所一应打点好了。”
沈昔全敲着扇子,方喝了一盏茶,手边便有个十四五岁、相貌平凡的少年要来给她续上。
她拄着额头摆摆手:“我不过来瞧一眼互市和宗门的情形,安排这些做什么。”
此话音一落,进下来传话的那仆人“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抖得像只小鸡仔。
大长老厉声呵斥:“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沈昔全只能沉默,她这一沉默,堂内的人更加惴惴不安。
还是身边的少年率先打破了僵局:“宗主尝尝,今年春天的新茶,桃花露,入口是很好的。”
沈昔全瞧着那只为她倒茶的手,莫名觉得熟悉。
抬眼看去,少年身量尚矮,面容稚嫩,却颇有一股沉稳之气。
大长老这才敢把那副笑脸捡起来戴上:“宗主,您来亲斩妖魔,真是这镇天赐的福泽…”
沈昔全不耐烦地打断他:“今日午时出发,挑几个熟悉地形的人带路。”
她好不容易清醒一会,不是来听人说废话的。
高铭阳深深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风平浪静,躬身道:“宗主且先去休息,我等定将事情安排妥当。”
沈昔全走后,堂内气氛顿时活泛起来。
大长老吁叹:“都说宗主威仪,真是不假。唉,老夫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高铭阳一改先前的谨慎,敲起了二郎腿,吹了吹茶沫:“那是自然,如今皇帝没了,我们宗主就是仙门帝王,底下的人必得谨慎。”
大长老笑着逢迎道:“我们这些人粗蠢,当然没有长老您那般玲珑。”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盒子,托付到高铭阳手上:“长老真是辛苦了……”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进来:“高长老辛苦,又关大长老什么事?分赏从来是由上而下,若是颠倒过来,那便不是赏,而是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