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51)+番外
许玄身后的两个弟子差点笑出声。
这哪是院首,是大内总管还差不多。
许玄却恍若未闻,甚至容忍了这位“总管”上前拉住他的手。
两弟子不想这样清贵的公子哥没有一点架子,原本跟着一届凡人办事的郁闷散去许多。
“公子可要喝些什么?用些什么?我不知你喜好,怕是怠慢了公子。”
许玄摘了帽子,只是说:“寒暄便免了,且在下一届凡人,怎敢让院首招待。”
他一句话挑破了吴黔的心思,对方笑吟吟地问:“公子看过告示了?”
许玄答:“看过了。”
“文采如何?”
“不错。”
“可有言辞不当之处?”
许玄把手搭在桌子上,斜了眼睛看他。
吴黔拍手到:“那就行了嘛!”
跟着来的那两位弟子都看不下去了,做事哪有这样敷衍的?!宗主不在,这些人瞒天过海的本事能把文灵院的房盖掀了。
许玄敲着桌子,默然了一会:“院首想来是知道,这几年宗主脾气好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杀伐果断,事事要按着道理规矩来。”
吴黔不明他的意思,只好点头。
“所以,来之前,我早准备好了规矩。”他微微笑起来,那笑又冷又薄,像是秋凉时节的一阵风。
吴黔打了个哆嗦,嘴唇嗡动。
只见许玄从怀中取出一摞地契与案牍。
字字句句,皆是这些年来他侵占民宅,强霸妻女的罪行凭证。
吴黔余光扫了一眼,恨得一拳砸到桌案上,茶盏震跳。
许玄提醒道:“当年高长老是怎么死的,没有人比院首更知道了吧。”
他白了脸,当初正是他向沈昔全告发了自己师父私收贿赂,滥杀百姓。
后来高铭阳废了全身灵脉,被赶了出去。而他…为了断绝后患,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死在乱葬岗。
吴黔咬着牙不说话,阴声道:“许公子想要什么?不会只是为了纳才之事吧。钱?还是地?”
许玄摇了摇头,将那些凭证张张叠整齐揣回自己怀中:“我只想让你把该做的事做好。”
他出门去,回头嘱咐道:“最好让各郡县地方之人也知道消息,辛苦院首了。”
无视背后阴嗖嗖的目光,三人出了二门,竟碰见了齐照。
身穿红色骑装的女子一手提着一个成年男子毫不费力,她明眸皓齿,笑道:“许公子!抓到两个小毛贼,功夫忒差。”
许玄抬了抬眼,用不着身后两人相护,便叫他们先走了。
“多谢齐姑娘。”他隔着一段距离,站在红砖碧瓦下,却不显得俗气。
齐照为这美貌眩晕了一瞬,只觉得这才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的姿容,真真如同仙人一般。
她呆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来干什么。
“宗…宗主叫我来,给你送拜帖。无运峰后日要办桃花会,请公子赏光。”
许玄的眸光熠熠,暗藏星辉,他向前踱了两步,两指夹住那张金色拜帖。
他周全地笑笑,却道:“沈宗主亲自相邀,实在抬爱…可在下,只怕是不巧了。”
第29章
齐照早料到他会推脱,当下便解释道:“宗主并非附庸风雅之人,说是桃花宴,其实不过想叫以后共事的人彼此相熟,少去许多磨合的时间。”
许玄与她一道走,一道说:“实在是在下已经有约,抽不出身来。”
两人跨出了门,齐照盯着他,尚不死心:“公子生性潇洒,可现下既毛遂自荐了承担选才之事,便当以此事为先,怎么能…?”
她一双明妍的眼在阳光下波光流转,里面饱含不解与忿忿。
许玄压下了草帽,瞧她如同瞧见了一株明媚的花。
他见过她许多次,每每上山,这姑娘总是站在人群中,他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但这样面带薄怒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好像一朵娇艳的花,长出了几根尖尖的刺,突然就没有那么平凡了。
许玄难得给了一个笑脸,安抚的、带着些暖意:“姑娘回去吧,不必再劝。”
他走出几步,被背后之人扯住了袖子。
“若公子还想继续掌任此务,还请收下拜贴吧。”
他回头,逆光之下,齐照的脸绷紧,站在台阶上,比他还要高一些。
两人僵持着,一向爱恋着他的姑娘竟不肯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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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手里拿了两张拜贴,一张送去山下,另一张要送去元乘峰。
沈容在一旁边采花瓣边收仙露,腰间挂了一溜的乾坤袋。
她愤愤不平道:“这桃花树都是我一手养大,她沈昔全不过给了种子,现在却要拿我的东西去宴宾客,合该把她先毒死。”
周清扬晃来晃去,东揪一把西撩一下,惊讶道:“这么多的花树,都是你在种?!”
当年她一个人弄这些,日日从早忙到晚,连着一个月不休,才将所有的树种催生发芽,沈容这样懈怠的人,竟肯费这个心思。
前面的少女挽着袖子,香汗淋漓,回头两颊都是红的:“是啊,我就知道今年要在外面把你捡回来,提前给你安好了窝,感动吧——”
“噗…”周清扬忍俊不禁,折了一枝花,巧妙地躬了个身,递到人家面前,笑道:“这么辛苦…”
她摇了摇花枝,微凉的晨露随之晃动:“那我借花献佛,是不是太无耻了些。”
沈容闻着花香,总觉得周清扬的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哪怕她并不真心,可是只要是对着自己,哄着自己,也就够了。
“…除了我,谁还要这破玩意。”她抢了那支花,回过身去,唇角才一点点向上,扩出一个微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