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52)+番外
她们到了山下,便去了长老们的阁楼。
进了院子,弯弯曲折的亭台水榭虽不如文灵院华丽,却足够清幽,适合修炼。
周清扬打开拜贴翻了翻,其实颇感意外。
里面只有原清和的名字,也就意味着只有他一个人有单独受邀的资格,至于其余人等,在沈昔全眼里,估计只是赵钱孙李某某。
她想起无风,当年自己和沈昔全下山开山立派,遇到重重阻碍,都是无风在出主意,而今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他可过得好。
沈容过来瞟了一眼拜贴,给她指路。
两人绕了好大一段,总算到了一栋小而精致的房前。
周清扬打心底里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原长老”印象不佳,倒不是因为他那日给自己为难。
只是…沈昔全那个脾气,跟在她身边的人能有什么好的,无非是见风使舵、见利忘义的小人罢了。
就如高铭阳…对了,自己回来之后怎么没见着他?
不待她多想,沈容敲了敲门,立时便有一位峨眉冠带的中年男人亲自出来。
周清扬望向里面,发现房内竟连一名仆从也无。
原清和形容肃穆,接了拜贴,问道:“两位可还要去元乘峰?”
“正是。”周清扬答:“家师吩咐得急,我们得先告辞了。”
她看人不顺眼,也就不愿多待。
谁料原清和却抬手止了她们,匆匆跨出门槛道:“我与你们同去,七十二峰之人向来是鼻孔朝天,和你们论辈分乃是同辈,而今冯五戒还下落不明,你们去了怕是要吃眼色。”
他这番话纯然发自肺腑,叫人简直说不出反驳的话。
周清扬不由侧目,她看了眼这人,发现他衣着朴实,身材宽厚,倒还真有些端方。
沈容拉了她跟在原清和身后,三人上了元乘峰。
一入山门,果如他所说,看门的弟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好歹放了他们进去,坐着等了好几盏茶的功夫,这位冯长老的首徒才悠悠现身。
“沈宗主好大的架子。”他一出来,体态略弯,嘴里先喷出唾沫星子:“我元乘峰的尊长都不在了,我推辞不去,她竟要来强逼我等不成?”
原清和喝了一口茶,不慌不急:“世侄此言差矣,我和你师父一同效力与沈宗主座下多年,如今出了小小龃龉,世侄便在言语间这样冒犯,只怕要你们尊长回来也难做。”
他一口一个世侄,把对方的脸叫得发青。
周清扬在心里暗笑,本以为是老实人,不成想还是个会占便宜的。
“等我师父回来再说!”张元华恶声恶气,不过倒是坐了下来,那背也就越发弯成个罗锅。
沈容却不是能受委屈的,她上下嘴唇一碰,连珠炮似的阴阳怪气:“我们宗主架子是不小,但是笔直,像那水里的小虾米,就没什么架子,所以越长越歪了。”
张元华一开始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想到这是在嘲讽自己的体态,不由得拍案而起:“你这泥点子出身的丫头片子,还以为是在你们无运峰呢!张牙舞爪…”
周清扬提醒道:“张师兄慎言,我记得令师非但出身民间,而且似乎很喜欢和凡俗之人打交道,摘星阁一直由元乘峰镇守,怎么师兄竟是如此排斥凡人么?”
张元华脸色青黑,一言不发。
“世侄不要焦躁,现在天气正好,踏青赏景是美事,更没有相逼一说。”原清和继续唱白脸。
沈容捋着头发,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张元华自知一难敌三,抢了拜贴,强顺过一口气来,咬牙切齿吩咐道:“送客。”
三人出了元乘峰的门,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憋笑。
背后的小弟子“嘭”地一下关了门。
沈容拉了周清扬的胳膊,说道:“走!做桃花酥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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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运峰的饭堂还是几年前那样,不过做饭的大娘眼睛花了,现在有点看不清东西,经常把面条和稀粥搅到一起。
倒也无伤大雅,毕竟这世上没有比沈昔全做的无油清汤面更难吃的东西。
周清扬和沈容两个人,加上老眼昏花的大娘,三个人揉着面。
大娘一会说:“周周,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一会又问:“沈仙师,你怎么越活越年轻了?”
两人都不理她,她就自顾自地砸砸没牙的嘴:“真好啊,像我们这些人,老的快,不久就要入土啦。”
周清扬看看她日渐稀疏的白发,想到她当年满头青丝的样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自己当初修仙,也是抱着宏图伟志,其中一条就是坚定觉得自己将会长生不老、万寿无疆。
现在嘛…人没老,心却老了。要不怎么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揉搓着面团,半分修炼的心思都没有呢。
一阵疾风吹过来,猝不及防将缸里的桃花瓣吹散了许多,周清扬赶忙去捡,却在弯下腰时见到了一双纤尘不染的白靴。
一抬头,是沈昔全。
她似乎有些进退两难,最后却还是慢慢走近了。
说:“我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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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宴如时举行,周清扬迎接了一波又一波的不知名客人,脸都笑僵了,最后在脑子里清点了一下到场宾客的人数。
正正好好,无人缺席。
最后到的是许玄,他进来并不同任何人寒暄,安坐在一棵桃树下,任由谁上前搭话,都是淡淡的敷衍过去,言语间虽不失礼,却未免惹得一些人不快。
沈容从山下抽调了些仆役,从饭堂端来桃花酥桃花酒一应饮食招待客人。